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冬天很壮观，白雪皑皑，大气磅礴。不过就是冷点，除了出去打猎，六个人都围着火堆闲话。一直到来年3月中旬，冰融化了。杨天赐决定上船，大家伙也决定去，出去透透气。
五子河一河的水发出春的气息，波澜蜿蜒。那齐嗓子的歌声如同春雷一般，唱醒许多渔人，在河面滑行的渔人抬头笑笑跟着唱起来。
还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是张氏怀孕了，已经五个月，陈二河走后，小宝宝就开始孕育了，如今肚腹微微隆起，幸福难以言表。
娟甭提多开心了，护母亲左右，张罗很多滋补的东西给张氏吃，希望生出孩子又白又胖的。
杨天赐也代理陈弟的职务，把张氏护的像蚕宝宝一样，什么事都不让干，多走一步路都担心，只要坐着就好。张氏只好坐着，坐在船头的甲板上，注视刘长兴家的船。他家的船已经收拾妥帖，甚至还有出行过的痕迹，感情她们早已上船了，不知燕子现在如何了？
娟也注意到刘长兴的船，整个白天也没有发现船上的动静，直到傍晚，刘长兴和柳嫂子从镇上回来，卖了很多补品。柳嫂子笑着和张氏打招呼啊，看见张氏挺着肚子，心里酸酸的恭贺一声。
记得朋友说过，被强奸的女子大部分会怀孕的，难不成那燕子怀孕了。娟手扶栏杆，注视刘家的船，设想燕子可能出现的一切生活。
刘长兴夫妇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上了船，柳嫂子高兴的喊：“燕子，娘给你买了很多补品回来。”
“谢谢！娘。”燕子很欣喜，可是语气中透露出沉重，她接着说：“早上还骂我，现在怎么对我这么好？”
“你是我女儿，好赖都是，我不对你好，对谁好？”柳嫂子责备她。
也是，自己终归是她身上掉下的肉，燕子很释然。
娟又为燕子喝彩，好坚强的女人。
“丫头，你杨伯伯刚才捉的鱼，清理一下。”张氏吩咐娟，
娟应了一声，转身经过船舱，把船尾的鱼端到岸上清理，筷子大的鲤鱼，活蹦乱跳的，嘴巴一张，腮帮一扇，这东西是活的。吃了一定很新鲜，可是从哪里下手去清理呢？伸手去抓，还湿滑湿滑的，娟蹲下怔怔的看着几只鲤鱼。
“阿妹，鱼好看吗？”思水过来，也蹲下看鱼。杨天赐和两位老人也注意娟很久了，这丫头看什么都出神，略显迟钝，在水老头看来就笨蛋一个。
“娘让我清理他们，可是我舍不得杀他它们，也不到该从哪里下手。”娟抬起头，希望他来杀鱼，她负责吃就好了。
“我教你，你看好了。”思水说着，捞起一只鱼，左手钳住鱼背，右手拿起锋利的刀在鱼腹上切割。那鱼白云眼球外翻，嘴巴一张一合。
这鱼好可怜！娟立刻把头扭到一边，看来这辈子我还是只会吃的料。
“阿妹，会了吧。”思水放下刀，从渔腹中掏出肠胃。
“啊，我不敢杀它们，还是你杀好了。”娟站起来要逃。
“呀，你只会吃，思水要娶一个只能看不能用的摆设啊！”水老头厌恶的嘀咕。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山老头觉着水老头变了，变的不可理喻，总是和一个小丫头过不去。
“哼。”娟立刻赌气，你们能做的我也能做，而且做的比你们好，“我来杀。”
娟学着思水的样子从盆里捞一只鱼，放在地上，那鱼连翻带滚。娟闭上眼睛，扬起刀。“咔嚓”一声，刀下去了，自己还是迟迟不睁眼。
“阿妹，你还好吧？”思水推推娟。
“死了吗？”娟不敢睁眼。
“死了。”思水非常好笑的说，不就杀一只鱼吗？她还下了天大的决心。杀也就杀了，心一横，一刀鱼两半，血，水四溅。
“呀，呵呵，我杀鱼了。”娟睁开眼睛，那鱼被截两半，鱼鳞掉了一地。
“是，阿妹能杀鱼了。”思水更加好笑，你说说眼前的女丫头是害怕还是不害怕，是怜悯鱼还是担心她自己呢？好好笑哦！
“老不死的，睁开眼看看，阿妹是好样的！”山老头冲着水老头示威。
水老头哼了一声，还是很不看好的离开。
“哇，它肚子里好多东西哦！”娟扯鱼肚子里的肠子，忽然看见满满的鱼籽，黄橙橙的，以往都是餐桌上见的，如今真实的见一回，鱼籽原来是这样的，于是惊呼：“思水哥哥，好多鱼蛋蛋！”
不听思水回答，只见他脸颊爆红。
走出的两位老人驻足，回头看看娟，小丫头还兴奋的捧着鱼籽送给思水看。
“我说是吧，花瓶。”水老头非常看不起女子，更看不起一点矜持也没有的女子，蛋蛋是什么词，女人怎么可以随便说出口。
娟也听见他的辱骂，心里很不是滋味，下次紧记就是了。不过自己还是突破了杀生的界线，很开心的。
“阿妹，你自己杀，我去做其他的事情？”思水还是一脸爆红，他无法心平气和的面对一个口无遮拦的小女子。
“哦。”娟看着他逃一样的背影，心理好笑，自己闷闷的乐一下午。
张氏问她想什么那么好笑，娟笑说没什么的。专心致志的请教母亲怎么做菜，她按照张氏说的一步一步的做，练习自己的手艺，将来才不会让某人笑话。
菜艺是要练习的，急不得，慢慢来，要说菜色，娟手到擒来，跟打扮自己一样，精心的把菜打扮一翻。
一汤，三菜上桌，众人皆惊，跟她杀鱼时的表情一样，不知从哪里下手。
“不错，小阿妹是可造之才。”山爷爷满意的点点头，狠下心夹起一块菜，仔细嚼嚼，说：“厨艺有待练习。”
“鸭子上不了架。”水老头总不失时机的打击娟，大家伙也不在意了，再看他一块菜接着一筷子菜吃，心里暗笑，这老头是不是觉着阿妹抢了他的思水，他吃醋了。
“好吃!”思水一边吃一边赞许，娟心里很受用，心想，前世我除了540分，还是个能吃的高手，江淮名菜，地方小吃，除了龙肝凤胆没吃过之外，基本上都吃了，所以现在寻摸那味做，还是几分摸样的，不怕将来拉拢不了你们的胃。
瞧瞧那些鱼蛋蛋做成鱼籽拌豆腐，豆腐为底，鱼籽铺上，青葱为衬托。再见那啤酒鲤鱼，不好意思，啤酒换成了陈酿20年的白酒，稍微滴几滴，酒香带着鱼味飘扬开来，水老头最馋这道菜，自然他吃的快，没有注意到娟用红红的朝天椒做的花型。
唉咦，他是个注重内涵的人，怎么会夸赞她做出的造型。娟看着他们吃的香，自己美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