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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信念

那天下午三点钟后,下午的报纸开始发行。罗伯特买了一份报纸,得知棉花股和小麦股上涨了很多,他知道早上买进的股票,下午就已经赚了不少钱。好运和财富之神正向他微笑,但爱之神依然在皱眉头,罗伯特还需要继续等待。夕阳渐渐西下的时候,一天的时间又要过去了,还是没有关于玛丽的任何消息。如果晚上还没有消息,他就真的需要开始执行原定的计划,在第二天的报纸上刊登寻人启事来寻找玛丽了。

罗伯特给在特克萨卡纳的肯尼尔沃斯先生打了电话,依旧只是失望。他没有玛丽的半点消息,玛丽的父母也开始焦虑不安了,担心玛丽是否出了意外或其他不好的事情。他们利用各种途径来打听玛丽的消息;他们通知了市里和镇上的政府机构,以及全国的所有学校来寻找玛丽,尽一切可能来收集玛丽的信息。罗伯特告诉肯尼尔沃斯先生他希望在报纸上刊登寻找玛丽的寻人启事,肯尼尔沃斯先生也同意他这么做。他认为这可能是个好方法,如果玛丽藏在什么地方,她一定会看报纸,因为她也会焦急的想知道罗伯特现在的情况,想要知道罗伯特的消息。

6月8日星期三,罗伯特起得很早,他急匆匆地赶到报社,在报纸上刊登这份寻人启事。回到宾馆的时候,自周日以来他第一次想起自己的生日,6月9日,自己马上就要21岁了。想到这里时,他心中忽然充满希望,他想玛丽可能是出于什么原因悄悄躲起来,然后等到他生日的时候出来,在他生日的那天跟罗伯特成婚,这将是她送给罗伯特的一份生日礼物。罗伯特想到这里兴奋得几乎要发疯。他再次充满希望。这个刹那间的念头鼓舞了他。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是玛丽故意安排的神秘生日礼物,婚期的延迟只是在考验罗伯特的耐心和信念,她当然知道自己对罗伯特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罗伯特真的爱她,等待这么长时间也不算什么;想到这里,罗伯特变得耐心起来,继续等待着。

罗伯特确信自己在报纸上的声明会带来一些消息,很有可能是玛丽亲自来的消息,玛丽一看到报纸就会回来。所以他重新开始筹划和准备生日那天的婚礼。

瞬息之间罗伯特变得格外激动,他迫不及待地再次打电话给肯尼尔沃斯先生,告诉他所想到的这些。肯尼尔沃斯先生有些半信半疑,但也抱有希望,也认为可能是类似的原因,玛丽可能有些什么计划,并真诚希望罗伯特的想法是正确的,那么他21岁的生日将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了。

罗伯特跟肯尼尔沃斯先生通完电话后,又立即打电话给纽约的沃特,告诉他在报纸上刊登声明的事情,以及玛丽将会在生日那天出现的预测。

沃特说这就是玛丽玩的小把戏,她可能真的会这么做。他认为罗伯特的想法很可能是对的,也很有希望实现,他们的婚礼就在罗伯特生日那天进行。

他会在第二天打电话给罗伯特,或者罗伯特有什么消息之后打电话给他。

沃特希望在罗伯特生日那天向他表示新婚祝贺。沃特的乐观让罗伯特也格外高兴。

罗伯特给沃特打完电话后,宾馆的侍者拿来一封信和一份电报。罗伯特急忙打开电报,希望是有关玛丽的消息,但发现这封电报是母亲发来祝贺罗伯特的生日,并鼓励他如果玛丽没有出现也不要失去希望。那封信也是母亲写来的:

我亲爱的儿子:

你的好朋友肯尼尔沃斯先生来见过我,告诉了我所发生的一切。我的儿子,我希望你能有耐心和信念。爱是恒久忍耐,爱是永不气馁。

我相信万事都是按最好的安排来进行的,我的孩子,玛丽可能是认为你们结婚太早了。如果这是她的想法,我觉得晚几年结婚,对你们两个也没有什么坏处。

虽然我不能理解玛丽为何神秘失踪,但我也希望,祷告和相信她一定还活着,并且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再次回到你身边,你要振作起来做好迎接她的准备,不要让她看到你现在低靡的样子。我知道对你来说,现在很难理解和接受她从你生命中走开的现实,但玛丽可能要比我们想象中更明智。她可能是在试炼你的爱,也在试炼她对你的爱,最终的结果对你们来说一定是最好的。

如果你的爱足够坚强,能够等待几个月或几年,而不受到任何影响。如果玛丽能够忍受从你身边离开的痛苦,在几个月或几年之后仍对你有信心和忠诚,当她再次回到你身边的时候,她将对你具有更重要的意义。

我每天晚上为你祷告,祈祷一切都顺利。我依然对你有信心,我的孩子。

坚持你的信念。写信告诉我你的计划和打算。一有消息就给我发电报。我也在焦急期待玛丽的消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安慰你,因为我知道玛丽不在的时候你会需要我的。

