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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Chapter 4-5

远处的莱茵教堂刚映入眼帘,便可见到教堂附近袅袅升起黑烟,并不时传来爆破声。

『莱茵教堂,发生什么事了…』亚特见佩姬一脸忧心,於是吞吐的问:「目前的情况…很糟糕吗?」

佩姬断然回答:「你也看到街道上出现的僵尸了吧,怎么能不糟糕?」

「只能任弗格道尔摆布了吗…」亚特不断回想起,方才那名有著黑色翅膀的男子,竟然就是骇人听闻的弗格道尔,令人不寒而栗。

「虽然不想承认,但似乎是如此…」佩姬一边奔跑,一边娓娓说道:「末日之役后,魔法世界里的各方势力,战力已不如以往,圣火公会也不例外…弗格道尔居然趁我们举行魔武者资格考试,最缺乏人手之际发动奇袭,而且还与僵尸族联手…就算伊尔帕兰内所有的魔武者一起赶到,也不一定能战胜弗格道尔…」佩姬的声音逐渐哽咽,眼眶微微泛红:「副会长他,为了保护我们…一个人留了下来…」

亚特见到佩姬担忧的神情,心里感触万千,却只能沉默以对。

『艾莉,翠西,派克…你们一定要平安无事啊…』亚特的脑海里,浮现许多搬至罗克斯后的点滴回忆,同时也感受到自己的渺小:『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倚靠別人的保护,这就是无能为力的感觉吗…』

「到了。」不知何时,俩人已来到莱茵教堂的矮墙前,空气中弥漫诡谲的氛围,头上的天空乌云遍布。

『呜呜…』刚走进莱茵教堂,耳边便传来微弱的哭泣声。

「难道这里也被…」亚特听见不远处传来阵阵巨响,四周弥漫淡淡的硝烟味,不禁眉头深锁。

「我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魔力,这里也许被弗格道尔的手下袭击了,千万要小心…」佩姬将亚特放下并叮咛道,而亚特刚双脚著地,便立刻跑向传来哭声的方向。

「喂,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亚特!」亚特无视佩姬的叫唤,头也不回的拼命奔跑,模样看来十分慌张。

『这哭声…我有不好的预感…』当亚特越过转角,映入眼帘的画面应验了心里的不安,在一栋挂着『善心园』招牌的绯红建筑前,一位白发苍苍的牧师倒在血泊中,周围的地面貌似发生过战斗,遍布裂痕与大小不一的凹洞。

「康尼牧师!」亚特一眼就认出牧师的身分,赶紧上前确认伤势。康尼的脸上有道鲜红的刀痕,牧师服也被划破,身上满是伤痕,有的深可见骨。

「康尼牧师,呜…」不论亚特如何叫唤,康尼就像尸体般毫无反应,血腥残忍的画面也令亚特感到一阵恶心,眼眶不禁湧起泪水:『可恶,怎么会这样,又是魔族干的好事吗?』

『呜呜…』环绕於耳的哭声貌似提醒亚特,没有时间让他沉於哀恸。亚特起身走进善心园,一推开门扉,便看见孩童们惊慌的脸孔,不约而同的看向亚特。

「大哥哥…」成群的孩童里,一位女童走向亚特,稚嫩的脸庞流满泪水:「呜呜…」女童紧紧抱住亚特。

「蜜雪儿…」亚特蹲下身子,抚摸蜜雪儿的秀发:「別怕,大哥哥来看你们了。」

「呜呜,好可怕…」亚特打量四周的情景,孩童们似乎只受到惊吓,并无看见有人伤亡,暗自松了口气,而屋内的每扇窗户皆拉上窗帘,使得屋内的光线略显昏暗。

「康尼爷爷呢…」蜜雪儿哽咽的问,亚特顿时感到茫然:「怎么了吗?」

「刚刚外面落下好恐怖的闪电,接着出现三个好高好大的怪物…康尼爷爷叫我们乖乖待在里面,不准出去…」亚特看着蜜雪儿的脸,心里感到怜惜。「大哥哥,康尼爷爷他没事吧?」

「他…」当亚特不知所措时,身后传来佩姬的声音:「放心,他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亚特回头看着佩姬,虽然感到困惑,却仍是配合这善意的谎言:「对,康尼牧师他没事…」

佩姬接着说道:「康尼牧师拜托我们,来看你们有没有乖乖待在房里。」

听完这番话,孩童们收起脸上的哭泣并挤出笑容:「有,我们都很乖。」「我们会乖乖等康尼爷爷回来。」孩童们互相安抚打气,用属于自己的方式展现坚强。

蜜雪儿撒娇般的拉着亚特的袖口:「我很乖…我会乖乖待在屋里…」

「嗯,好孩子…」亚特带着微笑,用手指轻拭蜜雪儿脸上的泪痕。

「你是亚特吧?」一位棕发男孩走向亚特:「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你是沃克对吧!」眼前名叫沃克的男孩,是派克在善心园里最好的朋友,年纪小派克一岁,身形和派克一样纤瘦。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这…」面对沃克的问题,亚特不知该从何说起,因为亚特也尚未厘清心中的千头万绪。

