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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入城

荥泽城内,一片狼藉,郑义老英雄带着众团勇四处追逐,将窜入城内的瓦岗贼全部清剿。

城门外,侥幸活下来的贼匪四处逃散,只有齐彪、李豹、屈突星、屈突盖、鲁明星、鲁明月、金成、牛盖等8人,分别被8个由卫队勇士组成的鸳鸯阵围住,数人虽勇武,东奔西突,但无论怎样都无法突围而去,头发、战袍都被狼筅钩得破乱,脸面、双手都被钩破,样子异常狼狈,嘴里气得哇哇大叫,但就是近身不得,受制于鸳鸯阵。

“无胆的官兵,有种就与齐某单挑!哎呀……”原来齐彪的衣领被一把狼筅缠住拖倒,眼看就要被四个长枪手挑死。

临近的李豹见状,试图荡退卫队勇士前往救助齐彪,一不留神亦被攻来的狼筅拖倒。

待抱着郑芸芸的杨小刀及郑姗姗赶到时,齐彪等人已被制服,捆上绳索。

“少帅,放下奴家吧。”一见人多,郑芸芸娇羞地挣脱少帅的怀抱,由妹妹扶着坐到一旁,但双眸却再难离开少帅的身影。

“噗嗤,眼珠快掉出来了哦,姐姐莫非看上了英俊武勇的少帅,那就嫁给少帅吧,找个机会小妹给你们说合去。”在旁边看到姐姐眼神痴痴地不离少帅,打趣着说。

“啊,哪有啊?妹妹别乱猜……唉,姐姐此身不祥,怎能……害了他。”听到妹妹如此说,郑芸芸娇嗔了一句,随后想到什么,脸色黯然苍白,嘴角抖动,悲苦的眼泪涌出。

“什么不祥啊呸呸,都是那些俗物没这个福气!少帅是人中豪杰,一定不会有那种世俗偏见的,姐姐贤淑素雅、美冠天下,只有少帅才是姐姐的良配。”没想到自己一言触动姐姐的心灵创伤,郑姗姗连忙拥抱着伤感的姐姐安慰说。

“妹妹,别说了,经此大乱之后,姐姐更是心如止水,此生不再作他想了,决心木鱼青灯相伴,但愿能为恩公默默祈福。”深深地看了那个拨动自己寂寞多年的心弦的俊伟身影后,郑芸芸神情转为淡漠,眼神空白迷离,默默转身挣扎着倔强地独自回城。

“虽是初见,竟仿佛相识了一辈子,这才是自己心爱的人啊,可我是一个不祥的女人,如若嫁他,要是他因此遭殃,岂不是害了他?怎生舍得呀!与其有缘却无份,上天为何如此残忍对芸儿?”

苍凉的城郭,弥漫的战场余烟中,一个悲苦倔强的倩影悄然远去。

“姐姐……”郑姗姗看着跌跌撞撞而行的姐姐,放心不下,见到这边战场大局已定,随后默默看了正在关注战场的少帅一眼,转身朝姐姐去处追了上去。

……

“少帅,8个瓦岗寇首带到。如何处置?”老简悄悄过来对杨小刀说。

“好,弟兄们辛苦了,伤亡情况如何?”杨小刀问道。

“仅五人轻伤,无一人阵亡。”老简答道。

“传令杜如晦、裴行俨,大军在荥泽城外扎营。你速派些可靠的弟兄先将此八匪带到城中找一个隐秘的地方藏好,不要让郑义老英雄等人发觉,此八人本少帅将有他用。”杨小刀对老简说。这8位沾满荥泽百姓鲜血,要想保住他们的性命必须如此,毕竟此举见不得光,这8个巨汉虽粗鲁野蛮,但如能收服并加以特训,亦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助力。

“遵命!”老简立即安排卫兵将齐彪等人带到城中一处偏僻的庙宇看管好。

“该进城拜见一下郑老英雄了。”杨小刀想。当杨小刀回头一看,发现郑芸芸姐妹已不见踪影,感到有些失落。想必早已回城了,呵呵,女孩的心性就是难猜,走也不打一声招呼,好在贼匪已平,没什么危险。

“进城!”苦笑了一下,杨小刀带着卫队率先进城。

荥泽城大门,战火硝烟尚未散尽,门口两旁站着两列人,两列中间站着一个雄壮不减当年的老人,其背后是一男一女,这些人都是荥泽城有头有脸的人,那老人就是老英雄郑义,其身后是孙女郑姗姗,孙子郑小豪,唯独不见佳人郑芸芸,杨小刀有些纳闷。

“恭迎少帅进城,郑某代表全城的父老乡亲感谢少帅亲自带兵前来相救,荥泽百姓必铭记少帅的再生之恩德!”老英雄郑义等人均肃然长腰下拜,只有那郑姗姗腰虽弯下但头却抬起,狡黠地笑笑,哪有什么敬意?

