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随口说说?呵呵……”
直勾勾的盯着满脸不在乎的江噩,黑乌怒极而笑地将手中茶杯“嘣”一声盖在了桌面上,“别以为我们黑虎头领死了,我们就对你再也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你就可以随意的戏弄我们,真要逼急了,我们就将你勾结我们黑虎旗洗劫奔牛寨一事,告知那泰安城主,到时候让你们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闻此言,江噩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老拳一握,沉声警告道:“老夫这一生最讨厌的就是受人威胁,莫要每次总是拿此事来逼于我,小心我现在立马结果了你的小命!”
黑乌嘴一撇,颇为不屑地冷笑一声,道:“哼!此刻我既然敢说出此话,还怕你杀了我么?就算你现在杀了我又如何?我那些兄弟们若是见我今晚没回去,明天还是会将你的事告知泰安城主的,大不了最后我们都落个鱼死网破!”此番话说的铮铮有力,直击江噩心窝,他知道江噩嘴上虽然说的厉害,却绝不敢就这么毫无顾忌的杀了他,要杀早就杀了,还能等到现在?
“啪!”
江噩目光忽然一冷,一掌便拍在了桌面上黑乌按茶杯的那只左手背上,似乎极为讨厌他这副目中无人的表情。
“啊——”
黑乌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手掌下的茶杯瞬间已被江噩一掌震碎,碎了的瓷渣子扎的他手掌心阵阵刺痛,一道道醒目的鲜血已经自手掌下缓缓流了出来,但江噩那如鹰爪般枯瘦有力的大手却仍旧死死地按在他的左手背上,他用力抽了几下,却怎么抽也抽不出来。
“你简直是在挑战老夫的耐性……”
江噩阴冷地盯视着他,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说江噩不担忧将勾结黑虎旗一事让泰安城主知道那是假的,虽然上次黑虎旗洗劫奔牛族一事,奔牛族人根本拿不出什么证据能证明是他勾结黑虎旗做的,仅仅只是猜测,但他知道,泰安城主在处理那件事上,只因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才在他和奔牛族之间做了一个势力强弱的比较选择,做为一个城主自然是喜欢拉拢强者一方,所以才有意偏袒了他三分,选择冷落奔牛族,没有将这事再深查下去。
但若是城主直接就有了他勾结黑虎旗的证据,那就大大不同了,为了做到让大众信服,显示他城主的公正,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发兵问罪于他。即便他是一位四阶兽刃武侯的高手,那掌兵数千的城主又岂能惧他?毕竟万事需要保持公正,才能在城主的位置上坐的长久,为了保住他自己的城主之位,那泰安城主到时候是绝对不惜得罪他一个四阶兽刃武侯的,江噩十分了解那泰安城主的脾性。
“那我现在就杀了你,然后再将你那些什么狗屁兄弟通通干掉,我看你们还如何去告发我?!哼哼!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们这些时日全部都藏身于魔铃镇中。”
啊!这老家伙以前居然跟踪我?!黑乌心下大惊,不过在这种生死时刻,他绝不能让对方看出他心中有半分的怯意,否则就彻底完蛋了,于是他呲牙咧嘴地强忍着疼痛,立马临机应变道:“你以为我没猜到你早就想这么做了吗?不过你简直太小觑我们了,难道我们真的会把全部人都藏身于魔铃镇中,等着你一窝端将我们通通灭口么?”
