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下班走了,当护士长说出这话时,李有海还有些不信,心说,我一直侯在楼底下,就没看见她出来,怎么可能就走了。这样想着疑惑道,“走了多长时间了?”
“十多分钟了。”护士长扫视他一眼。怎么还不相信我,爱信不信,你不瞧瞧,这时候科室只剩我一个人了。
李有海见护士长这般神色这才有些相信。可是十多分钟之前,楼底确实没有人出来呀,直到刚才,我还是一直盯着楼道口的……,哦,她说得应是大概的时间吧,也未走了有十多分钟,说不准走了半个钟头也未必,恩……早在二十分钟之前,我倒是见有两个人出来,可是并不是杨青啊,我等这一晚上,除了见慕沁莉她们,再也没见几个人出来的。难道是我只顾着听mp3,一没留神把她错过了?……有这种可能。
李有海下得楼来,心中很不爽快,才准备回宿舍,又醒悟自个还没有吃晚饭。只好去了莲花街,简单的吃了份冷热面皮,喝了碗花生稀饭,便匆匆得赶回宿舍来,张志伟自然问他一番话。李有海便说杨青没上夜班,他是上网去了,才回来。
张志伟对此深信不疑,而这一夜,李有海多少觉得有种无功而返得感觉,用马郑华得话就是白白得浪费了。可是李有海也不多想,自己最多也就寒冻一场,他现在要弄明白的是,自己如何就把杨青错过了。
这李有海呆呆的躺在床上,大脑开始飞速得回放。这时侯终于想起一个细节来……他真不敢相信一件事,杨青竟然从自己的眼皮底下走过去,也没有认得出来。
时间已经接近九点,李有海真是越等越是着急,只好再次戴上耳机来消磨时间。他认为是今夜儿科比较忙活,所以杨青是延迟了下班的时间,这样便把她下班的时间定到10点钟。
就这样,李有海的眼睛时不时得瞄向楼道口,在楼道口不远的地方又候了10来分钟,正在这时候,楼道口稳稳走出两位女子来。
李有海是个近视眼,站得也算不太远,只觉光线黑暗,就见两个女子,个头相仿,相互缠绕着胳膊像姐妹般,从楼道口走了出来。可是就是看不清两人的模样。
李有海倒是很想上前看个究竟,到底是谁和谁,可是这简直碍于情面,万一这两位没有一个是杨青,这深夜的这般鲁莽上前,不吓着两位才怪,她们还以为我是神经病呢。这样,只好站立着,双眼直盯着两位,心说,他俩个有一个是杨青,只要她看见我,一定会停下来的,至少和我打个招呼。
这样盯着,就隐隐约约感觉好像左边这位女子,好像给自己招呼呢,像是招了招手,像是动了动嘴皮子。
李有海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戴着耳机,也却没听清出那女子说什么,也没有看清那女子到底是不是给自己招呼了,慌忙解下耳机,在认真瞧时,那女子莫名瞧他一眼,也没有停下来,而是转过头继续和身边那位女子说着话,坦然离去了。
也就是遇见这种情况,李有海觉得是自己看花眼了。若是杨青的话,她应该停下来的。这样,李有海只觉得好像是杨青,又好像不是,就这么迟疑间,直到两位女子从他眼前经过时也没有认出谁和谁来。
却说这女子便是杨青,她和同事走下楼底,也直到从李有海身边走过去时,才看见了他,杨青当然不知道李有海站着是怎么回事,可是她却认出来了,匆忙给他摆摆手顺便招呼一声。
而李有海山头傻呆着没看清。杨青便觉得我给你打招呼,怎么没反应,在朋友面前也觉得又失颜面。所以没有停下来,莫名得瞧他一眼。
这李有海偏偏确信这是哪个认识自己的女护士,自己长得也帅也难怪这女子给自己打招呼,所以他面无表情,不作理会,心说,我又不认识你,又不是等你,你给我招呼什么,我等的是杨青。这样想着,只瞟她一眼,继续候着。
这一等又是半个钟头,等到十点钟不见杨青得踪影,他便再次跑上宿舍来。便是杨青已经走人。
那女子也许就是杨青……,李有海想明白这件事,心里很不舒服。要是那样得话,真是丢人,可是她为什么不停下来和我说话……,也许又不是杨青……,李有海自我安抚着,难道——她是飞了????一定是我听mp3没注意,错过了。刚才那位一定不是杨青……恩……我还是下次再等吧……。
