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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后路

等钉子发现所处的环境后,有着一瞬间的失神,在左右观望了一番后,终于确定没有判断错误,自已确实来到了营地后方后,大失所望。前方的营地中传来的撕杀声清晰入耳,钉子看着附近的小刀,等待他做出解释。奈何小刀根本没有向他解释的意思,指了指面前的荆棘丛,向着钉子道:“用刀,劈出条路。”

钉子反问:“为什么?这么一大堆荆棘,什么时候才能劈开一条路呀!我不干,我得马上离开这!”

小刀目光清冷地看着钉子,右手抬起一晃,一柄小刀的刀刃从指间露出,“你走,就杀了你!”看着钉子呆瞪着自已手中的刀刃,面部从吃惊、气愤、畏惧、无奈、衡量等一系列的面部表情变化,到最后还有一抹古怪的神秘神色,小刀心底不禁为之叹止,眼前这个少年人给他一直以来的感觉都是冷静,无论面对任何情况都能清醒地面对,却不料也有这么情绪丰富的一面,看着他生动的表情变化,小刀有些好笑,但此时不能给他好脸色,免得影响当前自已表现出的威慑力。

“贴着地面劈,荆棘丛靠近地面的地方比较空!”小刀难得一次性讲这么多话,他希望自已的意思表达的足够清晰,免得浪费更多的唇舌。钉子很聪明,完全能够明了小刀的意思,不过他不准备这么轻易地顺从小刀。看来小刀和营地里的人是一起的,只是奇怪之前跟着商队行进时,怎么没有看到队伍里有这么一号人...

“我有个条件,你要答应,我就听你的!”钉子刻意表现出一付强硬的姿态,意思是如不答应,就拼死不从。

小刀皱了下眉,此时实在不是浪费时间讲条件的时候,“说。”

钉子看的出来小刀的不奈烦,可是这是个好机会,必须得说出来,不然之后还能不能有这么好的机会提,他认为可能性很小。“你得把你的本事教我...”看了看小刀的脸色,看不出对方有什么表情变化,无奈下继续说:“否则你杀了我,我也不干!”

“好!干吧。”小刀平静地道。

“哦,啊?”对方这么轻松地答应,严重出乎了钉子的意料,大喜之下,也顾不得其它,就开始顺着营地后墙的方向劈砍荆棘丛,生怕对方反悔改变主意。

荆棘丛靠近地面的位置确实象小刀所说的那样,比较空虚,往往不远的距离,就有一个主根,削断主根后很轻易地就可以清理较大一片的通道。靠着武器的锋利,钉子努力地向前拓展着,不时抬头看一眼营地,确定方向。因为不需要完全清理掉这条通道上的荆棘枝条,只需要从下方有一个通容一人通过的通道,所以速度相当快,用了不到20分钟,就已快靠近营地后墙了。这也与钉子的卖力分不开,钉子可以猜到小刀是为了救营地里的人,为了加快打通通道的速度,并借机表现自已,钉子在清理时不时徒手扯开削断的荆棘枝条,被荆棘挂伤了好多小伤口,这些伤口密布在手臂上,伤口都不严重但看上去相当触目惊心。

钉子又一次抬头看了下到营地后墙的距离,甩了一把汗水,顺便转头瞥了眼小刀的位置,没看到人,钉子诧异地扫视了一下周围,没有任何发现。犹豫了一下,又埋头苦干起来。钉子丝毫没想过借机逃开此地,以避免身陷兽群的危险,这与他一惯的性格有关,并非是迫于小刀的威胁,实在是被向小刀学习的机会深深吸引,深到忘却了过会还要面对兽群的地步,只知努力地完成小刀吩咐的工作,尽力表现!无知者无畏,如果钉子知道兽群外围还有更狠的,在等待着营地中人类耗尽体力的那一刻发起致命的攻击时,能否抵抗的住小刀对他的诱惑则尚未可知。

又过去十多分钟,终于到达了后墙,2,3下,钉子就清理出一小片区域,随之猛砍封堵着荆棘丛的木栅栏,几下就砍开一个洞口。正要伸头进去观察一下,一只手从旁边把他轻轻推开,钉子转头一看,小刀不知什么时候趴在了他的身边。小刀看着他,用手示意他先到荆棘丛外等候,便一耸身,就穿过了洞口。钉子瘪了瘪嘴角,掉头向外爬去。

营地中的情况万分危急,顶蓬的破洞增加到了3个,基本已经很难保证封堵住从上面窜入的红眼犬。负责守卫上方的几个女人,全部遇难,兽头也身受重伤,全身被鲜红的血布满,右臂也断掉了,无力地撑着一根长枪,作出防御的姿态,其实也只是努力作个样子,看他似乎都站不稳了,手中的长枪与其说是武器还不如说是根拐杖。红眼犬的尸体堵满了破洞下方的空地,顶蓬上面也堆满了,压的上方的顶蓬向下方突出一个圆弧,再有多余的重量估计就快把顶蓬压塌了。不过也幸好这样,反而把上方进入营地的通道堵了个七七八八,正有几只红眼犬在努力地开僻着新的通道。