闻言,江噩微微一愣,见他说的如此从容不迫,不禁银眉轻颤了下,继续冷冷地盯视了他片刻后,见从他的眼神中找不出一丝端详来,心下思量再三,终究还是压着心中怒火将手拿了开来,虽然他仍不太相信黑乌的话,但是却怕万一他们有所准备,那么自己就弄巧成拙了,在这件事情上,要做他就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才行,绝不能有丝毫的冒失,放过一条漏网之鱼,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见江噩终于将手拿了开来,黑乌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他连忙把血糊糊的左手缩回来后,从衣角撕下一块布条快速包扎了起来,趁着江噩有所退让的当口,他急忙又趁热打铁地说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也不想把事情弄到这个地步,您老就算帮我们一把又能如何?再说这件事在您老看来还不是一句话的小事么?为什么总要一而再再而三推脱呢?”黑乌的语气瞬间软了许多,变的低声下气起来,毕竟在他的内心中还是十分惧怕江噩的。
在江噩看来,把他们弄到自己孙子的手下做事的确不算难,但是这些家伙活着就在时时刻刻在威胁着他,始终是他的心中大患,不除掉怎能让他安心?至于起先的时候,他还真没将这些家伙放在心上,也没想过要除掉他们,只是想着敷衍几次,他们也就知难而退了,可是却没想到他们还真把他的敷衍之言当真了,居然死缠着他不放了。
尤其是上次这黑乌来后第一次威胁他时,就已经让他心中颇为不爽了,当时立马就起了杀意,这次再次的开始用洗劫奔牛寨之事要挟于他,这更坚定了让他除掉这些家伙的决心。
不过,这黑乌既奸诈又谨慎,上次从噬狼族走后,江噩就跟踪过他一次,只不过江噩展露兽形之后体型过于高大,不易跟的太近,所以黑乌中途七拐八拐的,江噩差点将他跟掉。
最后终于见这黑乌大概在魔铃镇的位置落了下来,江噩大喜,知道那里肯定就是他们躲藏的地点了,于是快速跟进,本想进镇中将他们一一搜出来除掉,但是那魔铃镇似乎不小,他只记得黑乌落下的大概位置,却不知道他到底躲进了哪个建筑物中,于是江噩兽性大发,随即就在镇上放了一把大火,然后几脚下去便将周围的几间矮小的房屋踩了个支离破碎,欲将他们逼迫出来。
但是就在那个当口,一道如雷轰鸣般恐怖的铃声,突兀自镇后面的山谷中传出,直震的他差点吐血,双耳嗡嗡直响,瞬间便听不到了声音,他大惊失色,迅速从镇中退了出来。
然而那铃声却并未停止,紧接着一连响起了五六声,中间还夹杂着混乱而巨大的脚步声,似乎有着好几位实力不弱的兽刃武者也随着那铃声自山谷中冲了出来。
还好江噩胸前时时刻刻挂着祖传下来的那把三寸长的噬血玉剑,在第一道铃声响起之后,就连忙咬破手指,按在了胸前的噬血玉剑上,噬血玉剑吸收到他体内真元浓厚的血液,突然释放出一股强大的血色光华,瞬间便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长圆形血色光罩,护住了他的整个身体,然后他便立马头也不回地远遁而去了。
躲避在坚不可摧的血色光罩里,仿佛与世隔绝,丝毫不受外界强大声波的干扰,江噩那次若不是有那把祖传的噬血玉剑相助,估计他早被那恐怖的铃声震昏当场,然后被后面追上来的几位兽刃武者不费吹灰之力就捉了住,江噩至今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并且他还能感受到,后面的那几位兽刃武者的实力远远高于他之上,被捉住的话必定要性命不保。
直到脱离危险之后,江噩细细一想自己的惊险遭遇,才豁然想起很久以前他所听到过的一个传说,传说中那魔铃镇在很早以前就有一个恐怖的巨魔守护着,后来巨魔的后裔组成了一个魔铃家族,在背后操纵着魔铃镇的所有生意,只不过这么多年来却从未有人见到过魔铃家族的人,极度缺乏真实性。
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江噩想起那夜的那道恐怖的令人一想起来就会头皮发麻的铃声,现在已经不由得他不信了,甚至他比谁都更加相信关于魔铃镇的那个传说是真的,他觉得极有可能是他在镇中纵火和摧毁房屋,惹怒了魔铃家族的人,所以才引来了他们疯狂的追击。
若是时光能够倒退,再给他做一次选择,那晚就算是明知道黑乌一众藏匿在魔铃镇中,他也不会再选择进去了。
…………
“魔铃镇?”
当房外窃听的小风在听到江噩提到黑乌一众躲藏在魔铃镇后,目中不由闪过了一道寒光,心底已深深将这个地方记了下。之后他朝四周扫视了一圈,没有再听房中二人继续的争吵下去,他今夜的主要目的是寻找八卦宝盒,现在趁二人在谈话,正好是一个机会,于是便向院中其它几间黑糊糊的房间悄悄摸了过去。
小风和江噩的修为造诣都已达到了内气外放的境界,若是一方有意收敛气息,另一方就极难察觉的到,虽然小风体内的真元之气转化而来的先天之气异常薄弱,估计顶多也不过二三十年的功力,那江噩的修为虽然也只徘徊在内气外放的初期,但功力却起码要超出小风的七八倍不止。不过,毕竟二人都是站在同一个境界上,不论灵觉还是各方面的进化都相差不多,因此小风在窗外偷听了大半天,那江噩也未曾发觉到他的存在。
当然,像黑乌这种下三流的角色,就算再极力的收敛气息,估计也是还未走近他们这种级别的人物身周百米之内,就会被他们轻而易举的察觉到,是绝对不可能相提并论的,所以说修习内功者只要迈过内气外放这道坎,就几乎与那些后面的修习内功者拉开了天壤之别般巨大的距离,绝对可以蔑视他们的存在,犹如又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一个人同时对付他们最巅峰的五六个都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