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没觉得像伊格这样的富二代会有什么是专一的,觉得他们挺幸福的,后来就有点同情他们了,可那也是在看了有关的电影之后才有的感觉。夏梦说他们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家里有点钱嘛,其实就是寄生虫。我看着夏梦半天没说话,因为她不了解伊格和苇茉。
现在的他们跟我都没有关系了,我说该怎么形容这个城市呢?苇茉说是落寞。我一时无语。因为我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样一个城市。
我说其实坐你们的车有不一样的感觉,坐陈初的车有种安全感,那种安全感就像家一样。伊格呢,说实话心里一直不踏实,有时会莫名的不安。而苇茉,完全可以不用顾虑什么,很轻松,觉得不用想太多。
苇茉听了笑了。他说其实都一样,只是你想多了,其实都是坐车,当然了跟你坐出租车不一样。
我意气风发地对着苇茉说:“我要回去祸害家乡人民了!”
希曼和阿布请我吃饭,说是最后一顿晚餐,我听这词特新鲜。她们估计是不知道最后一顿晚餐是什么意思,所以我吃得挺忧愁的。
阿布说她也要回家了,这边太严,先回去躲躲。出来这么多年了,回家休息休息,还有三个月就过年了,好多年没有在家过年了。
阿布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挺哀伤的。我记得她说过对于她们来说过年就是一种寂寞,每年都是和一群姐们儿出去玩,夜晚回来的时候就开始打电话,给家里的长辈们一个个打完,打完后就不知道干什么了,最怕一个人,所以一群人在一起疯疯闹闹的。
希曼始终不说话,气氛就像现在的天气一直往下降。女人从来不愿意去漂泊,可是女人很难舍弃家,女人即使再恨那个家还是会有牵挂。所以说女人永远走不远……
难得有时间出去逛逛,临走的时候去买点东西回去给小艾她们。这几天没见伊格,心里也就一下子软了。所以当我在那家餐厅的橱窗外看着伊格和一个女人有说有笑的时候,我跟看风景似的看着。后来就直接走过去了,反而很轻松了。
我提着行李在火车站拥挤的人群里挤来挤去,胃又开始翻滚。终于要回去了,一种静穆的心情……
书生说:不是每一个季节都会有这种心情,可是心情却在每一个季节变更。
水木说: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可是要看是什么树。很多人都会这样做,乐此不疲。
小艾说:爱情之所以会死亡,是因为我们自己先心亡。
这些话成了一种永恒……
每次坐火车都有不一样的心情,每一次都有不一样的经历,可每一次都有一样的情形,那就是每次都是一个人。
以前觉得特喜欢坐火车,现在觉得很怕。
脑子里的画面定格橱窗里伊格的脸上,那样的笑从来不是我所见到的。伊格,我已经离开的人,可是总会想起来就会简单的沉默。
当我踏上家乡的土地的时候,心情一下子就舒畅了。
回学校的时候,小艾他们直接把我带到外面吃火锅。看着这群人,我忧郁的心情也就开始渐渐好转。
“还是学校的饭好吃!”我这句感慨,引来了他们的一阵惊叹。
还是以前的样子,可感觉就是不一样了。
小艾在我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说学校里的一切新鲜事儿。我听着一直笑。最后水木说话了。
“珂然出去一趟变得女人了哈,这头发整得都认不出来了。”
我一巴掌打在他脑袋上。“告诉你我可是从大城市回来的,怎么着也得跟你们这些小市民区别开啊!”