李有海觉得自己真是丢人,也不敢于澄清这是事实,他想多半是自己错过了,可是一想到那女子是杨青他浑身得别扭。
幸好又逢周末,李有海也可以舒缓两天,否则他才无颜去儿科采血,他真是希望昨晚上只是一场梦而已,就把它当做没发生过一样。可是事实必然是不可更改,李有海只祈祷着最好是杨青也没有认出他来,那有多好。
这周末,实习生大多会出去转悠,所以整个宿舍楼,也就没几个人影,就连李有海隔壁宿舍的那个老实的严俊,他都会出去,会在网吧坐上一整天。
而李有海却是一个人,呆在宿舍里。他倒也不闲着,原来是抒发一下自己得情感,就把杨青给自己得感觉一点一滴得写下来。写在一个本子上,这样也安稳一整天,下午的时候,李有海也觉得该出去散散心,可是这时候也不好找其他人,他想着马郑华会在白桦林去上网,便一路过来,先到一家餐馆吃了一碗刀削面,便下了地下城,来到了这个白桦林网吧。
当然李有海并不用打电话,他确信马郑华必定在这里上网。
这白桦林网吧,在市中心广场西南边的三四百米远的一个地下室,因为这儿离马郑华的姨妈家比较近,所以马郑华在这里上网,那是首选。
李有海走下楼梯来,这里头光线昏暗,瞧瞧机子面前坐着的一个个人,根本就分不清谁和谁来。他就在众人群中就找那低个子的,所以即使人多,马郑华还是那么显眼。看时,马郑华整个人身子懒散的蜷缩在椅子上,盯着电脑,几乎是睡倒在椅子上,昏暗的地下室仍然看的清他那已经发油的头发。
李有海欢喜着走过去拍了一下马郑华的肩膀。
马郑华见李有海来了如何不高兴,一时来了精神,立即坐端身子拍拍左手边的一把椅子道,“来,有海哥,坐在这儿玩些,咱,咱俩来一把CS!”
“就你那臭技!—”李有海一拉这把椅子故意激道。
“对对,对了些!”马郑华渺视他一眼,口里突出唾沫,“看我咋把你放菜!”
“对了些!”李有海顺势坐下,也骄傲的回了这么一句,他还怕吊不起马郑华的兴趣来。
两人也倒干脆,选择了dust2地形,马郑华选择了恐怖分子,便立即开战。
李有海是好久没有玩这款游戏,他觉得鼠标好像是不灵活,准头不是很高,所以开场不是很顺利,而马郑华倒是灵活,每赢上一局,总是得意洋洋。
也没多久,四五场下来,马郑华就觉得这有海哥真是菜鸟,不中打,便得意的埋怨起来,叫着:“有海哥!你这是咋的嘛!”
李有海并不吭声,可是他觉得马郑华赢了实在有些张狂,看着他如此得意,李有海并不服输道。
“好了,你等我换枪!”
他觉得是没有拿着顺手的枪,便重新换上一把B22来。
说实话,自从911事件之后这款游戏问世以来,也就是李有海上高中那时候,他便玩过这游戏,那时不叫CS,班里的同学都叫反恐!当年他练就一把B22来。觉得这枪得威力大,一枪发出好些子弹。
这些年来,这游戏也没少玩,每次玩这游戏他便总会用这把自己练就的枪。为了速度,只买子弹,就冲向马郑华的老窝。
马郑华当然不知情,依旧是那战术,一个手雷之后向前冲,李有海也不管雷不雷的就直往前冲,他认为这炸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自己一下就致命。李有海这B22不是白练的,马郑华穿过b门,两人在转弯出会面,马郑华实然吓了一跳,李有海早有准备,一边冲着,一边躲闪着向马郑华的胸膛开火。
那B22近距离威力极大,只听“砰!砰!砰!砰!”的几声枪响,马郑华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已经倒下了。
“咦!不错嘛!”马郑华却是欢喜。
这马郑华也就是觉得别人不比自己强,玩起来没意思,李有海出其不意的赢了一句,马郑华越发精神了。
两人都比较规矩,所以并排坐着,也不偷看。
李有海这次买上护甲,手雷,闪光,直冲b门,在转弯处,先是一个闪光,紧接着又甩出一个手雷,这马郑华刚闪了出来,却见一颗闪光投了过来,慌忙转身,身后却又跟着过来一颗炸弹。真是难以躲闪,眼前先是一白,紧接着轰隆一声。
