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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皮肉之刑

邙山脚下沿路俱是岩崖峭壁,形势奇险,景物幽绝。再行几里,云雾忽开,只见一个谷中的曲径,行至崖腰高处,山谷尽头,地势赫然展开,当中涌着一座数十丈高低的广崖,林木繁茂,直立亭亭,望如伞盖,甚是宏伟。

薛孤用剑砍出一条路来,两边的荆棘缠绕着参天古树,看起来犹如爪牙盘桓而上,更添邙山上的灵幽之气。

男子伫立在侧,顿显渺小,放眼望去,一片峰峦蜿蜒,看不见尽头。他这样漫无目的地找下去终究不是办法,于是薛孤改变路线,朝着有清泉的地方走去。

据闻,金花好湿地,所以只会在有泉水湖泊的地方才能生长。在这原始森林中,自然不会缺水源,可是要根据地形栽种金花的地方就少之又少。薛孤根据自己的经验和道听途说的片段慢慢地排除了不少地方。

波平如镜的清泉汩汩地流淌着,薛孤蹲下来,倒影在水中毫无一丝皱纹,忽然间,他看到水影中闪出一抹晃动的人影,再一朝后望去的时候,自己身后只有纹丝不动的树木,并没有看到晃动的人影。

薛孤拔出剑,眼珠上下转动,敏锐地观察着这里的一举一动。他拨开杂草,发现离清泉不远的地方有一片被火烧过的土地,莫约七八亩地。

薛孤小心地拾起地上的黑土,这里在不久之前被人烧毁了。

为何烧毁?难道是想掩盖某种东西?

会不会是培育的金花?

一个念头扫过自己的脑海,他又站起来用剑翻开杂草废墟,金花的残核还有些留在其中,毋庸置疑这地方曾经一定栽种过金花,这么整齐的种植过想必就会有人曾经精心培育了。

那么会不会培育解药?金花是没有解药的,江湖上的人都盛传金花一出必死无疑。薛孤茫然地走在草地上,或许能在邙山上找到一两株百年人参,但是要找到金花解药,估计比登天还难。

“嘻嘻…”

薛孤的耳尖一动,他连忙飞上树梢,悄悄地俯视下方。但见两只宛如三岁孩童的人参娃轻轻地探出来,他们双脚都是人参的根部,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

“咦,没有见着那个人了。”小人参娃好奇地说。

“咦,他不会也是来烧火的吧?”另一个小人参娃说道。

“那我们要赶紧去通知师父,不然又要烧死好多弟兄姐妹了。”

两个小人参一边说一边朝着另一个更茂盛的丛林中走去,薛孤暗喜一下,立刻用轻功跟上那两个小人参娃,不管他们口中说的师父是谁,能隐藏在邙山之中的人必定非凡,说不定能知道金花如何解毒。

思及此,薛孤收起自己的剑,因为他怕剑的血腥气味引起人参娃的注意,于是将剑裹在自己的衣服中。再一抬头,只见一个小人参娃穿过清泉之上的瀑布中…

***

下了朝,南阳王并没有马上退出去,而是跟着高炜走去含章殿暖阁。高炜一边翻阅奏章一边说道:“怎么?还有什么话吗?”

高琸笑着走近一步,说道:“启奏皇上,是关于刺客暴毙的案子…”

见高琸有些迟疑,高炜便瞥了一眼他,说:“既然要启奏就直说吧,何必拐弯抹角。”

“是。微臣是领罪来了。”高琸说着,扑通跪在地上。

高炜显然有些错愕,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然而高琸恭敬地伏在地上诚恳地说道:“陆大人…不,陆提斯是微臣进献的人,可是却没有替皇上解忧,实在是…”

“哼,你看走眼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高炜嘲笑说道:“朕要是怪你就不会是现在。”

