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在这个小镇耽搁了十多日左右,听着从洪州传来的消息魏烟华心急如焚。据说,洪州瘟疫已成蔓延之势,朝廷下令关闭城门似乎是预备焚城。
魏烟华烦躁的在屋里走来走去,打翻了不少预备好的药材。
哥,千万不要有事。
她心中不停念叨着,下定了了决心。
第十一日早晨,在确定李隐身体无碍后,魏烟华留下书信和药方赶忙朝着洪州赶去。越靠近洪州,魏烟华的心也就越发的凉,这一路哀鸿遍野,她实在不敢想象洪州城内是什么样子的。
等魏烟华到达城门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黑暗中的洪州城,像极了蛰伏在黑暗中的猛兽,只要一靠近便张口将人吞入腹中,使其尸骨无存。
“开门!”魏烟华骑着马在城门下徘徊,仰头大声喊道,“我是魏征府上的大夫,我要见魏征!”
依照此次疫情的严重程度,根本没有大夫再愿意来这个地方,所以无论是谁,只要是大夫都可以进入洪州。
魏烟华如常所愿的进了城门,不过她现在可没有兴趣观察此时洪州的情况。
“魏征呢?”魏烟华张口就问。
下人支支吾吾,好半天才说道,“魏大人,他染病了。”
魏烟华踉跄一步,只觉得天旋地转,她稳住脚步,咬牙道,“带我去看他。”
洪州府衙。
魏征的贴身小厮魏良烦闷的来回走动,老爷病了半月有余,日渐消瘦,可这些大夫每一个能看好这病的,要是小姐在就好了。魏良叹息,可一想到这里他有恨不得给自己一大耳刮子,小姐身娇肉贵的要是来了这里也染病怎么办。
魏良唉声叹气,看到门外匆匆跑进来少年时,他先是一怒,然后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睛,这个少年分明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小姐!他惊喜的上前两步,喜不自禁的跪下,“小……少爷您怎么过来来了,老爷,老爷终于有救了。”
魏烟华扶起魏良,“先去看哥哥。”
魏良赶忙领着魏烟华朝内堂去,他小声说着,“小姐怎么一身男装就过来了,婢女怎的不随身伺候着?”正说着,转个弯儿内堂就在不远处,魏烟华不愿意在慢慢走,掀开帘子飞快的跑了进去。
魏征躺在床上,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只是短短几日已经看不出平日的月朗风清。魏烟华站在床头抹了把眼泪,蹲在一旁小心的把脉,然后查看体温。
“这病是否跟这洪州众人的一样?”魏烟华低头查看着魏征的舌苔。
魏良点点头,满面忧郁,“是的,小姐这是什么病?怎的如此恐怖,传染速度快的惊人老爷不过来了才一个月,就染上了。”
得到魏良的肯定,魏烟华脸色一白,缓缓吐出两字,“时行。”
此病初始时憎寒壮热,旋即但热不寒,头痛身疼,苔如积粉,舌质红绛,脉搏快慢不等,这乃是时行的症状。
“小姐确定?”魏良的脸色也有些泛白,他虽然很相信自家小姐的医术,但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是的。”魏烟华很烦躁,这病不难治,难的如何断了病原。端木家医典记载洪州很多年前也曾发生过同样的瘟疫,时隔多年洪州瘟疫再度爆发,不可不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