「魔族袭击罗克斯了!」此时,佩姬果断的出声:「现在外面一片混乱,而且十分危险,所以你们要乖乖待在房里,等康尼牧师回来。」

「魔、魔族!」

「听起来好可怕…」看见孩童们惊慌的模样,佩姬接着说道:「你们放心,我是名魔武者,我和我的伙伴特地来罗克斯消灭魔族…我会守护好你们的故乡,守护好罗克斯的!」

听到佩姬的话,沃克感到安心不少:「谢谢…罗克斯就拜托妳了。」

此时,大厅走出一位女人,一见到亚特和佩姬,便神情慌张的问:「请问你们是谁?」

「玛莎阿姨!」亚特向女人唤道,女人盯着亚特许久,才认出脸来:「亚特,你是亚特吗?」

亚特莞尔点头:「嗯,我是。」

「好久不见,都快认不出你了。」玛莎上前握住亚特的手:「最近过得怎样?派克他过得还好吗?」玛莎是恩督教的工作人员,负责打理善心园孩童的起居。

「嗯,都很好,阿姨妳呢?」

「很好啊,只不过…」玛莎的脸上显露担忧:「刚才打了好大一声雷响,接着外面就出现三个…该称作怪物吗?或是魔族的人…康尼牧师令我们待在屋内,一个人跑了出去…刚刚在里头照顾孩子,听到外面有骚动,还担心是不是魔族闯了进来…」玛莎诉说着,眼角不禁泛起泪光:「幸好是你,真是谢天谢地…你应该没事吧?」

「嗯,我没事。」亚特第一次见到玛莎如此忧心的模样,为了不让玛莎增添更多担忧,於是说道:「玛莎阿姨,你们待在这里就好,外面的情况还很危险,康尼牧师已经去向治安队求援了。」

「很危险?外面发生什么事了?」玛莎焦急的问。

「放心,没事的。」在一旁的佩姬忍不住插嘴道:「我叫佩姬,是名魔武者,有魔族袭击了罗克斯,治安队与我的伙伴们正在合力驱赶魔族,为了确保你们的安全,请不要离开这栋屋子。」

「是这样啊…」玛莎向前握住佩姬的手,神情仍夹带些许恐慌:「谢谢妳,佩姬小姐…一切小心吶。」

「事态紧急,我们先行一步了。」佩姬说道,并顺手搭著亚特的肩膀。

玛莎见状随即问道:「亚特,你不留下来避难吗?」

「不了,我还有事情要处理…」见到玛莎的担忧神情,亚特於是说道:「玛莎阿姨你放心,佩姬小姐会保护我的。」

「嗯,我知道了…」看着亚特坚定的眼神,玛莎心里虽然担忧,却仍是勉强挤出笑容:「我会为你祈祷的,亚特。」

「谢谢妳,玛莎阿姨。」亚特微笑说道:「等外面的魔族被击退后,我再回来看你们。」

「亚特,一切小心啊。」

「大哥哥,我会为你祈祷的。」与善心园的人们简单道別后,亚特与佩姬一同离开了。

「不对啊…」门扉关上后不久,沃克发出疑惑。

「怎么了吗?沃克。」玛莎问道。

「这个时间,亚特不是应该在学校上课吗,怎么会跑来这里?」听沃克这么一说,玛莎也露出纳闷神色:「是啊,怎么会这样…」

刚走出善心园,亚特发现康尼的尸体与地上的血泊竟然消失无踪,於是问道:「康尼牧师呢,怎么不见了?」

「不是不见,是我施了魔法屏障…」佩姬的手掌发出淡淡蓝光,朝地面轻轻一挥:「身上没有魔力的人,是看不见的。」只见眼前又出现倒身血泊的康尼,令亚特不禁脸色发青。

『碰轰…』不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巨响,亚特望向传来声响的方向,正袅袅窜起黑烟,并闪烁不明的光亮:「好像是礼拜堂那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事态又更严重了…」佩姬蹲在尸体前,将手伸进康尼的衣服,从里头搜出一块染血的银色牌饰,仔细一看,上面有个火杯的图案,图案底下镶著一排英特兰语:『你的英勇与睿智足以照亮世界,圣火魔武者公会。』

「他叫康尼,是吧?」佩姬一问,亚特立即回答:「是的。」

「这是圣火公会的资格证明。」佩姬将手上的银色牌饰递到亚特眼前:「这位你口中的康尼牧师,也是我们圣火公会的人。」

听到此话,亚特感到十分震惊,那位慈眉善目的康尼牧师,居然也是位魔武者。

「你身后的建筑物,被施展了特殊的魔法结界…」佩姬无视亚特脸上的不可置信,继续说道:「具有伤害性的物质、魔法,甚至是怀有邪念与恶意的人,都无法进到结界里,就连声音也被阻挡了,这个魔法结界,应该就是康尼施展的。」

亚特回头看着善心园:「难怪刚刚进去时,听不见外面的声响。」说罢,教堂的方向又传来爆炸声响。

「跟在我后面。」佩姬将银色牌饰收进怀里,并从腰间取出一把长剑:「前面的战斗非常激烈,等等你要小心,千万別离开我身边。」

「嗯…」亚特应声并且问道:「那把剑,也是用魔法变出来的吗?」

「不是。」佩姬将手里的剑往腰间一收,只见剑身随着收剑的动作逐渐消失,当佩姬把剑抽起来时,剑身又回复原本的样貌:「这把剑的剑鞘施了隐形魔法,没有拔剑出来的话,平常人是看不见的,很多国家对冷兵器都有管制,所以魔武者通常会在自己的武器上施加隐形魔法,才不会引人注目。」

亚特轻轻点头:「原来如此。」

「走,我们出发吧。」俩人於是前往不断传来莫名巨响的莱茵教堂,殊不知前方等待他们的是惨烈的战场。

『副会长,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啊…』佩姬的脚步没有犹豫,内心却充满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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