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王府,羽融楼。
漂亮的榆叶梅下,粉白的花瓣飘飘扬扬,染红了树下那俊美男子的脸庞。他端坐于树下,一身蓝衣潋滟生光,腰上系着精美的丝绦,搭配的玉坠在阳光下熠熠闪烁。李玄霸面带微笑,秀眉斜飞,眉目朗朗,敢与星辰争锋。
荣安从侧门而入,在李玄霸身旁站了半天也未见自家主子有任何反应。荣安就不明白了,那个荷包有什么好看的,至于没日没夜的看,还总是一脸傻笑。这样的主子让荣安万分嫌弃,这个傻子那里是他家嚣张霸道,目下无尘的卫王殿下。
“殿下,皇上病了。”
听到声音,李玄霸终于舍得把目光从荷包上移开,他意味深长道,“父皇病的很是时候。”
荣安不解,有时候他真的不明白这位主子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请殿下明示。”
“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就要看父皇那根丝准备何时抽去。”李玄霸宝贝般的把荷包放进怀里,“这次可有得等了。”
荣安好像明白了,“陛下装病?”
李玄霸不可至否,他笑容满面,“看来昨日本王一番戏没有白做,那些诋毁大哥话,实在让本王心里愧疚万分啊。”
父皇多疑,与其从明面上直接阻止二哥,倒不如侧敲旁击,让父皇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至于那些质疑大哥的话,那不过是为了让父皇怒火中烧,丧失理智。大哥再如何,那也是父皇的第一个儿子,要是安上不仁不义的罪名,那可是会硬生生毁了大哥,父皇不会坐视不管。加之自己言语中的暗示,父皇如今怕是清楚得很,二哥中毒一事是他自导自演。如此一来他轻易动摇父皇的决心,不费一兵一卒,便把二哥留在了长安。只是不知道昨日四弟跟父皇说了些什么,竟让父皇迅速做出反应。
荣安翻了个白眼,对他的说法唾弃得很,不过他可不敢说出来,否则可有他受得。“殿下,属下还有一事不明。”
“说。”李玄霸心情很好,那一晚她就是在这里给他跳了一支舞,虽然他当时醉醺醺的可那一舞仍旧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
“殿下为何非得阻止秦王去洛阳?”这个问题荣安百思不得其解。
李玄霸突然就尴尬起来,酝酿了好久才说,“原因有两个。一是为烟华抱不平。二哥的毒,这个不用本王说你也知道,这是出自于他自己。二哥被权势眯了眼,尽然做出伤害烟华的事情,这是我不可以忍受的。烟华拼死拼活救了二哥,在她快死的时候二哥却半分表示也没有。”
“第二,”说到这里,李玄霸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儿微红,“我和烟华要成亲了,我想二哥留在长安看我们成亲。”
这个解释让荣安险些喷出一口老血,他总算明白殿下方才为何会不好意思。这说来说去,不就是殿下争风吃醋罢了,还非得说得那么光冕堂皇。
“殿下高洁。”想了半天荣安只有这么一句话。
等等,殿下刚才说什么了。“成亲!”荣安瞪大双眼,声音顿时拔高,很快他察觉到自己行为的不当,连忙小声再度确定了一遍,“殿下要和毓秀县主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