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终于出现了点点亮光,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就是凤凰岭了。
黑暗中的光亮总是能给人鼓舞和勇气,看到了光,几个人揪起来的心也慢慢地趋于平稳。胖子深深地喘了口粗气,脑门上豆大的汗珠不时地顺着脸颊滴落下来。
“英子,前面亮光的那个地方,应该就是凤凰岭了吧?”胖子试探地问着。
“应该是吧。这黑灯瞎火的,我也分辨不出。刚才那坟地是凤凰岭的,那前面这村就是了。”
“谢天谢地,终于走出来了。”赵二长呼一口气说到。
“汪汪汪”可乐和小黄冲着村子叫去,“汪汪汪”,村子传来了狗叫声,仿佛是动物之间的一种问候。
听到了村子的狗叫声,几个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有狗叫就证明有人住,或者从某种角度上能证明这个村子是正常的。
离村子越近,柳文若越紧张。如果胖女人故事里说的是真的,那么全村人肯定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那么这次回去该以何身份出现呢?
乡下不比城里,即使是邻居,也老死不相往来。乡下人热情,实在,别说是邻居了,就是村子最东头和最西头的人,关系也是说得过去的。这冷不丁地进来了三个陌生人,肯定会引起村子里人的怀疑,到时候该怎么圆呢?
探亲?不行,表姨家暂时不能去,在没有弄清楚那场大火之前,最好还是先隐藏自己的身份;寻宝?,那就更不行了,不但会引来村里人的议论,说不定还会把关系闹僵,最后没办法收场。
“英子,你想啥呢?”
“赵二,你想好没?这次进村,以什么名义啊?你们该不会在村里大摇大摆的,说是来寻宝的吧?”
柳文若一说,胖子连连称是,连忙也把问题丢给了赵二。
“这个我早就打听好了。这大山里产药材,平时也会来个把收药材的小商贩,我们这次来就说是收药材。这样一来不会引起怀疑,二来上山四处溜达也方便。”
“你们懂药材吗?还收药材的。一看就是外行。到时候不要穿帮了。”收药材确实是个好主意,不过要是不懂药的话,穿了帮可就不好收拾了。
“哈哈,英子,你小看人了。我胖子可是收药材的好手呢。”胖子洋洋得意地说。
“你?你懂药材?”柳文若吃惊地看着胖子问。
“是啊,不要看不起人呢。我家祖上可是做药材生意的,到我这代荒废了。不过即使荒废了,这村里的几种药材也难不倒我。”
柳文若没想到,这憨头憨脑的胖子,关键时刻还挺有用处。
“英子,你不是来探亲戚吗?不然把俺俩先带上,先解决个吃住啥的。这走了一下午,我是又累又饿啊。”
“胖子,说你笨你还真笨。你以为英子真的是来探亲戚的啊?”
柳文若还没开口,没想到赵二来了这么一句,这倒是让她大吃一惊。一路上,她觉得自己处处小心谨慎,没留什么破绽,没想到赵二竟然看出自己不是来探亲的。
“赵二,你怎么看出来我不是来探亲的?”
“天机不可泄露。我赵二也是出来混的,开了这么多年饭馆,阅人无数,没一万也有八千的,难道能让你一个小丫头片子骗了。不过看你也不像是来寻宝的。英子,咱这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大家交个底,在村里也好有个照应。”
柳文若完全没想到赵二竟有这么深的城府,他的精明和聪明远在她的预料之外。
“没想到你这么厉害。那我也明人不说暗话。之前不和你们说,怕是吓到你们。我是来寻找真相的,或者说是来寻人的。”想到赵二和胖子也经历了这么多,神经也被锻炼出来了,柳文若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们。不过隐瞒了她得到的宝贝还有十年前的那场大火,并且把利用宝贝救他们,说成了机缘巧合。
“怪不得觉得你不简单,原来你经历了这么多离奇的事情啊。英子,之前我对你一直有偏见,是我不对,白比你多活了好几年。从今天开始,我就把你当妹妹看,你要是有啥事用到我的地方,我绝对不含糊。”赵二一拍胸膛,算下认下了一个妹妹。
“我说赵二,你怎么那么不知羞耻呢。你想认人家当妹妹,也得人家比你当哥哥啊。之前还说我,我看你比我会攀亲戚啊。”胖子幸灾乐祸地看着赵二说。
“呵呵,胖子,你别这样说,既然赵二把我当妹妹,那我也就认下了这个哥哥。以后我也不没大没小的,叫你们胖子和赵二了,就叫你们胖哥、二哥吧。”赵二一实在起来,柳文若反倒不知该怎么办了。
“那敢情好啊。天上掉下个柳妹妹啊。”胖子一脸媚笑说道。
“英子,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和我们一起走吧,就说是一起来山药材的,好歹胖子懂点行情,能像那么回事。”赵二说道。
“就是,就是,你说你一个姑娘家的,到这深山沟里,也不安全啊。赵二,不然你看这样吧,让英子叫我大哥,叫你二哥,这样显得更像是一家子的。”
“胖子,去你的,还想占我的便宜啊,你想爬到我头上做老大啊。”赵二一听,自己成二哥了,当然不肯让步。
“赵二,你不这也不能怪我啊。你说你叫赵二,这二哥自然叫的就是你吧。我也不用你叫我大哥,你还是叫我胖子就行。这不是为了英子叫着方便,村里人听了也不起疑心嘛。”
赵二和胖子争得不亦乐乎,多亏了柳文若出来打圆场,这事才算了了,最后的结果还是叫胖子大哥,叫赵二是二哥。也确实像胖子那么说的,赵二吃亏在名字上。
终于能看清楚村子的轮廓了,和柳文若记忆中的一样,家家户户的灯都亮着,发出温和的光芒。
“英子,这村子你比我俩熟,等会儿进村,你说咱投奔哪儿比较好?这马上就要进村了,所有的事情都得提前沟通好。”赵二小声对柳文若说。
“咱直接去村大队,去那儿找人,毕竟咱是来收药材的,找村大队也有个好说辞。”柳文若回答道。
“确实是个好主意,你这聪明劲儿像二哥我。胖子,一会儿进村了,你尽量少说话,嘴上最好弄个把门的,别到时候忘了,啥都抖落出来了。”
“知道了,我嘴巴严着呢。老二,你以后和大哥说话客气点。”胖子刚说完,背后就挨了赵二一掌,痛的直咧咧。
“大哥,二哥,那就是村大队。”
多么熟悉的感觉,饭后大队门口的大槐树下,永远都少不了乘凉的人。结束了一天的劳作,饭后的这个时间,对村里人来说,是休憩,更是娱乐。小孩子们围着大槐树玩躲猫猫,大人们则点上一堆蒿草,围坐着聊天。东家长、西家短,说来说去都是那么点事,但是对他们来说,越是永远都说不完的话题。
“你说大贵怎么死的那么惨啊。”人群里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传了出来。
听到“大贵”二字,柳文若他们三个不约而同地哆嗦了一下,之前经过坟地时,砖头上的“张大贵之墓”几个字赫然出现在了他们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