高琸附和着点头,知道上次乐师的事情皇上可记在心上的,不过好在皇上并未怀疑到自己头上。

高炜站起来走到书架边,随便拿起一本书籍翻阅着说道:“对了,陆提斯是个人才,只是出了这种事情太令朕失望了。”

“是啊,皇上。”高琸畏缩着应道。

高炜突然间合上书籍,说:“这样吧,你对他也算是有知遇之恩,你去劝劝他,让他说说究竟是谁指使他这么做的。只要他肯说,朕还是会网开一面。”

高琸有些惊讶地仰起头,看着高炜漫不经心的走到书桌边,看似这漫不经心的态度却使得高琸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皇上。”高琸领了旨意退下。本来自己是打算探一探皇上的口风,顺便将此事推脱出去,没想到皇上居然毫不避嫌地让自己能自由出入接触陆提斯。他究竟在想什么?难不成也开始怀疑自己了?所以才反过来试探自己?高琸郁闷地想着:这个陆提斯正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没有说计划就将人毒死,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看之前陆提斯为难的模样不像是那种会立刻壮起胆子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啊。怀着这种疑惑,南阳王高琸决定还是前去牢中看看陆提斯为好,至少要稳定他的情绪,不能供出自己。

狱卒将食盒放在牢门口,而里面的人却一直呆坐在一角,一动不动仿佛死尸一般。

“哐哐…”牢头打开了牢门,示意高琸可以走进去了。

高琸这才捂着鼻子,弓起身子走了进去。发呆的男人敏感地挪动自己,想避开来者,但是一抬头却看见是南阳王走进来,于是立刻惊喜地呼叫:“南阳王?”

“嘘嘘。”南阳王轻轻说道,然后扭头对着其他的狱卒吩咐,让他们先退下,只留下了两个王爷自己的侍卫站在牢门口。

高琸蹲下来,伸出手拨开了陆提斯两鬓的散发,陆提斯激动地喘气,嘴唇也不停地哆嗦打结。“我又想起你之前的模样。”高琸望着陆提斯,突然说道:“就是刚遇见你的时候。”

陆提斯的笑颜僵在了脸上,他也想起来:

当日,从妓院里涌出一大群人,这群男人将一个男子扔了出来,口中怒骂道:“嫖妓还不带钱,真是找打…”

“哼,下次再让我见到你,再打得你满地找牙。”

“啐…”男人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却撞见提着鸟笼的男人,并且后者好奇地打量着他。当时看来陆提斯满脸紫青,散发披肩,犹如魔鬼,却透着一股邪气;虽然落魄却有着一种傲气,更重要的是长着一张与陆太姬相似的脸颊。

后来发现此人也是贪恋钱财之色,于是想着控制了他便能与陆太姬搭好关系便于自己留在邺城,这才看中了他。谁知,那一日不如一日的傲气与邪气越来越弱,现在看来几乎完全丧失,在高琸看来这样的人不要也罢,再加上如今他已经在邺城扎稳脚跟,有没有他更加不重要。

看现在这样,高琸第一次产生了反感。于是放下手,将陆提斯的散发披在肩后说道:“你说你一个武者怎么沦落如此?”

“王爷。”陆提斯跪上前,低声说道:“微臣没有下毒啊,真的没有。”

“没有?”南阳王高琸惊呼:“你没有下毒?”

陆提斯连忙摇着头,说道:“真的没有,其实微臣还在想如何才是除掉他们最好的办法,可是微臣根本还没有想出计策就…”

“等一下。”高琸打断了陆提斯,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先你一步?”