李有海听得两声声响,便急速向前,一转弯,见了人影便开枪,马郑华即使早有准备,可是毕竟刚才被炸弹中标,也少了血,李有海这次也不闪躲,站定身子,左右随着马郑华得身子,晃着胡乱一扫,砰砰又是两枪,马郑华叫唤着,已经倒下。
马郑华便叫唤着,惊叹李有海这般神速,见他这枪好使。便也买上一把。却因为不熟练,一连又输了两局。
马郑华便有些不顺心,可是一连着又输了三局,他倒叫劲,这样真是夸张,李有海一连着赢了七局,马郑华便焦急起来,把手里得鼠标摔得霹雳巴拉响,果真不是自己家得东西,一点都不爱护。
而李有海此时心里很是高兴,偏偏这时候退出游戏,他不玩了,也就让马郑华心里不舒服一阵子。谁让他开始那么嚣张。
其实李有海正赢得兴起,可是也害怕马郑华琢磨出什么规律,一会儿又反败为胜。这时侯只觉痛快。
马郑华拉着脸直嚷着,李有海只嬉笑着,忙着先下载mp3了。
哥们俩从白桦林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10多,街上依稀几个路人,灯光星星点点,大多商场早已关门,只有些小卖部却开着。
“走,有海哥,我给咱俩一人买个鸡腿!”路过十字街看见路边卖烧鸡的,马郑华来了胃口。
李有海瞧了瞧那几位卖烧鸡的,心里有些想法,可是觉得吃过饭再吃这烧鸡,花这钱,有些大手大脚。所以即使不是自己掏钱也不支持。
“算了,小马~”李有海推却道,“你又不是没吃饭?况且我也吃过了嘛!”
“没事!我请客~”马郑华表示豪爽径直穿过马路。
李有海迟疑了半天,随后穿过公路走到到那小贩面前。
李有海看着玻璃柜里躺着得烧鸡,也是禁不起诱惑,直流口水,他没有再劝阻,马郑华已经挑了两个大的鸡腿,递给他一个。
“来,有海哥,吃些!”马郑华一边啃着鸡腿,一边递过鸡腿。李有海欣然接受。
兄弟俩便大街上啃了起来。这马郑华晃着胳膊,大摇大摆的,他请李有海吃这鸡腿好似显得自己曾经的豪爽大方。
路过一个小店时马郑华又要了两瓶雪碧,李有海急忙的掏钱,马郑华也没有计较。
“有海哥,你觉得这,这鸡腿,咋样?得是还行?”马郑华满嘴油腻,噘着肉,愉悦的双眼盯着李有海问。
“恩!不错!好久没有吃这样美味的鸡腿了。”李有海表示认可。
“今天是我生日!”马郑华提醒道。
“哦,是吗?小马,那……祝你生日快乐啊!”李有海满脸洋溢开来,心里觉得一阵暖暖。才明白了马郑华买鸡腿的实在意义了。
马郑华也很高兴,他觉得过生日有李有海和自己分享鸡腿是件开心的事情,即使没有生日宴会那样热闹。
“有海哥,你还记,不记的去年咱,咱在学校给我过生日?”马郑华回忆起当初的日子仍是幸福,“哎呀!那时多痛快!,如今到了汉中……,有海哥!我觉得,汉中这,这地方比较邪——!”
“为啥?”李有海嚼了一口鸡腿问。
“你说,我自从到,到,汉中以后,买彩票就不中了,这地方不是很邪?!”
“呵呵,我不知道。”李有海觉得马郑华把不中奖和汉中这地方邪门联系起来,这真会想。
“唉!有海哥!”马郑华满嘴油腻结结巴巴继续道,“你说我那时中,中,那么多的钱,3000块呢!把钱都,都花哪了?啥也没干,都没,没有感觉到,就花完了,唉!”
“花了嘛!那还用说!”
马郑华提起这事情,让李有海也不由得想起马郑华去年是过生日时的情景来。
还是在05年,马郑华一夜之间中了2000元大奖以后,校园一时间引发了买彩票的热潮,前边已经说了,马郑华成了学校的名人,除了杨成兵,任火星还认识了不少人。马郑华那小子果然有中奖的命,在中了2000元大奖之后的不到半个月就又中了1000元。
这一天,班里的学生正在实验室,使用721分光光度仪测量酶含量的一种实验,班里的张大鹏利用课间的10分钟跑彩票店溜了一回。回来便带来了消息。张大鹏一向是心不在焉,稀里糊涂的做实验,哥们中有知道张大鹏出去走了一趟,便问起了昨天的中奖号码。
“是617?”老韩盯着张大鹏重复了一句。
“唉,”张昊听老韩说出中奖号码时莫名的骂了一句,“他M的卖P的,我昨天就知道各位走6,没想到真的走6,唉可惜没买,我买的是968,一个号码没得中。”说这话张昊一把撕碎了手里的彩票,“这么可能是617?!”
