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天,你现在幸福吗?
——内容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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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活中,有时候你明明觉得已经了解的人,最后才发现你根本没有走进过他的世界。也许你看到的一切都是表象和假象,有很多事情是你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也想不到的。
虽然临近考试,培训班的同学样都在加紧练习,可夏纯总是忘不掉陆启天坐在餐桌前对着一桌的菜肴所表现出的那种近乎麻痹的漠然,他仿佛是在考虑,在挣扎,吃饭,填饱肚子对他来说不是一件痛快而高兴的事情,而是变成了一种苦刑,他在忍受着什么。
最后的时候老师不再授课,让大家自由练习。夏纯早早地离开了学校来到了福运餐厅。她是不请自来,周福兵有些意外又有些担忧。
“夏纯,你怎么突然来我这儿了?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他这样问着,也不管客人了,拉着她坐到了角落里的位置。
猴子正帮客人上菜,看到夏纯怔了一下,继而睁大了眼睛,走上前去,躬着腰拍周福兵的肩膀,“兵哥,这……这就是那个……你的妞儿?”
“别胡说!”周福兵低斥着。
猴子讪讪地笑了笑,上下审视着夏纯,不可思议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简直认不出来了。”
夏纯没有什么兴致,淡淡地对他笑了笑,在他看来,却是贵族特有的漫不经心和慵懒。他闷闷地去了后厨,嘴里还嘟嚷着,“不会是流浪在外面的公主回家了吧?嫁了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
“兵哥,给我上些菜吧,看着很有食欲的那种。”她朝周福兵笑了笑。
“怎么了?还没吃饭?”周福兵笑了笑,站了起来,他身上穿着白大褂的样子还真有些特别。
“不是,你就给我上吧。”
周福兵想了想,便去了后厨。夏纯把包放在了一旁的座位上,脑海里回想起贾医生的话:“你可以自己去试试,面对着一桌美味佳肴,你的内心会没有把它们吃下去的冲动吗?”
十几分钟后周福兵亲自上来了菜,亲自摆好,坐在了对在,看着有些怔怔的夏纯,笑了笑说,“这些可以吗?”
夏纯连忙点头,“可以。”
“吃吧。”
夏纯摇了摇头,问他,“兵哥,你饿不饿?”
周福兵疑惑地看着她,答道:“还没到晚饭时间,我还不饿。”
“不饿……”她拿起筷子,又问他,“那你想不想吃这些东西,有没有想吃的yu望?”
“嗯……”周福兵笑了笑,“当然不能吃了,你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什么的。如果看到美味菜肴就想吃,我就别开餐厅了。”
“不,你说你真实的想法。其实你看到这些美味是想吃的,只不过你有自制力,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知道这不是吃饭的时候,更知道这是给客人的菜你不能吃,对不对?”
周福兵微蹙起眉头看着夏纯,“你的口才也变好了啊。嗯,就算你说的对吧,谁见了美味佳肴会没有食用的yu望呢?除非那个人有毛病。”
“有毛病?”夏纯放下了筷子,回想起贾医生的话,“他身体各方面都很健康,就是有些贫血。他的问题,不是你我,不是药物能治得好的,是他自身的问题。解铃还需系铃人,夏纯,你作为他的妻子,是他最亲近的人,你有义务去帮助他,去了解他的内心,帮他克服这个难题,解决他这种异常。”
“夏纯,你今天怎么了?点了这么些菜又不吃,还问这些莫明其妙的问题。”周福兵不解地看着她,有些担心。
“没什么。”她站了起来,从包里掏出钱来放在了餐桌上,“这是饭钱,兵哥,我要回家了。”
“夏纯!”周福兵拉住了她的胳膊,紧紧蹙起了眉头,“你到底怎么了?”
夏纯摇了摇头,低声说,“我现在怀疑……我的丈夫,陆启天,他有病。”
“什么病?”
“不知道,医生说他的身体除了轻度的贫血各方面都很正常,可是他又是那么地怪,他有病,有心理上的疾病。”夏纯越说,声音越低,失落不已。
“怎么会这样?难道以前报纸上那些关于他的报道不是空穴来风?”
夏纯只是摇头,轻挣开了周福兵,“我要回家了,兵哥,再见。”
说着,她就逃似地跑出了餐厅。周福兵追到门口,看着她慌乱的身影,大喊道:“夏纯,有什么事情给兵哥打电话!”
“兵哥,你这是不是有点倒贴的意思呢?”猴子突然出现在了周福兵的身后。
“去你的!”周福兵捶了他一拳,“我当她是妹妹。”
猴子笑了笑,耸拉下了肩膀,有气无力地说,“刚才,荣哥的人打来电话,今晚要我们停止营业,他要用场子。”
“我知道了。”周福兵的脸色黯淡下去,戴上帽子去了后厨。
夏纯回到家的时候发现院子里停着一辆白色的宝马车,崔梦如来家里了。她刚走上长廊便看到张杰牵着小妹走了过来,看到她,张杰便俯身趴在小妹耳旁说着什么,她知道,一定是说她的坏话。她背过身去,为一狗一人让开了路。
“少爷和小姐们在练习室。”将要离开之际,张杰忽然说了这样一句。
夏纯怔了一下,忙跑进了东楼,换了一件简单的家居装便跑上了三楼。东楼里有许多禁区,比如,三楼陆启天从不让她随便踏入,她曾偷偷去过一次,但每个房门都紧紧锁着,楼道里充斥着一股尘旧的尘土味道,无法想象,她住的二楼和那里只有一个楼梯之隔,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现在,陆启天竟然带着崔梦如上了三楼。她心中不禁冷笑,看来,这个崔梦如在他的心目中还是蛮重要的,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许踏入的禁地,他带着她去了。
她悄悄地踏上了楼梯,带着一丝忐忑,一进走廊,就听到了崔梦如带着一丝感叹的声音,“真的让人想起很多东西,时间过的好快。当时我们还是这么大的小孩子,我记得我坐在钢琴前,双脚都够不到地板。小雅有一次调皮还害我从凳子上摔了下来,到现在,额头这里还有一点点的痕迹,我用粉底盖住了。”
“那是我还小嘛,哪里知道后果。”陆娴雅闷闷地说着。
“你非要来这里看,就是为了说这些吗?”陆启站在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外面,声音淡淡地飘散在空气中。
陆娴雅和崔梦如相视一看,崔梦如会意,双手抄在牛仔裤口袋里朝陆启天走了过去,停滞了一会儿,仿佛在斟酌着词句,她的声音变得低沉,还有感伤,“你知道当我知道你是以那种方式来决定自己的婚姻的时候,我有多意外吗?你到底在和谁置气?为什么?启天……启天,你现在幸福吗?”
夏纯近前的脚倏然停止,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揪了一下,她慌忙倚在了墙边,咬着嘴唇,有些害怕,害怕听到陆启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