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戚萍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僵硬地转过头，“你说什么？”
戚小冉二话不说，拉着戚萍就跑到了房间，这会儿戚萍也顾不上戚小冉的感应了。
戚小冉指着电脑屏幕，上面用很大的黑体字写着：今天早上某公司老总林某因破产跳楼自杀。下面附有一张林大伟的黑白照片，外加一张趴在地上的现场照片。
戚萍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他怎么这么想不开？！”
戚小冉还在哭着，“妈，是不是我害死了他？”若是当时能帮他一把或许他就不会走这条路了。
“不关你的事，是他造孽。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这些家业都是省吃俭用省出来的，结果他不满意，非要找那个女人，现在好了，又什么都没有了，真的没有了，连命都没了。”戚萍木木的，右边的眼睛滑过一滴泪，就那么死死地盯着屏幕，“什么都没了，呵呵……”
“妈，你没事吧？”戚小冉担心地看着她，她不会是受到刺激了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他的死活关我什么事，一切有那个女人料理。……这样也好，也好，我走的就安心了。”戚萍站起来，跌跌撞撞地朝外走。
戚小冉见她又窝进沙发里，叹了口气，戚萍还是惦记着林大伟的，不然怎么会等到现在才又结婚，是林大伟丢弃了这一切。
戚小冉打电话给叶绍天，“能陪我去个地方吗？”此时已是九点了。
叶绍天也没问去哪里，就来接她。戚小冉说了地址，叶绍天只是地瞥了她一眼，仍旧没问。
“就停在这里吧。”在这个地方能看到林宅，灯火通明的，能看到房间里的人来来往往。
“这是我父亲的家。”
“林大伟？”
“恩，很有钱吧？”
“比你们母女住的地方气派多了。”
戚小冉闭上眼睛，“我进去过那里，跟他们格格不入，就像是闯入异界的不速之客。我记得当时，赵文楠百般羞辱我，林若长得像个洋娃娃，穿着漂亮的裙子，怪我弄脏了他们的地板……”现在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吧，这栋楼以后她更不能踏进去了。
叶绍天握住她的手，“你没事吧？”
戚小冉摇摇头，“林大伟自杀了。”
“呃……”叶绍天吃了一惊，他这一天都是在迷糊中度过，还没看报纸，“因为公司破产？”
“恩，真是懦弱的一个男人。”
“像他这个年纪再白手起家需要很大的勇气。”
“那也不能走这条路，我看不起他！”戚小冉愤愤地道。
“你不想去看看吗？”
“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可以陪你去，最起码葬礼应该出现。”
“再说吧，我很累。……绍天，我们结婚吧。”
叶绍天怔住了，不明白她为什么有了这个决定，“做好准备了？”
“你看人生多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了，还是趁着活着把想做的事做了，等到死了，也不会遗憾。”林大伟的死让戚小冉感觉到生命的无常，她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上辈子没结婚，这辈子有机会嫁给一个有钱人，为什么不嫁？她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什么时候又去了。
叶绍天笑了笑，“好，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我们跟母亲他们一样旅游结婚吧，我不想太麻烦，再说我家里又没什么人，你又……”
“也好，咱们选个日子登记。”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了，是一枚钻戒，他拿过戚小冉的手，给她戴在无名指上，“从此你就是我的了，呵呵。”
戚小冉展颜一笑，靠在他肩膀上。
林大伟的葬礼办的很简单，他已经没有钱了，赵文楠又不认他这个父亲，自然不会出一分钱。在林大伟活着的时候，赵欣就与他分居了，按照赵欣的意思就直接埋了就算了，根本没打算为他办葬礼。是林若坚持让父亲走完最后一程，求着赵欣办了葬礼。
来的人并不多，大数是生意上的伙伴，亲戚好友的没有几个。赵欣和林若站在一旁，象征性地回下礼。
戚小冉和叶绍天到的时候，已经不再有人来了。只听到林若低低地抽噎声，赵欣木着一张脸，眉头皱起，有几分不耐烦。
戚小冉看着这个女人，她根本没有戚萍漂亮，脸上铺着那么厚的粉，嘴唇涂得那么红，哪里像是给人办葬礼的，除去那一身衣服，倒像是来参加晚宴。
赵欣大概是觉察到了不擅的目光，猛然抬起头来。看到戚小冉，楞了一下，随后冷笑道：“我当时谁来了，原来是你啊。”
戚小冉没有理她，上前鞠了三次躬，林若还了礼，道：“谢谢你能来。”
赵欣道：“谢她干嘛，是她害死你父亲。”
戚小冉不想在今天的日子与赵欣闹不愉快，拉着叶绍天要走。
赵欣突然跑到她面前，喊道：“这么就想走？！林大伟也是你父亲，这葬礼不能只有我们办了！”
“你想怎么样？”
“最少留下一半的钱！”
“钱？！林大伟的钱不都在你那吗，还要跟我要。再说，这么多年他并没有尽过做父亲的责任，我今天来也不只不过是出于这点血缘关系。”
“你少来！什么没尽到父亲的责任，瞎扯dan！他是为什么离开你们母女，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你不会想让我说出来吧？”赵欣笑起来，明显地不怀好意。
戚小冉看了叶绍天一眼，很平静地道：“随便你，我不会受你威胁。”
“好啊。”赵欣看着叶绍天，笑道：“你是她男朋友吧？我想你肯定不知道她与别人不一样吧。”
叶绍天皱眉，这是他第二次听到有人这么说了，第一次是戚小冉。戚小冉就像是等着马上到来的宣判。
叶绍天道：“这不关你的事。我们今天来不是听你胡说八道的。小冉，我们走。”
“喂，你还敢拉她的手，你就不怕她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赵欣满意地看到叶绍天停住了脚步，展开了胜利的笑颜。
林若拽了拽赵欣的衣服，“妈，你胡说什么？”
“我可没胡说，你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有一种怪能力，只有右手那么一伸，就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这可是他们戚家遗传下来的。不然你以为林大伟为什么离开那么漂亮的老婆，谁愿意让女儿知道自己心里想什么。”赵欣拍了拍林若的肩膀，“幸好啊，你没这种能力。”
林若吃了一惊，像看怪物似地看着戚小冉，“妈，你怎么知道？”
“是一次林大伟喝醉的时候说的。”
她们这一问一答就跟排练好似的，在戚小冉和叶绍天之间拉开了一道鸿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