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冯勇再优秀,再有能力,但他知道他不得不对眼前的雷冰客气有佳。虽然雷冰比他小一岁,但是他知道雷冰在公司的地位是举足轻重的,只要他愿意,这个公司早晚都是他的。
王白领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才感觉到困得眼皮都抬不起来了,她让孙雅帮她盯着点,自己伏在桌上打起了小盹。看来人失眠呀,神经衰弱呀还真是因为心里有事。就拿王白领来说,昨天晚上盘算到很晚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今天早上又惦记得很,早早就醒了。现在心事了了,伏在桌上竟然也能睡得很香。要不是手机突然响起,估计她那微微的鼾声还得响好一会儿呢。
被手机吵醒,王白领觉得嘴巴很干,睡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口水都流出来了,她抽了张纸巾擦了一下嘴,又在桌上抹了抹,接通电话懒洋洋地喂了一声,却听见里面传来雷冰低低的声音:“笑笑同学好!”
王白领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放到眼前仔确认了一下来电的座机号,还是觉得很陌生,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号码。雷冰给她打手机的次数不是太多,而且每次的座机号都不一样,这次竟然又换了一个,王白领也不知道这个神秘的雷冰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心里寻思了一下,估计雷冰是在公司里偷偷打的,不敢让老板发现,所以才那么小声。在公司里打私人电话就像打游击一样,要秘密进行。至于为什么每次的号都不一样,她就不得而知了。
王白领开玩笑地低声说:“喂,怎么可以在上班时间给我打电话,难道台湾老板开恩了?”
电话那边雷冰突然提高了嗓门说:“不惧怕他,做男人顶天立地,打个电话嘛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我主要是想问问你对今天的早点满不满意,那个鸡蛋可是我一大早起来现煮的。”
王白领听到这里,嘴巴张得老大“我,我,我,我,我”个不停,就是说不出半个别的字来。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自己才镇定下来,慌忙对着话筒说:“挺好吃的,谢谢啊!老板往我的方向走过来了,再聊啊。我先挂了。”
王白领没有撒谎,老板确实是朝她的方向走来了,只是走到一半的时候又拐弯了,从门口出去了,应该是朝着卫生间去了。王白领心里想着,还由衷地感激了一下老板今天上厕所上的可真是时候,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挂掉这个电话。因为她不会撒谎,应变能力也不强,遇到这样的尴尬事,没有像老板这样的重量级人物的突然出现,自己还真想不出更绝妙的借口。
挂了电话,王白领摸摸脸,挺烫的。她想着雷冰的那句:那个鸡蛋可是我一大早起来现煮的。她又想到早上那么嚣张得把一袋子早点扔给冯勇,还冲他说了那么一大堆现在在他看来完全是莫名其妙的话,心里觉得丢死人了,真不知道下次见了冯勇自己该怎么找地缝钻进去。慌乱中她都忘了问雷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公司的,又是怎么把早点送到自己的座位上的,因为她早上问过前台了,都说没看见什么人来找过她。
哎呀,王白领不去想雷冰给她造成的种种疑问了,现在就想怎么把这个误会和冯勇澄清。
本以为可以把冯勇这个大石头踏踏实实地放到肚子里了,可以没什么后顾之忧了,可没想到又出来这么个糗事。王白领心里真是叫苦不迭。
孙雅看王白领接了个电话就不睡了,而且心神不宁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问:“谁来的电话?”
“哦,一个朋友。”王白领支吾了一下说。
孙雅觉得王白领今天不太正常,心想她能有什么朋友?她的朋友自己几乎都知道,怎么还用得着闪烁其辞。孙雅奇怪地又问:“什么朋友?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我去厕所了。”王白领为了不让孙雅继续问下去,为了不让自己露出马脚,她打算先到厕所里躲一下。雷冰的电话本身没什么可隐瞒的,只是万一孙雅问起来他打电话干什么,那么早点的事情就会败露。一旦被孙雅知道了,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到冯勇的耳朵里,如此一来,自己的补救工作也就没法先发制人了。至少在补救之前,不能让让冯勇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事实的真相,已经知道自己误会了冯勇,这份早点压根就和冯勇没有任何关系。
确切地说庄磊是被苏悦堵到家里的。一大早听到敲门声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苏晓明又回来了,闭着眼睛下床去开门,门外站着的竟然是苏悦。庄磊下意识地一下子又把门又关上了,那个门从开到关的时间不超过五秒钟。为了保险起见,他又用钥匙把门从里面反锁了一下。庄磊知道苏悦能找到这里来不外乎有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自己找到的,另一种是苏晓明泄的密,而第一种可能性的概率又微乎其微。
庄磊拼命地反复拨打苏晓明的手机,可就是没人接。外面,苏悦的敲门声由大到小,由小到无,一会又接连响起。庄磊心里说不出的恼火。他塞着耳朵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和苏悦彻底划清界限。
约摸过了半个钟头,听到门外扑通一下,庄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穿了条短裤,赶紧下床去开门,一看苏悦摔倒在地上,眼睛闭得死死的。庄磊吓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把手指头放到苏悦的鼻孔旁,感觉还有气息而且很均匀,他忙把苏悦抱进卧室。摸摸她的额头也不发烧,看看她的脸色有点苍白。庄磊坐在床边轻轻叫了几声:苏悦,苏悦?
苏悦的眼睛睁开了,眼眶里都是泪水,嘴里叫了一声:庄磊!身子从床上跃起,双臂一下子绕住了庄磊的脖子。搂了庄磊一个措手不及。庄磊没有推开她,而是在她的耳畔轻轻的问了一句:“刚才摔倒在门口是装的吗?”苏悦把嘴唇放在庄磊的耳垂边吻了一下,低低地道:“不那样做你怎么能让我进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