这伙人谈论的正是福彩3d开奖号码!熟悉彩票的都知道具体的玩法,想当初马郑华玩3d自己特意绘制了走势图,每天用尺子量着走势图,他爱琢磨,什么偶奇偶,大小大,和值研究的像那么回事,起先李有海看着他那般琢磨还暗自好笑呢,可是自从马郑华中了大奖以后,他也惊奇了,觉得这走势图确实透漏着一些玄机。要不马郑华只买了两倍的注数,就偏偏中了呢,马郑华回忆说当时,他怎么看都觉得是952,当时预想着想买10注,但是还是忍着了,买了两注,偏偏就中了。好运刚刚过去一个月,现在马郑华也认真的做实验呢。无意间听见了哥们谈论的中奖号码,这一听不要紧,他有些激动,冲着就挤出了人群,马郑华真是厉害,还没下课,偷偷跑出实验室,大门口有保卫科呢。可是保卫科也有打盹的时候,总之马郑华是逃了出去。下课以后,他乐呵呵的便回来了,李有海眼睁睁的看着马郑华从裤兜里抓出一叠百元人名币来。他这一沓人民币那是中奖的见证。哥们都让他再次请客,马郑华倒也痛快,第二天又到了那家牛大碗的餐馆去庆贺一番。当然马郑华声称那天也正是他的生日。
简单的说吧,第二天中午一下课,全班的同学一同去了牛大碗,除此之外不忘记叫了其他班上的要好的几个哥们。这次也够大方的一下请了班里的全部学生。
牛大碗那叫牛,只稍许功夫便摆上了两大桌饭菜。众人围着马郑华庆贺,就连班上平日里不多说话的女生也开始信口开河。也许是请客同学们不用掏自己的腰包,又几个女生的胃口都大了一倍,来了一碗又一碗的排骨拌面。桌子上就李有海和徐雅两人只要了肉丝拌面。李有海想至少可以喂马郑华节省一些钱。今天也够大发了,李有海看见每位同学旁边还同时有了一瓶易拉罐。他是真的替马郑华担心,这会儿不止要花多钱。
想想当初小马也够大方,真是潇洒自如,班里有哥们几乎称他为小马哥。同样是小马得生日,可是今天很是朴实。
呵呵,想到这些,李有海不由得一笑,他不可思议的摇摇头。想想当初也真有意思,不想这都是一年前得事了。明年得现在,自己是否还在汉中……。
“唉,小马,你明年有何打算,今年实习完……”李有海扔掉鸡骨头时问了一句。
“明年,明年我就,不来了些,咱现在就是,想把科室赶快转完些,我屋里给,给我在我县医院,已,已经联系好了些,我回去就能上班……”马郑华觉得毫无后顾之忧。
“你不转行了……咱们化验没出息些。”李有海试探问一句。
“对对,对了些,我屋里人说,我县医院检验科里面,就没得几个大专,大都是中专学历,知道不?而且,一月奖金也能拿不少钱些,在在,转行,能做啥些!已经学了这门专业。”
看来马郑华曾经也是一时得悲观,这时候都想通了,觉得检验没什么差强人意得地方。也许是家里给了他这般答复,马郑华不再担忧。
“有海,哥,你,明年又和打算?”马郑华想听听哥们得想法。
“明年^”李有海思索着,他想说明年他还来汉中,但是害怕马郑华说他是因为放不下杨青。
很明显,对于检验来说,到今年年底,李有海他们就能把整个科室转完,所以在马郑华看来,明年完全可以自己联系医院,没必要在来汉中当服务,要表现也因该回家乡去表现。到毕业时,至多到学校一回领取毕业证就是了。
这时候,李有海害怕马郑华说他又是因为杨青,而恋恋不舍汉中,所以只道,“明年我也不来了。”说完这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李有海似乎是意味深长得说出这话,其实只是应付而已,他觉得因为杨青我因该来汉中才对。我还要送杨青回宿舍呢?!
二人说着话像医院走来……夜很安静,晶莹得灯光像天上得星星。
李有海依旧决定要在某一个夜晚,候着杨青,亲自把送她回宿舍去,他心里清楚着,哪一天便又是杨青得夜班。所以到了第四天夜里得时候,他便又去了。
他一定要满足自己心底得愿望,这一次无论如何不会犯上次一样得错误。他要给杨青些关爱,也许就是一点点的感动……。
正是李有海如何二候杨青,下文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