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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章门弟子与近代语言文字改革(2)

语言的发展与文字改革密切相关,因而伴随着国语运动的开展,汉字革命的任务也逐渐被提到议事日程上来。钱玄同在1922年就说:“我以为要改造国语,要普及国音,要使文学用词大大地扩充增加,要使文字易识易写,干脆一句话:‘非绝对地废弃现行的汉字而改用拼音新字不可’”,“要新国语能够充分改造,完全适用,必须从汉字革命做起”。钱玄同:《高元〈国音学〉序》,《钱玄同文集》第3卷,第11—13页。缘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汉字革命蓬勃兴起了。

一、“主张中国用万国新语”

历史地看来,汉字革命的呼声早在清末便已发端。吴汝纶即曾通过中西比较尖锐指出:“中国非废汉语文无以普及教育,盖汉文过于艰深,人自幼学之,非经数十年寒暑,不能斐然可观,而人已垂老无用,吾国学问不及东西洋之进步者此也。”曹聚仁:《文坛五十年》,东方出版中心1997年版,第22页。不过,这种“废汉文”的主张在当时清政府官方内部几乎是空谷足音,无人响应。大多文字改革家如王照、劳乃宣等人虽也提倡拼音文字,但并不主张废除汉字。王照便解释说:“今余私制字母,纯为多数愚稚便利之计,非敢用于读书临文。”劳乃宣也说:“中国六书之旨广大精微,万古不能磨灭,简字仅足为粗浅之用,其精义仍非用汉字不可。”由此可见,他们提倡拼音文字,其实“只是要为汉字添一种辅助工具,不是要革汉字的命”。胡适:《〈中国新文学大系〉第一集导言》,《胡适学术文集·新文学运动》,第236页。

在这一时期的革命派阵营中,也存在截然相反的两种意见。一方面,深受无政府主义影响的吴稚晖在《新世纪》撰文,激烈地鼓吹废除汉文,“谓中国当废汉文,而用万国新语(即Esperanto,今译世界语)”。他断言“象形字为未开化人所用,合音字为既开化人所用”,且“汉文纷杂,非有准则,不能视形而知其字”,章太炎:《驳中国用万国新语说》,《章太炎全集》第4卷,第337页。由此可见,“中国现有文字之不适于用,迟早必废,……既废现有文字,则必用最佳最易之万国新语”。前行:《编造中国新语凡例》,《辛亥革命前十年间时论选集》第3卷,第183页。而另一方面,与吴稚晖夙有积怨、且以“保全中国语言文字”章太炎曾言:“保全中国语言文字,此余之志也。”诸祖耿:《记本师章公自述治学之功夫及志向》,《追忆章太炎》,第86页。为职志的章太炎,则对这一观点痛加针砭,他在《驳中国用万国新语说》一文中,严厉批驳吴稚晖此说是“好尚奇觚,震慑于白人侈大之言,外务名誉,不暇问其中失所在”,并运用“齐物论”哲学指出:“吹万不同,使其自己,前者唱喁,后者唱于,虽大巧莫能齐也。……大地富媪薄厚矣,殊色异居,非白人所独有。……若夫象形、合音之别,优劣所在,未可质言。”因此,“今以中国字母施之欧洲,则病其续短矣。乃以欧洲字母施之中国,则病其断长矣。……世之君子,当以实事求是为期,毋沾沾殉名是务”。章太炎:《驳中国用万国新语说》,《章太炎全集》第4卷,第337—338、351页。

对于章太炎的这一批评,吴稚晖反驳说:“语言文字之为用,无他,供人与人相互者也。既为人与人相互之具,即不当……一任天然之吹万而不同,而不加以人工齐一之改良。”他并且讥讽章氏“横好古之成见”、“满肚子之不合时宜”。吴稚晖:《书〈驳中国用万国新语说〉后》,《辛亥革命前十年间时论选集》第3卷,第209、210、212页。对此,章太炎一再撰文指出:“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语言文字亡,而性情节族灭”,章太炎:《规新世纪》,《民报》第24号,1908年10月10日。“至若病汉字难识欲尽废之,而以罗马字拼音,则年来浮薄少年,歆羡岛中蛮夷,多倡此议,……甚无谓也”。章太炎:《诛政党》,《章太炎年谱长编》上册,第356页。在1912年1月3日召开的中华民国联合会第一次大会上,他又再次强调:“文字不得用拼音。”汤志钧编:《章太炎年谱长编》上册,第376页。