爱你的

妈妈

罗伯特很高兴收到母亲的来信,因为母亲总是在鼓励自己,他知道无论发生什么,母亲都一如既往的相信他,她的爱是永恒的。罗伯特吃了点晚饭,继续带着期望憧憬着即将到来的生日。他的21岁生日对他来说意义非凡,因为他希望生日能够将玛丽带回自己身边。他知道自己战胜了试炼,玛丽的离开并没有动摇他的信念,即使不能理解,也不能同意玛丽的做法,但他从没有质疑过玛丽如此做的动机。玛丽回来得知这一切的时候,会更加爱他。毕竟,眼前小小的失落终究会带来未来的美好。

那天晚上,罗伯特一遍遍地阅读着玛丽曾经写给他的诗,又一遍遍阅读自己写给玛丽的诗,他总是会留着诗歌的备份。他曾经写到:“如果你的目光高远和诚实,胜利自会证明;在收获珍珠之前,总会有一枚破碎的贝壳!”

罗伯特再次感觉到这次的贝壳破碎要比以往更痛苦,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但同时贝壳并没有真的破碎,因为玛丽是带着对罗伯特的爱离开的,火车上的晚安之吻就证明了多年来两人在经历过各种艰难困苦之后,所建立起来的彼此伟大的信念和真爱。罗伯特一如既往的为玛丽祷告完毕,进入甜美的梦乡,他梦到了自己的生日。

罗伯特·戈登的21岁生日

6月9日,罗伯特起得非常早。罗伯特匆忙跑到前台询问是否有自己的信件或电话,但什么也没有。时间太早,邮件可能还没有到。罗伯特阅读早报,看到他发布的寻人启事,他让报纸一直发布下去。他还加上了自己所在的宾馆和电话,这样玛丽看到报纸就能立即联系到他。不知怎的,罗伯特感觉在11点或12点左右,玛丽会打电话到宾馆,或者收到关于她的好消息。

吃完早饭,罗伯特等待第一封邮件,但很失望,既没有邮件也没有电报。

他决定去经纪人办公室看看股市走势如何。昨天棉花和小麦上涨不少,今天早上棉花继续走高,小麦也稳定在高点。罗伯特发现卓越汽车股现在到了203点,他曾经给经纪人说,必须在短期以203点的价格卖出至少500股。他推算出汽车股不到205.5点的时候就会下跌。他告诉自己:“这将是一个非常快乐的生日。我正在小麦和棉花上快速积累财富。”莱特飞机股票也走势强劲,他的利润也在上涨。他大概算了一下,棉花、小麦股票会在生日这天带给自己30000美元的财富。

财富对他并不值什么。他愿意把最后一分钱都拿出来,换取玛丽归来这份生日礼物。他仍抱有很大的希望,他将会在拥有财富的同时拥有玛丽。在计算利润的时候,一句俗话忽然蹦到脑子里,“商场得意,情场失意。”他担心这句话是否说的是他,他在投机市场很得意,赚了很多钱,是否意味着在感情上要失意呢?他祷告这不会成为现实,祷告生日将是生命的转折点,玛丽的好消息就要来到。

罗伯特决定不再想股票的事情,回到宾馆一心一意等待玛丽的消息。他仍然期待在11点或12点的时候玛丽会来到宾馆,或者有相关消息传来。回房间的路上既没有邮件,也没有电报或者电话等他。时钟过了11点,罗伯特的心情忽然变得像星期天在联合车站等候玛丽时一样,分分秒秒都像一年那样难过。

罗伯特开始有些焦躁不安,时针每动一下都扰乱着罗伯特的内心。生日这天的12点,依然没有任何关于玛丽的消息。12点几分的时候,他的门铃响起,侍者手里拿着一份电报。“啊,”罗伯特心想,“一定是玛丽的。”打开之后才发现是老朋友沃特的生日祝福,他询问是否有玛丽的消息,并希望能在今天结束之前可以恭喜他新婚快乐。一段时间后,罗伯特又收到肯尼尔沃斯先生的生日祝福和鼓励的话语,同时告诉罗伯特他会在周五,也就是6月10日晚上离开特克萨卡纳,第二天早上到达圣路易斯,罗伯特应该在此之前准备好跟他一起去纽约,一起去迎接林德伯格荣归故乡。罗伯特还收到来自母亲的电报,祝贺他的生日,祝愿他成功和幸福。

这些电报虽然都充满鼓励之词,但时钟走过2点的时候,罗伯特的心慢慢下沉———他曾经那么兴奋的以为玛丽会在生日这天出现或者传来消息。他焦虑地在地板上来回踱步,心跳的很厉害,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希望会成为泡影。他给肯尼尔沃斯先生发电报,希望一有玛丽的消息就立即给自己发电报或打电话,并请他打电话给玛丽的父母,看看是否有什么消息。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就像星期天联合车站的情形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罗伯特的希望也慢慢消逝。但他安慰自己,今天还尚未过去,希望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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