前方几处的栅栏已经被撞击的斜斜地指向内方的顶部,还有两个地方的栅栏已被撕咬的变形并裂开,足以让一只红眼犬从中穿过。原本负责主体防御的十人左右的数量,已锐减至六人,甚至有两人手中的武器都已断裂,拿在手中的不过是随手捡起的半截枪头。长牙和棍子也负了伤,长牙的大腿部位被撕裂地露出了白骨,棍子则是头部和上身,似乎曾被放进凶兽的口中又抽出来一样,无数道伤口,肌肉外翻着,满面血污,看不清到底伤在了哪里。其也几人也全部带伤,看起来也都是在强行支撑。即使是刀子,也疲劳不堪的样子,刀子除了负责正前方的防御之外,还经常性协助其它几个方向的防御,虽然他的身手远超众人,可以经不住兽群如此强度的攻击,左肩膀和右肋也被撕出了两个伤口,肋部伤口处还挂着半截红眼犬的爪子。

小刀窜入洞口后,眨眼间便看清了各处的情况,停也不停,便伏身而起,双手挥舞间,两团寒光过处,左方长牙带人负责的区域,伸头伸爪的红眼犬立刻倒下5,6只。长牙这时才发现小刀,大喜失声。小刀身形未停,转眼间就来到棍子处,顺手还帮刀子解决了两只通过撕裂的洞口窜进来的红眼犬,身形一晃,一阵模糊,棍子处的红眼犬也被清扫一空。棍子踉跄地后退两部,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地喘息起来。

刀子看到小刀,也面露喜色,高声道:“小刀来了,再坚持一下,外面的凶兽没有多少了!”因为栅栏被损毁严重,可以清楚地看到营地外面的红眼犬少了很多,所以刀子才有此话。

可惜小刀更清楚外面的情况,边攻击着眼前的红眼犬,边对刀子低声说了几句话,刀子的脸色立刻变了。抽空抬头从栅栏的空隙中看了下天色,离天亮还有约一个小时,可是这一小时足以让凶兽的生力军发现无数次攻击,尤其是还有恐妖!刀子又转头看了眼钉子开出的洞口,扫视了一遍营地内部的结构。吩咐两个看起来还比较完整的手下道:“用绳索拴住顶蓬,然后把另一头穿过洞口扯到外面去。”

看了眼长牙和棍子的状况,问:“长牙,棍子,还能撑不?”长牙借着刚才小刀帮他创造的缓冲时间,扯下身上的一块皮子将大腿的伤口紧紧地缚住,这时听到刀子的问话,大声回道:“没问题!”棍子则费力地张口欲说,却只发出一阵喘息。

刀子便道:“长牙把棍子带出洞去,然后你守在洞口外面,扯着绳子,等我发信号就把顶蓬扯塌!”指了指那两个正在用绳索绑顶蓬的人,接着说:“你们两个留下,其他人也都一起出去!”

兽头挣扎着,问道:“那...那驼兽...怎么办?”

刀子边挥刀砍劈着前方冲来的红眼犬,边匆忙回答着:“别管驼兽了!快!”

兽头还在犹豫地看着驼兽,面露不舍之意,扶着棍子的长牙就顺手拉了他一把,才不情不愿地和另一人互相搀扶着向洞口撤退。

绑好绳索的两人,将绳索的另一头甩到洞口外,就返身继续协助刀子和小刀防御。因为人员已开始撤离,刀子和小刀已难以兼顾这么大的范围,便也收缩着向后退,没有顾忌的红眼犬争相从破裂的洞口处向里挤,反而互相阻碍了攻击速度。猛烈的拥挤将破裂的栅栏破口挤的更大,逐渐开始有红眼犬突入到营地中来。小刀和刀子等人慢慢将防御圈收缩到洞后退的洞口附近,因为需要防守的面积变小,反而有助于两人发挥,一片刀光闪过,往往就能砍倒3,4只红眼犬。另外协助防守的两人,有一人因为太过劳累,速度稍慢,被两只红眼犬扑上,转眼间没了声息。

角落里的驼兽这时也遭了殃,被几只红眼犬扑上去就是一顿撕咬,疼的驼兽嗷嗷惨叫,猛地一只驼兽挣脱了牵绳,在营地里横冲直撞,把刚刚窜入营地的红眼犬阵型冲的大乱,刀子和小刀顺势冲上前去,砍瓜切菜般将阵型大乱的红眼犬接连杀死7,8只,营地内的危险状况顿时一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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