今天看来,在这场论争中,双方虽不免带有一些意气用事的情绪,但仍提出了不少发人深省的问题,如吴稚晖对文字改革必然趋势的论述,以及章太炎将语言文字与民族存亡相联系起来的观点。而从学理上看,无疑是章氏之说较为正确,由是也被其弟子广为接受。周作人后来就说:“当时我们对于章先生的言论完全信服,觉得改变国语非但是不可能,实在是不应当的。”周作人:《国语改造的意见》,《艺术与生活》,第53页。而鲁迅更是在当时便提出:“中之文词,虽诘诎聱牙,难于尽晓,顾究亦输入文明之利器也。”鲁迅:《破恶声论》,《鲁迅全集》第8卷,第25页。钱玄同也说“中西文之难易实相等,未必西文较易于中文”,《钱玄同日记》第1册,1906年4月5日条,第102页。并尖锐讽刺《新世纪》用“万国新语代汉语”的主张是“想入非非”,是“可笑之事,太炎谓其发疯,诚然”。《钱玄同日记》第2册,1908年4月29日条,第572页。他还一再强调,“愚谓立国之本,要在教育,果使学术修明,必赖文字正确,……文字一灭,国必灭致亡,……故今日急务实在复保氏之教为最要”,《钱玄同日记》第2册,1909年11月2日条,第844—845页。“我国文字发生最早,组织最优,效用亦最完备,确足以冠他国而无愧色。……夫文字者,国民之表旗,此而拨弃,是自亡其国也”,钱玄同:《刊行〈教育今语杂志〉之缘起》,《钱玄同文集》第2卷,第313页。明显流露出一种国粹主义的色彩。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章太炎尽管反对以万国新语取代汉文,但是他同时也承认汉字过于“深秘”,应当逐步加以改良,使之“易能、易知”。章太炎:《驳中国用万国新语说》,《章太炎全集》第4卷,第344页。这种观点显然对其弟子产生了极大影响。“五四”时期,周作人即曾在北大文科研究所特别开设了“改良文字问题”一门,同人中还有钱玄同、马裕藻等章门弟子。周作人:《知堂回想录》下册,第427页。而身为北大研究所国学门主任的沈兼士也意识到:“中国语言文字的须要改良,从历史方面看来,实在是一种必然的趋势,我们对于这个潮流,恐怕不容易阻止啊!”他并且公开主张:“意符文字借来作为表音的符号,不但不便利,而且生出许多的葛蔓,实在不如老实改用拼音文字的好”。沈兼士:《国语问题之历史的研究》,葛信益、启功整理:《沈兼士学术论文集》,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32页。钱玄同也曾说沈兼士、周作人等人赞成文字革命,见《致周作人》,《钱玄同文集》第6卷,第54页。

更重要的是,随着历史的发展,特别是受到袁世凯、张勋复辟事件的刺激,章门弟子逐渐改变了对汉字的看法。他们认为,中国国民之所以思想愚昧,屡屡被封建统治者蒙蔽利用,就是因为汉字难以掌握,妨碍了文化的普及。由此出发,他们开始倾向于废除汉字的主张。鲁迅在与钱玄同交谈时,就“多发偏激之议论,如:‘中国字根本要不得!’”王森然:《钱玄同先生评传》,《近代名家评传》二集,第343页。他还多次指出,“我们的古人又造出了一种难到可怕的一块一块的文字;……许多人却不能借此说话了”,鲁迅:《俄文译本〈阿Q正传〉序及著者自叙传略》,《鲁迅全集》第7卷,第81页。因此“中国现在等于并没有文字”,鲁迅:《中国语文的新生》,《鲁迅全集》第6卷,第114页。“古人传文字给我们,原是一份重大遗产,应该是感谢的。但是成了不象形的象形字,不十分谐声的谐声字的现在,这感谢却只好踌躇一下了”。鲁迅:《门外文谈》,《鲁迅全集》第6卷,第90页。他甚至还激烈地宣称,“汉字不灭,中国必亡”,鲁迅:《病中答救亡情报访员》,倪海曙编:《中国语文的新生——拉丁化中国字运动二十年论文集》,时代书报出版社1949年版,第119页。此文未收入《鲁迅全集》。“方块汉字真是愚民政策的利器,……汉字也是中国劳苦大众身上的一个结核,病菌都潜伏在里面,倘不首先除去它,结果只有自己死”,鲁迅:《关于新文字》,《鲁迅全集》第6卷,第160页。并且说:“汉字和大众,是势不两立的”,“所以,要推行大众语文,必须用罗马字拼音”。鲁迅:《答曹聚仁先生信》,《鲁迅全集》第6卷,第76页。

这一时期,最激烈主张废除汉字的当属钱玄同。1916年9月29日,他便在日记中写道:“晤幼渔,吾告以经典之精义全不系乎文字。纵令今日中国之书焚毁净尽,但有精译本之西文五经则经典即可谓之不亡”。《钱玄同日记》第3册,1916年9月29日条,第1429页。从他后来的观点来看,这无疑是发出了废除汉字的先声。不过客观说来,钱玄同当时公开发表的主张仍然较为平和。1917年6月1日,他曾指出:“昔年吴稚晖先生著论,谓中国文字艰深,当舍弃之,而用世界语。章太炎师曾著论驳之。弟则以为世界未至大同,则各国皆未肯牺牲其国语,中国人自亦有同情。故今日遽欲废弃汉文而用世界语,未免嫌早一点。然不废汉文而提倡世界语,有何不可。”钱玄同:《论世界语与文学》,《钱玄同文集》第1卷,第20—21页。这一方面发出了提倡世界语的号召,另一方面也明确肯定废弃汉文的时机不成熟,“未免嫌早一点”。

