来的确实是白一根,而它脖子上绑着的刚好是叶怡然的信,大致上就是问候一下现状同时表达自己的关心,信的末尾用兄妹之间曾经用过的特殊方式传达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党争以开始,边关切记小心。
将字条紧紧的握在手心,伸手轻轻的抚弄着白一根:“小白,你说我要不要去演算一挂,测测未来命运?”
白一根也不知道听没听懂,瞪着大眼睛摇头晃脑:“可是师父曾经跟我说过,命运自由天定,窥探的太多对占卜的人来说并不好,尤其是这种关乎国家大动向的事情,更不是随便可以窥伺的,可是我好好奇呀,你说怎么办?”
我正在对着白一根自言自语,房门却突然开了,白一根很聪明,在开门的一瞬间,就已经振翅高飞了,我回头看向来人。
“你在和谁说话?”三皇子阔步走了进来。
“是姐夫呀,我在自言自语呢。您不是去召开首脑及重要会议了吗?怎么跑我这来了?”
三皇子看了看我:“悠然,实不相瞒,我是来请你帮忙的。”
心里默默的鄙视了他一番,脸上却故意摆出一副惊讶状:“找我?姐夫您没弄错吧,这随便一个人都会比我强。”
三皇子默默的盯着我看了一会:“没错,我也这么觉得,但是你的哥哥向父皇大力推荐你,说你和卓凌航定能帮我以少胜多。”见我只是盯着他看,没有要接话的意思,他从身上摸索了一会,拿出一封信递到我面前,“这是你哥哥临行前一夜交到我手里的信,他说你看了就会倾尽全力帮我。”
我拿过信,看着上面熟悉的字体心里暗自纳闷,信上说的冠冕堂皇一大堆道理,乍一看像是给人性的妹妹写的劝诫书,可是字里行间透露出一种期望,期望我能拖住这场战役,既不要太快胜利,也不要太快失败,为什么?
正在我沉思的时候,三皇子继续开口:“你哥哥当日跟我所,你是他的妹妹,是他的亲人,更是他现在唯一能信任的人,他不希望南楚败在别人的手里,更不希望你这个妹妹出事,他希望你能尽力而为。他还说,你有些时候喜欢悲天悯人,他让我告诉你,战争确实对百姓无益,但是也不是一招一式就能摆平的,我们人少,要做到稳扎稳打。”
我闭上眼,故作深沉的点点头:“我知道,信里有说。”丫的,看完我的信跑这来跟我背诵,真厚道!可信里还有一句是他不知道的,那是用特殊方式传达的信息:等我!为什么要等,等他做什么?他会来,还是他会给我进一步的指示?
我淡淡的点了点头:“好啊,不过我有几点不明,还望姐夫给我解答。”
“你说。”
“一,为什么东陵要来侵犯我们,据我所知,东陵现在也没比我们好哪去,他们国家正在进行皇位之争,老皇帝即将病危,几个儿子头都快打破了,再加上外戚想篡权,他们比我们还热闹。”
“据我的探子回报,东陵那边现在似乎大皇子登基的希望值最高,而他属于主战派,他觉得,东陵和西秦的地理位置都很优越,在人员配置和物力资源等方面也不相伯仲,唯一的问题是,他们自己现在又内乱,但是不能因为这个就落后与人,在伯仲之间的时候,落后一步下一步被吃的可能就是自己。”
我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个大皇子还挺有见地。第二个问题,北魏的皇帝一项阴险狡诈,他怎么不趁现在来分一杯羹,等啥呢?难道他想要等到三方都元气大伤的时候坐收渔翁之利?”
三皇子点了点头:“不是没这种可能,但是就像你说的,他为人奸诈,所以很少有人能猜透他是怎么想的,再加上他疑心很重,所以我的摊子也无法打探到他的想法和安排。”
我静静的盯着小三,厉害呀,想法和决策,这些可都是高层人员才有资格知道的,他的探子却可以精确的探听到,那这探子在各国混的也不错啊!见我不说话,三皇子在我眼前摇了摇手:“看什么,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我警告你哦,我可是你姐夫,别动不该动的心思。”
我淡定的站起身:“姐夫,最后一个问题。”他用眼神示意我继续。“我姐看上你了吗?对你动什么心思了吗?”
小三尴尬的咳嗽了几声。
我慢慢的往门口走:“别不好意思,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她那品味的都没看上你,我怎么可能看上。”打开门,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脚把他踢了出去,然后关门,利落的拍了拍手。
没过一会,就听见三皇子嚎叫的声音:“叶悠然,你给我记着,看我不把你说的话告诉她的,你把我俩一块骂是吧,我看她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然后唤回白一根,写了封回信挂到它脖子上,让它捎回去。然后唤来风:“人都安排的怎么样了?”
