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修雅刚退出,另一个黑衣人纵身跃了进来,陆小婉这才又从内室走出来,只见来人恭敬地在桌上递了一封信,又恭敬地退了出去,陆小婉虽知道此人没有恶意,还是忍不住问:“敢问是何方的朋友?”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抬眼看了看陆小婉,隐约有着一丝哀伤的神色,陆小婉看的一阵心惊:“你是杜子云?”
黑衣人没有再说话,转身跃出窗外。
陆小婉仔细的在窗边听了听,确认没有其他的梁上君子后,关了窗子,拿起桌上的信,伸手拆开。纸上赫然写着:“九星齐聚,五湖共啸,月神既出,天下归心,此距九星齐聚,时仅数月,月神不出,天下大乱。”落款是一个姜家专用的符印。陆小婉伸手把信件放到烛火的上方,之间那个符印在高温的炙烤下逐渐闪现出金黄的琉璃色,宛如金黄的光在纸上蛟龙一般的游动,证实着自己的身份。
姜家自是有自己的标记,这封信看来是姜家人的手笔无疑,可这送信而来的是何方人士,姜家和陆家并无瓜葛,陆小婉现在唯一能肯定的是,这信的主人原本想送给的决不是自己,只是的转赠之人若非是对月宫的底细非常清楚就是想假借自己的手来个渔翁得利,但是不管怎么样,看来这次祥国,自己是必须得去一趟了。
难怪呼延修雅走的时候那么肯定的说自己一定回去,看来他也知道这件事情,陆小婉微微揉了揉眉心,无奈道,真是不想趟皇室这趟浑水,而今也罢,早日解决这件事件,大概也不会耽误自己赶上小月成亲的时辰,也还来得及回来亲自将妹妹送上花轿。
次日,简略的安排了商铺上的事情,又换装去了一趟听竹轩,叮嘱冷雨萧近几日注意着陆家的商铺,听闻陆小婉准备远行,冷雨萧不免又如往日一般与她嘻嘻哈哈了一番,只叮嘱陆小婉要路上小心。
简略安排了些陆府的事情,陆小婉只是对陆府的人称去周边的商铺微服巡查几日,身边却也一个人都没带上。所幸陆府上的人都在忙着小小姐的婚事,对大小姐出巡自然是寻常了许多,也不若上次去青州一样,硬要安插人在身边,陆小婉也落得个轻松,连月影的人都没带在身边,出了门转到僻静之处,瞧瞧的将自己的妆容做了些修饰,此事却是马虎不得,毕竟是去他国,尽量越少引起注意越好办事,这也是陆小婉只身一人的原因。稍作休整,只见一个中年其貌不扬的男人形象骤然出现,连手上、耳后、颈部皮肤这样的小细节陆小婉都仔细的考虑在内,细细休整后,才似漫不经心的踱步一般走向城外,四周留意了一下,才在靠近城门不远处要了一间客房歇息下了。
夜半,陆小婉提气从窗户上飞下,俏俏潜到了城门边,四下寂静并无人出没,值夜的士兵早已哈欠连连打起了盹,心中正疑惑,忽然听见城门边细微的传来一声“咕咕”的鸟叫声,陆小婉神色一凝,将自己隐藏在墙角的阴影里暗暗观察着四周,突然对面传来一声闷哼,有细微的马车嗒嗒声经过,陆小婉心下起疑,刚才并没有马车的声音,现在突然出现,难道是一直停在这附近,等什么人的?想起呼延修雅,心下一紧,寻了声音俏俏攀附在了马车的车腹下,前面的声音已经惊动了守卫的士兵,一个细细的柔弱的女声跟守门的士兵解释,“我家老爷夜半犯了病,城内的大夫都没有法子了,这才建议老爷出城来去临城找另一位大夫……”
“让开让开,城门关闭任何人不得出城,回去回去……”一边的士兵不耐烦的驱赶。
女子又小声的说了些什么,守城的士兵低声商量了几句,也没细看马车内的情形,陆小婉估计是那女子使了些银子,趁着前面两人还在交涉,陆小婉俏俏潜进马车内,果然一看,车内昏迷的不正是呼延修雅,看到昏迷的呼延修雅,陆小婉这才有些后怕,刚刚自己盲目闯入,若是针对自己的陷阱岂不是自己送上门了么?
正要出去,昏倒的呼延修雅却猛了拉下了她的肩,陆小婉本能的就要出手反击,只听耳边一个压低的声音低低说,“别动,有人。”说着快手将陆小婉压在后座下,盖上隔板,原来这马车却是另有千秋,只听马车又开始缓缓前行,似乎是有人来开了车帘,没有发觉什么异样,呼延修雅这才伸手将陆小婉拉了出来,城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了,这便顺利的出了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