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徳非常明白女儿的聪明之处,知道她肯定会这么问,于是便苦着脸解释道:“你也知道近些年我国南方的战况,若是没有其它国家的援助,局势是相当不利的。但是其它国家又怎会平白无故的派高手援助我国?所以国主便想与天虎国结成联姻同盟,受他们的援助。但苦恼的是,国主一生有八子,却连一个女儿都没有,所以……所以最后只好决定封你为公主,让你下嫁给那天虎国的三皇子了。”
“这……”黄莺一惊,气急道:“你们怎么能如此妄断?我的终身大事你们可与我商量过?难道我只是你们利益中的一颗随意摆弄的棋子么?”
赫徳眉头一皱,忙苦口婆心地说道:“女儿呀!为父也不舍得你!不过你想想,其实下嫁给天虎国的三皇子也不错了,那三皇子可是皇后的儿子,说不定将来还有可能坐上天虎国的国主呢,到时你自然不就成了天虎国的皇后了么?若能当上天虎国的皇后,总比你将来嫁给什么王侯家的儿子强吧?”
见赫徳这副德行,黄莺不由哼声道:“国内公侯家的女儿无数,为何偏偏就选上了我?一定是父亲你自告奋勇,将我推出来的吧?”她非常明白赫徳的伎俩。
见瞒不过她,赫徳不由叹道:“为父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你将来着想么。”
“我看为你自己着想还差不多!”黄莺嘴角轻扬,不屑地哼笑了一声,平时她是不敢顶撞赫徳的,但此刻关乎终身大事,她气愤的似乎已把握不住了分寸。
“你怎么能如此猜疑为父的一番好心?!”赫徳脸色一黑,似乎已显的不悦了起来。
黄莺顿了下,眯眼道:“好!既然你们拿我的终身大事换取天虎国的援助,那我也有一个条件,你若能答应我!让我嫁给谁都行。”
“什么条件?”
“还给母亲自由。”
“哼!妄想!”赫徳见她说的又是此事,不禁气的拍桌而起,道:“其它事我都能答应你,但这件事就休要再提了!十天后,天虎国三皇子就要下聘礼而来,你自己到时看着办吧!”
娇娘乃赫徳一生的最爱,虽然他当年碰到娇娘时就已有了两个妻子,现在更是妻妾成群,但这么多女人加一起,仍旧淹没不了他心中娇娘那条天使般美丽的身影,在他心中娇娘是无人能比的,就算放弃这镇远公不做,他也不会放走娇娘的。
见这对父女争吵如此激烈,小风在一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插又无资格插话,这顿酒小风喝的是极为尴尬,原本镇远公还对客客套套的,一生气竟又忘记了他的存在。
最后匆匆出了兽堡后,一对父女不欢而散,小风则跟随黄莺暂时先回到了郡主府。
郡主居处,待客大厅内。
小风见黄莺回来后,一言不发,只是坐在椅子上发呆,似乎仍在为赫徳在兽堡所说之事而愁恼,他不由开口问道:“郡主对此事有何看法?可有自己的打算?”
黄莺深深叹了口气,顿了片刻后,望向小风道:“此事已成定局,不是你我能左右的,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公子不必为我担忧,眼下之计,还是尽快救出我母亲为上,只要能救出我母亲,我便再无牵挂,今日兽堡一探,公子觉的可有几分把握能救出我的母亲?”
小风思忖了下,道:“救出你母亲倒不是什么难事,关键在于事后,你准备何去何从,今日见赫徳那态度,好像非常重视你的母亲,你若放走了她,恐怕赫徳会发疯的!到时候极有可能对你不利。”
小风能看出来,黄莺虽是赫徳的女儿,但在赫徳心中的份量却似乎并不重,倒是那娇娘的份量,似乎早已重到了近乎变态的地步。
黄莺悲极而笑道:“他还要利用我拉拢天虎国的关系,事后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他若真怪罪下来,大不了到时我随了他的心意,嫁给那天虎国的三皇子便是,只要能救出母亲就行。”
见黄莺一副心灰意冷、准备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小风心中不由再次对眼前女子生出了一丝怜悯之心,一个女子可以为了母亲牺牲自己的一生幸福,实属不易,这份孝心不得不让他大大感到敬佩。
不过,经今日亲眼见到赫徳后,小风心中不由再次生出了一丝忧虑,他担心救出黄莺的母亲后,赫徳一发疯,以黄莺的份量,根本就拦不住赫徳对自己族人的报复,他帮助黄莺救母的心不禁又有些动摇了。
他总觉的这事太不靠谱,本来今晚来到郡主府,他是想直接说出,若黄莺事后保障不了他族人的安危,他是不会拿族人性命开玩笑去帮她救母的,可是此刻见黄莺这副悲惨无助的模样,他忽然又有些不忍心开口了,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与黄莺告辞后,很是纠结的离去了。
望着小风离开的背影,黄莺目光忽然变的恍惚了起来,若有所思地长叹道:“希望在这个时刻,你不会也临阵倒戈吧!”
她对赫徳的心机是极为了解的,今日见赫徳对小风的态度,似乎颇有些想要将其收买的意思,这点让她极为担忧,她也不敢保证,这小风会不会为了族人的安危背叛她,弃她于不顾,毕竟,换成谁做这件事都不会觉的有安全感的,她能理解小风心中的忧虑。
出了郡主府后,小风并没有直接回奔牛寨,他算了下过去的时间,现在应该就剩三四天那石中神葵就要成熟了,于是他便趁着夜色,掠出了城南,直接朝泰安城东南面那山林中飞奔了过去。
他必须赶在那俩个家伙的前面,提前几天将那石中神葵采摘了,省的夜长梦多,虽然这样做有些爆残天物,石中神葵少生长这几天,将要流失很多的药性,但现在的他已有些等不及了,极想将自身的实力提升上去,只有实力上去了,身边的威胁才会不除自消,做什么事也不用忌讳么多了,更不用处处都看别人的脸色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