“都已经安排下去了,放心。”
“恩,你一会陪我出去看看,尤其是这的地形。”
“现在?”
“不,你去换身衣服,我们扮成逃难来的夫妻,我要顺便办点事。”
风点了点头,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顿住了:“小姐,你是想去找易公子吗?”见我没有说话,他想了想继续说:“我曾经派人暗中调查过他的下落,但是他身边似乎有什么人特意掩盖了他的行踪,或者是他根本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下落。您来战场的消息皇上贴了皇榜,举国上下都知道,我想,如果他想见您一定回来的。”见我不说话,他低低的叹了口气,出去了。
我静静的仰望天空,其实我也不是非要找他,只是我的心很乱,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我想亲自去看看,他是否安全,就算见不到,呆在他曾经呆的地方心也会平静吧!我如是想。
待风装扮好了,我们两个扮成落难的乞丐,偷偷的溜出军营,我静静的看着身边的风,怎么看怎么生气,你说同时穿乞丐服,我怎看上去比乞丐还乞丐,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引领时代潮流的模特,那气质,那身板,整个一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我愤愤不平的嘟囔:“等哪天把老太太的裹脚布缠你身上,看你能扮成木乃伊不?让你有型。”
半天,风突然说:“裹脚布太短,缠不出你要的效果。”
我当即僵化,丫的,他听到了。
这里的地势较平坦,说实话,不适合驻军防守,更不适合打以少胜多的战役,以少胜多胜就胜在出其不意,可是这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根本不适合隐藏伏兵。更适合两军对垒,地方大呀!这里唯一一个地势较好的地方就要数我们刚刚翻过的那座山,其实那不是一座山,而是群山,其中有两座山之间间距较大形成了一个峡谷,而切还是葫芦形的,这样的地势最适合瓮中捉鳖。可这个地势在驻军的后方,如果说要用它就一定要后撤,那就等于放弃了这个城池,城里的百姓是个麻烦。
我们边走边看,走到城门口的时候愣住了。“这怎么回事?”
风看了看被围的水泄不通的门口:“都是难民,今年收成不好,不是旱了就是涝了,难民大部分都是从各国抛过来的百姓,现在就沂南和南楚的收成较好,可是沂南不敢收这么多人啊!”
“为什么不敢收?”
“沂南现在归附南楚,没有南楚的手谕,他们是不敢开仓振粮,更不敢随便放人进城,所以都堆到这了。”
“哼!”我讽刺的笑了笑,“濮*本就未曾把南楚放在眼里过,他会在乎一道手谕?他那是不敢放人进城,想扔个麻烦给咱们,他好明哲保身。”
“小姐的意思是……”
“难民大量涌入成,吃住用度都是费神的事,两军开战在即,依咱们现在的实力,自保都成问题,还想救人?不说这个,光说涌进来的人,他们这里可是各国都有,恐怕有的也不止是百姓吧!但凡有一个奸细混进来,我们都不好办啊!”
“所以濮阳不敢收,都打发到我们这来了。不如我们效法他,再把人想办法弄他那去不就得了。”
“不成,难民越聚越多,如果两边都不收,把他们当成皮球踢来踢去,一旦他们发起暴动,我们最先遭殃,这个问题必须快点解决。你去问问三皇子,看这难民的数量也不是一天形成的,这的官吏怎么不管?”
“那你呢?”
“我要混出城去,一会你和花花一起来城外找我。”
风点了点头走了,我这一生乞丐的打扮,只要往门口凑了凑就被士兵像拎小鸡一样拎了出去:“你个臭乞丐,怎么进来的?找死啊?”
我低头哈腰的陪着笑脸,算是出来了,抬眼望了望,看来我担心的还是存在的,我走到一个中年妇女身边:“大姐,您孩子这是怎么了?”
中年妇女苦着拉着我的手:“小哥,麻烦你救救我的孩子吧,他还小,我看你刚才从里面出来,那您一定有办法再进去,孩子生了病,我们没有大夫,他就快不行了,求求你,救救他吧!”
我粗浅的看了看这个小孩,可能是瘟疫,需要及时处理,可现在我并没有把法把他带进去,我有看了看其他人,吃不饱穿不暖,很多人都已经生病了,大家的情绪也都不是很稳定,一旦有人死,必然会爆发暴动。正在我为难之际,听见有人大喊:“快跑啊,西边发起进攻了。”
怎么会,这么突然?我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