“老英雄言重了,孟卓承受不起啊,保家卫民孟卓义不容辞,再说郑老伯与家父也是旧识,也就是孟卓的长辈了,岂能受得起长辈如此大礼呀。”杨小刀飞身下马,快步上前将郑义等上年纪之人扶起。

“贤侄果然有胸怀有大才,伯父早些年确是看走眼了,真是老眼昏花啊。这次全靠贤侄,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贤侄救了郑某两个孙女,也救郑氏一族啊!”郑义一双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握着杨小刀的手用力摇动,既高兴又是感慨万分。

“郑伯父……”杨小刀刚喊出口,即听到郑姗姗连续“咳咳”打断,并在背后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衫,不知是何意,于是有些奇怪看看这个少女。只见她朝杨小刀嗔了一眼,随后读着嘴说,“爷爷,姗姗可一直是当少帅是哥哥一辈,你叫他是贤侄,那他岂不是姗姗的叔叔了。”

“这……哈哈,各论各的,随你吧,这丫头!让贤侄见笑了。”看到少帅与孙女并排而立,男才女貌,且似乎关系亦是颇为密切,简直就是一对璧人,老英雄郑义抚须颔首,笑容满面,心想:莫非两人在路上发生了什么,嗯……如能促成此门亲事,亦算是一段佳话,姗姗早亡的父母亦会心安瞑目了。

“孟卓贤侄,咱们进城去,喝一杯乡亲们的水酒,以后荥泽就是贤侄自己的家了啊。另外,乡亲们已准备了一些食物、酒水前往城外大营犒劳大军,这是乡亲们的一点心意啊!”郑义挽起杨小刀的手臂率先进城。

“伯父当真是豪情不减,雄风犹在啊,小侄如再客气岂不是做作见外了?”杨小刀捧了一句,那郑义更是觉得如若放过如此知情识趣的孙婿,那是一件后悔终生的事情。

寒暄着,走进了一座荥泽城最大的宅邸,大堂上正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美丽大方的妇人,皮肤却是白净如乳,貌如一花信少妇,真看不出其年龄,其身侧偎依着衣着素洁淡雅的俏佳人,那佳人正是早先逃过贼匪侮辱的郑芸芸,只是其仿佛对杨小刀视而不见一般,那美绝的脸颊上亦是冷若冰霜,仿如一尊冰雕美人。佳人冷漠情淡,这让刚尝初恋滋味的杨小刀惊艳的同时也感到有一些失落、酸涩。

“贤侄,这就是郑某的老伴柳氏,当年可是河东柳家的贵千金,哈哈,伯父厉害吧。老伴啊,这就是咱们郑家的大恩人杨少帅啊!”郑义爽朗地说。

“奶奶!”只见那郑姗姗也跑过去偎依耍娇。那妇人脸上顿时露出暖人心窝、动人心魄的笑容,探身问道:“可是那吴家妹妹的小儿子杨小刀呀?你娘身体可好?”

“小侄拜见伯母,正是杨小刀,多谢伯母挂念,娘亲一切安好。”杨小刀有些纳闷,莫非这柳氏与娘亲相识?可自己不曾听母亲说过。

“如此就好,你母亲也许不曾和你说过她那悲惨的过去,唉,想当年我与你娘亲吴氏以及范阳太守之妻荣氏可是要好的闺房姐妹,没想到各人的际遇竟是如此不同,最曲折的还是你娘亲……好在她有一儿子如此出色,而我仅得一子却早夭,唉,如今都老了啰。”柳氏有些伤感,怀旧。

“伯母哪有老啊,依然是娇美如花呢,别人不知还以为姗姗是你妹妹呢。”杨小刀见场面有些伤感,说了一句让柳氏开心的话语。

“呵呵,就数你小子嘴最甜腻,好了,别说那些伤感的旧事了,今天荥泽大败瓦岗,该是喜庆的日子,一家人都一起乐乐吧。”柳氏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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