我这一句话扫翻一群人。后来小艾他们就拼命给我夹菜,我吃的特别来劲儿,怎么着都觉得舒服。其实在低头吃东西的时候一颗眼泪掉了下来。
下午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小艾说什么都别想,好好休息,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没什么大不了的。既然觉得累就不要想太多。小艾说如果一些人或是一些人让你觉得不快乐,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离开。她说季珂然你这次很勇敢,一点都没变,因为你骨子里还是很骄傲。
起床翻看着书生写的那本书很唯美的爱情故事,心里始终是潮湿的,可看了几页就看不下去了,这样的文字是需要一种静穆的心情的。
一个人在图书馆待一下午,看很多已经看过却不记得内容的小说,武侠言情,还有那些古老年代的一些故事,每一段历史,很悠闲的翻看,却没有任何表情。饿的时候提开水泡面,辣得满头大汗。在艺术系的礼堂看演出,听音乐会。和大一的学生一起上选修课,在校园一直走不知道哪里是尽头,看着穿着厚厚羽绒服的学生在校园成群结队地从教学楼前走过。一场盛大的招聘会在学校的礼堂举行,很多人去了又走了,没有好的工作单位。学校的招聘会跟大城市的没有办法比。找老师聊天,老师说像你这样的女孩是应该去大城市闯荡的。我听了反而一点都不感兴趣了。对于一些人来说我所在的城市就是一个大城市吧?只是我们浑然不知。
当重新开始这样的生活时却觉得不一样了,开始想要试图去抓住什么。
喜欢到外面走走,随意地坐上公交车,然后到终点站,再投币原路返回。以前都是在伊格的车上看这个城市,现在却要这样。无法控制的速度,却有着同样的路程。现在很踏实,没有那种兴奋的感觉了。
班里已经很少有人去上课了,考研的都在拼最后的时间,出去找工作的也没有回来。每次只有三五个人去上课,其中就有我一个。有时候就我一个人去上课,在偌大的教室看着黑板发呆,什么都不想,又开始看小说,背单词,以前记不住的单词却格外清晰。和老师在教室里聊天,聊很多。后来老师有什么事情就让我通知了,我是从来都不逃课的一个。在以前我是经常逃课的,有时候一逃就是一个月,在外面工作的时候,全班只有我一个人做全职。现在所有的人都走了我却留在曾经只差我一个人的教室。
见到一些实习回来的同学,她们看到我很吃惊。她们说像我这样的人是应该在外面闯的,没有人比我更能折腾了。我听她们讲那些看似很新鲜的事情,讲外面的世界和外面的人民,她们说现在才明白原来“公主”和“小妹”就是小姐的意思,以前只有电影里见到的混乱场面现实社会是真实存在的。从她们的表情中仿佛看到一年前的自己。我说其实可以选择一份安稳的工作,比如去做教师,那样就不用接触形形色色的人和事了,学生永远都是最单纯的。可以拿稳定的收入,然后找一个人嫁了,有一个家庭,过平淡的生活,这样挺好的。我不知道她们会怎样看我,只是她们都说季珂然现在变了,变得本分了。
在学校遇见水草的时候已经快放假了,小艾她们在准备考研,水木和书生都不在。书生的那本书我用一个夜晚看完了,看完后心里一直都不舒服。我跟书生说如果不认识他我肯定把书的作者当一女的,他的文字很细腻,是那种流淌在心里的感觉。
和水草去那家奶茶店,喝同样口味的奶茶。水草比以前看起来成熟多了,可她的成熟带了几分酸涩。水草说她现在在失去开了家服装店,让我有时间去看看。我说这样很好啊,反正毕业了还是要找工作的,这样自己创业很好。要是在以前我肯定会打劫她的,而且会帮她做宣传。可现在不一样了。我看着对面的小吃店挤满了人,以前我和水草小艾是最喜欢去那家店的,现在一次都没去了。和水草分开的时候什么都没说,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是有些什么东西越来越远了。
水草发了一份邮件过来,然后我就知道我离开的那段时间有着怎样的疼痛了。水草说其实她和伊格没什么。我看着水草发过来的邮件,没有任何的表情,也没有哭,我想眼泪在心里是可以结冰的,然后刺痛心房。水草认识一女孩叫何鸢,是她老乡。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水草是单亲家庭,家里没什么钱,一直都是姑姑在资助她上学。那段时间姑姑离婚了,生活没了着落,水草也开始犯愁,就开始出去找工作。然后就认识了何鸢,何鸢介绍她在酒吧卖啤酒,所以小艾才会见到水草满身酒气的回来。后来水草就搬出去住了,为了方便工作。小艾那天见到伊格从她的住处出来,是因为那天水草喝醉了,伊格在酒吧碰见她就把她送了回来。这些伊格从来没有解释过。后来何鸢见水草长得挺漂亮的,就开始带水草出去做一些礼仪之类的工作,有一天一家公司在招宣传员,何鸢带水草去了,就认识了那里的老板。他们看水草条件好就答应让水草做他们的模特儿,水草那次挣了很多钱。那家公司的老板请她们吃饭,水草那天喝醉了,后来就发生了谁都不愿意发生的事情。水草说谁都不愿意做这样的工作,可是这是一种诱惑。水草说刚开始她也很难接受,可是何鸢的话让她明白了很多。何鸢说都什么年代了,没必要想太多。大学生也是女人,活得甚至比谁都累。既然不是处女了,一次和一百次有什么区别呢。女人一辈子也就那么回事儿,跟大学生谈恋爱似的,最后分手了还不是什么名节都没有了。只是他们谈得高尚点,虚伪一点。女人总是要嫁人的,谁也不能保证他以后不会在外面找其他女人,这就是现实,凭什么女人要为一个男人守一辈子?这样大家都累!
我看着长长的邮件,可有一句话刺痛了我。水草说钱可以让女人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