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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老天的玩笑

路上行人纷纷侧首,有人不明所以地看她一眼,继续赶路。

褚筱感觉到射在身上的目光,全都带着鄙夷,谈话的声音都带着对她的嘲笑,她捂住耳朵,拼命摇头,像是在对自己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

突然感到有人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忙将头埋在臂弯里,她不要看到任何人的脸。直到这人走开,褚筱都不曾抬起头。

泪水浸湿了衣服,吧嗒吧嗒地掉在椅子上,她的身体一抽一抽的,又有人停在她面前,“小姐,您没事吧?”

褚筱只是摇头,她害怕看到别人异样的眼神。

“小姐,您抬下头,我是这里的片警,您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

褚筱听到是警察才敢抬起头,片警一愣,他看到一张布满泪水的脸,眼神哀婉。

“我没事。”褚筱声音小小的,说完又将脸埋进黑暗里。

“啊?哦,没事就好,天也不早,您也该回家了,您住哪儿?”片警怕她有事好意相劝。

可是这话却刺进褚筱心里,她对男人已经开始下意识地设防,猛然站起来,“我这就回去。”连包都没拿,急匆匆就走。

“哎,小姐,您的包。”

片警还没追上,就听到了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他连忙紧跑几步,将她拉回路边。

车里的司机探出一个脑袋,看都没看就丢出一句,“找死啊!”见警察站在旁边才没继续骂三字经,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才扬长而去。

“小姐,您走路小心些,这是您的包,拿好。您住哪里?要不我送您回去?”片警很是担心,这样的情景可不能再次发生,褚筱拼命摇头,紧咬嘴唇,死活不开口。

“同志,我是她朋友,让我送她回去吧。”片警正打算带她回所里,就被一个小伙子拦住了。

“你认识她?”

阿海点点头。

“对不起,请你出示下身份证。”

阿海拿出身份证,片警核对是本人后才放心的点点头。

“你送她回去吧,她可能受了刺激,看好她。”片警嘱咐了几句便走了。

阿海本来在对面的餐厅吃饭,刺耳的刹车声引起他的注意,远远看到很像褚筱的身影,便急忙买单,跑出来看个究竟。谁知果真是日思夜盼的褚筱,当下激动地一塌糊涂,可是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褚筱,你还好吧?我是阿海,还记得我吗?”阿海看着面无血色的褚筱,心里揪成一团。

“阿海?”褚筱的眼睛终于转动了一下,看着站在面前帅气的小伙子。

“是,我是阿海。”阿海惊喜地看着她,“让我送你回家。”

褚筱终于点点头,阿海拉着她上了一辆出租车。

一路上褚筱的眼神都呆呆地,一句话都不曾说,阿海担心地看她一眼,想说句话安慰的话,奈何嘴拙,找不到合适的词藻,只得干着急。他突然感到手上传来丝丝疼痛,低头一看,褚筱的手指甲已经掐进肉里,手指节由于用力已经发白。阿海强忍疼痛,另一只手轻轻握住褚筱的手,褚筱扭头看他一眼,将手拿开,放到自己腿上,紧握双拳,全身绷得笔直。

“放松些。”阿海的两条剑眉皱成了八字。

褚筱的嘴角扯了一下,做出一个笑的表情,依旧绷得僵硬。

忽然褚筱道:“师傅就停在这里吧。”

司机停在路边,阿海看看四周,只有路灯站在两旁,发出微弱的光,他暗忖:“难道褚筱住这里?”他刚要付钱,褚筱已经将钱递给司机,“谢谢,请将这位先生送回。”不等阿海说话便下了车。

“等等。”阿海也想跟着下车,可是司机已经掉头。

“师傅,等一下。”阿海跳下车,直追褚筱

“你去哪儿?”阿海一把拽住她。

“回家啊,谢谢你阿海,我已经没事了。”褚筱挂上笑容,拒绝阿海的帮助。

“你?真的没事了?”阿海知道这张笑脸只是做给自己看的。

“恩,你回去吧。”褚筱不等阿海回答,便自顾自地走了。

阿海看着她的背影,杵在原地。

司机逛按喇叭,才把阿海的魂招回来,他沮丧地回到车上。

“先生,您去哪儿?”司机看着反光镜道。

阿海靠在座位上,轻轻飘飘得回了句,“原来的地方。”

他本以为这次相遇,是老天对他的眷顾,看在他这么多天朝思暮想的份上,给他的一次机会,谁知却是开个玩笑,是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么?

“切”他冷笑一声,闭上眼睛,褚筱无助的神情又浮现眼前,他突然使劲拍自己的脑门,“真是笨,她说不跟我就不跟了。”

他猛然坐直,“师傅,快,掉头,回刚才的地方。”

“啊?回去?”

“是啊,回去,快啊!”

司机无奈只得掉头。

回到原地,褚筱已经没了踪影,阿海丢下一句,“等我一下”便下车狂奔。可是他四处找,都没看到褚筱,这附近也没有居住区,他失望的回到车上。

司机看他颓败的样子,知他没有找到,心里叹一声“现在的年轻人啊”便又按原路返回。

褚筱其实没有走远,只是躲在暗处,看着阿海焦急的身影,不是不感动,只是自己已经没有心力再接受一个男人。直到车子走远,她才走出来,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褚筱无声的哭泣,这个讨人喜爱的大男孩应当有个更好的女朋友,而不是她褚筱。

她回到家,也没开灯,就坐在黑暗里。曾经建立起的自信,已经消失殆尽。她以为生活会放她一条生路,还满怀信心的对林默说教,现在想来多么可笑,她有什么资格?!眼泪已经流干,眼睛只感到酸涩,她不敢闭上,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白色的墙壁。

第二日褚筱没有去上班,老孟打电话到张惠的办公室,张惠正在开会,回来看到手机上的未接来电,知是看孟一然,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便回拨过去。

“喂,老孟,什么事?”

“是这样,褚筱没来上班,也没来请假,你要不要去看看她?”孟一然言语闪躲,没有如实相告。

“哦,可能有事吧,她明天应该会去的,你放心。”张惠想褚筱可能临时有事走不开,是以没有请假。

“这个,呃,你最好去看一下。”孟一然不等张惠回答就挂了电话。

张惠纳闷,难道褚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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