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有多久,才听见呼延修雅虚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继而身上一轻,“出来吧。”
陆小婉赶忙跳出,却见呼延修雅已经在几米开外背对着自己站着,身子有些战栗,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都会倒下一样,也没多想,陆小婉本能的到了呼延修雅身边,想了想又退开几步:“你怎么了?”
只见呼延修雅面色苍白,额角一滴滴汗珠滚滚而下,洁白的贝齿将苍白的嘴唇咬出了一丝血丝,给整个脸颊填上了一丝妖艳的魅惑,“跟那男人喂你的药有关?”陆小婉也不迟疑,走上前去扣住了呼延修雅的手腕,凝神细细的想了一会,眉头猛的攒起:“他竟对你下了一线牵?”
陆小婉口中的他,想也知道是何人,呼延修雅几不可见的点点头,脸上痛苦更甚,陆小婉随手摸出一个药丸,对着呼延修雅道:“张嘴。”
呼延修雅不解,也不动作,陆小婉翻个白眼:“人家给你毒药你倒是吃的痛快,这药毒不死你只是减轻你的痛苦罢了。”
呼延修雅也不反驳,只顺着陆小婉的手轻轻的把药丸吞下,舌尖不经意的划过陆小婉的指尖,引得陆小婉一阵面红耳赤,恼怒道:“你这登徒子,好心送你解药,你却这般令人不齿。”
呼延修雅无奈道:“陆宫主,刚才药性发作在下拼力到了此处,已是身体已无半分力气,手脚都无法移动半寸,这才得罪宫主,还请宫主不要放在心上。”
陆小婉这才觉得自己的反应似乎有点过头了,但心里更是对呼延修雅那句“宫主”有些不满,转而有有些惊觉,似乎是自己只是刚刚微微动了点心思,一切行为都不对劲了,努力的理了理思想,将注意力转移到此次的正事上来,严整道:“呼延世子是否能告诉小婉,是何人对你下了一线牵,而又每月你喂服压制药性的毒药?”
“你不都听到了,这是祥国皇室的秘辛,我想陆宫主也不愿听到太多容易让自己惹祸上身的东西吧?”呼延修雅的面色稍微有些缓和,想来是陆小婉的药有了些效用。
“一线牵,以下毒之人的血为引制成,施于他人,每月可以断肠草压制其药性,只是痛苦非常,若六月内不得解,便会神智不清,终日只与人交合,行为与禽兽无异,而若是要解此毒,必须与施毒之人交合,宛如牵线木偶终于还是要靠这样的法子为生,故名一线牵。”陆小婉背书似的低低呢喃出一段话。
“呵,陆宫主知道的还真不少,只是若真的到了那一天,我宁愿了解了自己也不愿折损自己随了他的愿,只等王府的事过去,呼延心中便了无牵挂了。”呼延修雅此时的表情有些迷惘,好像一个远途中迷路的孩子正看着四周,等着有一个人可以前来解救,却因为等的太久了失去了希望。
陆小婉心中一阵不忍,却也知道此时不能坏了大事,虽然自己动了些心思,但这呼延修雅的底细自己毕竟还是知之甚少,就算再喜欢一个人,一不能盲目,何况当下的情况也容不得陆小婉想的太多,只能安慰道:“呼延世子不要如此说话,天下万物相生相克总会有办法解决。”
呼延修雅没有答话,两人只是一阵静默。
不知过了多久,呼延修雅长叹一声道:“如果陆宫主可以救在下,会出手相助么?”说完直勾勾发的盯进了陆小婉的眼睛里。
陆小婉不自觉的撇开了眼,含糊道:“小婉只是略知道些粗浅的知识,如何能帮得上世子。”
呼延修雅挪开了眼,轻轻合上眼又睁开来:“走吧。”说完率先带路去了,两人就这么徒步前行,互相之间一时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