然而就在此时,张勋复辟丑剧上演了,这给钱玄同造成了强烈刺激。以此为转折点,他终于提出了废除汉字的激烈主张。1918年1月2日,他在日记中记载道:“独秀、叔雅二人皆谓中国文化已成僵死之物,诚欲保种救国,非废灭汉文及中国历史不可,此说与豫才所主张相同,吾亦甚然之。”《钱玄同日记》第4册,1918年1月2日条,第1645页。1918年3月4日,他又在日记中严厉批评汉字,“论其本质,为象形字之末流,为单音字之记号。其难易巧拙已不可与欧洲文字同年而语。……此等文字亦实在不可以记载新文明之事物。”《钱玄同日记》第4册,1918年3月4日条,第1682页。在此基础上,他于1918年3月14日专门致信陈独秀指出:“中国文字论其字形,则非拼音而为象形文字之末流,不便于识,不便于写;论其字义,则意义含糊,文法极不精密;论其在今日学问上之应用,则新理新事新物之名词,一无所在;论其过去之历史,则千分之九百九十九为记载孔门学说及道教妖言之记号。此种文字,断断不能适用于二十世纪之新时代。”因此,“欲使中国不亡,欲使中国民族为二十世纪文明之民族,必以废孔学、灭道教为根本之解决,而废记载孔门学说及道教妖言之汉文,尤为根本解决之根本解决”。钱玄同:《中国今后之文字问题》,《钱玄同文集》第1卷,第166—167页。至此,钱玄同废除汉字的主张已跃然纸上。

至于废除汉字后应代之以何种文字,钱玄同也明确提出:“中国的语言文字总是博物馆里的货色,与其用了全力去改良它,还不如用了全力来提倡一种外国语为第二国语,或简直为将来的新国语,那便更好”。《钱玄同日记》第4册,1919年1月5日条,第1707页。而在各种外语中,他认为“Esperanto语根精良,文法简赅,发音平正,是人类文字而非民族文字。……所以我的意思,以为我们既认定人类文字胜于民族文字,……则当竭力提倡Eperanto,以为将来正当之文字”,钱玄同:《答胡天月论Esperanto》,《钱玄同文集》第1卷,第276—277页。他并且主张“对于Esperanto,也应该用做白话文章的精神去提倡”。钱玄同:《关于Esperanto讨论的两个附言》,《钱玄同文集》第1卷,第211页。与此同时,他还一再援引吴稚晖当年的有关观点作为佐证。显而易见,他这时已经转而赞同《新世纪》派用万国新语取代汉文的主张。

1923年1月,他在《汉字革命》中更揭橥了“汉字革命”的口号。他断言:“汉字的罪恶,如难识、难写,妨碍于教育的普及、知识的传播:这是有新思想的人们都知道的。……足以证明这位‘老寿星’的不合时宜,过不惯二十世纪科学昌明时代的新生活。”因此,“我敢大胆宣言:汉字不革命,则教育绝不能普及,国语绝不能统一,国语的文学绝不能充分地发展,全世界的人们公有的新道理、新学问、新知识绝不能很便利、很自由地用国语写出。何以故?因汉字难识、难记、难写故;因僵死的汉字不足表示活泼泼的国语故;因汉字不是表示语音的利器故;因有汉字作梗,则新学、新理的原字难以输入于国语故。”钱玄同:《汉字革命》,《钱玄同文集》第3卷,第62页。

今天看来,钱玄同的这种主张显然失之过当。语言文字是维系一个民族共同体的基本要素,“夫一种之言语,乃一种民族所借以发表心理、传达心理之具也,故一民族有一民族之言语”,陶孟和:《致陈独秀》,《钱玄同文集》第1卷,第101页。不能单纯凭借某些人的主观意志而取消。尤其是汉字作为中国的传统文字,承载了数千年的历史,早已融入了中华民族的文化,是不能完全废除的。瑞典汉学家高本汉早在1923年就提醒说:“如果中国人屈从西方国家的再三要求,引进一种字母文字,充其量不过为小学生(和欧洲人)省出一两年学习时间,但是为了这点微小的收获,中国人就会失掉他们对持续了四千年的丰富的文化典籍的继承权。……中国人抛弃汉字之日,就是他们放弃自己的文化基础之时。”[英]帕默尔著、李荣等译:《语言学概论》,商务印书馆1983年版,第61页。更重要的是,作为中华民族的唯一共同语言,汉字还在很大程度上维系着中华民族的民族精神和血脉亲情。德国著名语言学家威廉·冯·洪堡特即曾提出:“语言仿佛是民族精神的外在表现:民族的语言即民族的精神,民族的精神即民族的语言,二者的同一程度超过了人们的任何想象。”[德]威廉·冯·洪堡特著、姚小平译:《论人类语言结构的差异及其对人类精神发展的影响》,商务印书馆1999年版,第52—53页。胡秋原也一再强调说:“中国语言文字为中国民族团结之天然纽带,亦中国文化与社会生活之共同根基”,“我们须知,帮助中国统一的是中国文字”,“语言文字不仅是造成人群结合的工具,而且是保持此种结合的工具”。李敏生:《汉字哲学初探》,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7年版,第8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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