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打算?”陆小婉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玉渊之前和呼延公子约好,将偃月送给陆当家的,现在玉渊不妨直说,这送原只是权宜之计,但既然小主子你本就应该是偃月的主子,拿着它也无可厚非,既然如此,玉渊本应该将之前的法子全数告诉小主子。”
“不瞒你们说,那盒子现下也在我手里。”陆小婉沉默了一会,慢慢的道出实情。
呼延修雅和玉渊相互看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丝诧异,玉渊犹豫着开口:“那宇国的新皇……”
陆小婉自上而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多言了。”
玉渊浑身一个激灵,霎时说不出话来。
陆小婉背手看着呼延修雅,口中确实对玉渊说的:“起来吧。”
“祥国的新皇何以要用这样的法子请我这样一个小人物过来,我现下对这个可是更好奇一些。”
“哎呀呀,也就是小婉敢说这样的话了,小婉婉说呢?”呼延修雅不在意的扇了扇扇子。
“反悔了?”陆小婉眉间冷厉。
“小婉婉,你莫要这么严肃,我虽然不济,说话还是算话的,何况你还曾经救过我一命。”
“上位者的想法我们这些草民哪里能猜得到。”陆小婉没好气的别过脸。
呼延修雅突然笑了:“小婉,明日我带你去见陆小月。”
陆小婉的眉头皱起,不知道呼延修雅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要说没登基之前和私下的几次见面,陆小婉对呼延修雅的脾性还是比较清楚的,但是这登基之后,以上位者的身份和自己相见,自己这般表现,他非但不在意,反而越发的古怪起来,当皇帝的真的有这么好说话么?陆小婉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得闷闷的不出声。
倒是一旁的玉渊开了口,“不知道小主子想问些什么?”
陆小婉不悦,“我不是你的主子,莫要再喊了,若是不嫌弃,唤一声小婉便是。”
“玉渊不敢。”
陆小婉瞥了他一眼,不说话,只眼神中透露出丝丝的压迫感,玉渊额上渐渐渗出汗来,才低低应答了一句:“玉渊遵命。”
“我想问这一切,你们会如实说?”
“这一聚本就是为小婉特意准备的,又何以会不如实?”呼延修雅扇着扇子,不紧不慢的开口。
“是,小婉问什么,玉渊便说什么。”
“那好,你们到底为何找到我?”
“小婉……”呼延修雅似乎没有料到陆小婉又问这个问题,手中的扇子顿了一顿。
“玉渊自从老主子哪里出来之后,送着偃月到了祥国,不料被前朝皇帝,也就是当时太子看中,与姜家商量将我要了去,做他的侍童,姜家当家的见此事有利可图,当然不会吝啬我一个小小的侍者,迫不及待的把我送了去。”玉渊嘴角挂上一丝苦笑,“我本不愿,那太子便日日在我的吃食里下软骨散,我本欲追老主子去了,却还没留下那个秘密,明知食物里有问题,还是吃了下去,直到有一日,”玉渊的眼中突然闪现出了刻骨的恨意,“他在我的饭食里下了合欢散,醒来之时,一切就已经……”
陆小婉耳里听到,惊骇非常,刚要伸手止住他的话,不忍要他再将伤口剥开来,却听玉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无可挽回。”
“后来他囚禁我成了他的禁脔,却又一面对我非常的好,我想不出任何法子,只得讨好他,让他以为我已经屈服,看管便不像往日那么严格,直到有一****带我出征,在军中以我为军师的名义得了胜,为我讨来一个谋士的身份。当太子登基后,将我封赏为外姓王爷,虽然宫中风语极多,他却也将我保护的很好,同样作为王爷的我,也得以将计划实施。”
玉渊说着却突然止住了声,像是回忆起了什么遥远的往事。
陆小婉似乎感觉到他心里有些矛盾,开口问:“那你为什么不逃?”
“我为什么不逃?”玉渊喃喃自语,像是在问陆小婉,又像是在问自己,“因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对他到底有什么样的感情,我恨他,恨之入骨,却又不忍他受伤,看他抱**的女人,我只觉得心很疼,疼的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让他放我走,他不愿,我自己走,我不甘。”玉渊眼中划过一抹狂热:“所以我要把他赶下那个位子,我要他成为我的侍宠。”
“……”陆小婉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默默的看了他一眼,这样的感情她实在是无法与之苟同,有看向呼延修雅,只见他已经背过了身去,看不出是个什么表情。
“说完了?”呼延修雅背对着陆小婉开口,“我的理由还是没有变,就是当初我说的那样。”陆小婉回想起那个王爷和平民女子的故事,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这才算是明白为何当初呼延修雅说玉渊是他的同路人。
“今日午后,便带我去见小月吧。”反正自己此行的目的呼延修雅和玉渊都已经知道,自己也不妨打开天窗说亮化,一来缓和下现下的气氛,而来陆小婉确实是照此打算的。
呼延修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小婉真是急性子。”玉渊也看着她笑,气氛一时缓和许多,只是陆小婉一头雾水,却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取悦了眼前这两位。
“那好,今日便去吧,省的小婉心下不安稳。”呼延修雅答应了。
没什么话说了,三人在庭中静默了许久,日头已经上了正中,开始玉渊先开了口:“今日玉渊有些失态,还请小婉莫介意。”
呼延修雅“唔”一声:“既然如此,先去看看今日的接风宴小婉可满意如何?”
陆小婉也不愿在这样压抑的气氛里再待下去,当下看到两人打圆场,也应和这说,“也罢,回去还有事情要交代,今日叨扰了。”
三人互相又客气了一番,这才一个接一个的出了亭子,往正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