“嗯,应该是。”陆提斯紧张地说:“微臣之前以为是王爷的人,所以一直都闭着嘴,什么都没有说。王爷,您一定要救救微臣啊,除了您没有人能救微臣了。”

“嗯,很好。”高琸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先暂时什么都不说,本王会好好地叮嘱他们,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谢王爷。”陆提斯仍然不放心地说:“王爷,皇上那里…”

“皇上说让我过来劝劝你,说你要是听话的话也会考虑从轻发落。”高琸安慰着说。

“可是我怕皇上又会改变主意,虽然跟着皇上不久,但是有些品行还是琢磨到了,皇上很容易变卦的,就请王爷能不能尽快将微臣救出去,微臣一定感激不尽,今后为王爷孝犬马之劳也在所不辞。”陆提斯又说,天真的以为高琸真的会想办法拯救自己。然而,高琸这个时候却根本无心理睬他的死活,而是有些好奇另一批想杀了刺客的人,他很想查出谁是真凶,不知道此人跟自己是敌是友。或者说,他还有个暗中的眼线。

高琸走出关押陆提斯的牢房,一边看着牢中的囚犯一边问狱卒:“这些都是皇上下令抓起来的嫌犯?”

“回王爷,基本上都是。”狱卒说道:“连之前的牢头都抓起来了。”

高琸眯着双眼,仔仔细细地扫视一遍哀声连连的牢房,只见有间牢房的墙角边缩着一个看起来十分清秀的男子,男人细皮嫩肉不像是之前牢房中的狱卒,高琸好奇地问道:“那他呢?”

狱卒放眼望去,想了一会儿说道:“哦,他是送食盒来的小公公,本来是与刘公公关在一起的,但是刘公公有人说情便出去了,他就倒霉了,估计要背着刘公公的黑锅一起问斩了吧。”

“哦?”高琸蹙着眉,思索片刻,然后转过身朝着狱卒说道:“你把他请出来,本王问点事儿就好。”

“那请王爷等等,不过他很胆小,之前都提审过他,吓一吓就昏过去了。”狱卒讥讽地笑道,然后打开门吩咐两个狱卒将小公公拖出来。

刑房中只有南阳王高琸和他的两个侍卫,小公公被人扔在地上,好半天他才回过神,嗓子因为之前的叫唤而沙哑了,现在就是想叫也出不来声,就是求情都很困难了。

公公打开点眼缝瞥见一排排刑具,吓得又紧闭双眼。

“再闭着,就真的动刑了。”高琸身后的侍卫恐吓道。

“不要,不要。”小公公赶忙爬起来跪在地上,抖索地说道:“王爷,饶命啊。”

高琸一反常态地笑呵呵,走过去说道:“不要怕,本王不是来对你动刑的。”

公公叩首说道:“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奴才冤枉啊。”

“你一个小公公当然什么都不会知道。”高琸欲擒故纵地说道:“皇上也体恤了这一点,于是才派本王过来跟你说,只要你将你知道的说出来,就会放了你。”

“可是奴才并不知道什么,奴才也不知道那食盒里面会有毒。”公公胆怯地哭泣着。

高琸想了想,又问:“那你们之前会不会试吃的?这是皇上的重犯,本王听说皇上十分重视,会安排御膳房准备食物就是因为如此啊。”

“回王爷。”公公听了王爷的提问,稍微缓和了情绪,说道:“在出御膳房的时候刘公公的确是派人试吃过,可是那人并未有出现什么异状,所以才会被送出来的,况且刘公公说了,为了防止相同人出现勾结的事情,还下令每天由不同的公公送食盒,而且还有他自己亲自护送着前往天牢。”

“恩,刘公公的确很缜密。”高琸轻声说道:“你不要害怕,跟本王说说,平时里刘公公都与什么人接触。”

小公公警觉地抬起头,不小心看了一眼高琸,然而高琸犀利的目光又吓得他垂首说道:“这个…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奴才本来是管生火的公公,只是偶尔才看见刘公公的。”

“不要怕,知道什么就说什么。”高琸引诱着说:“说得越多,你出去的机会就越大,难道你还想待在这里?”

“不,奴才不想待在这里了。”小公公弱弱地说道:“奴才是真的不清楚,不过奴才听说刘公公与韩公公他们走得比较近,可是韩公公是皇上身边的公公,想与他攀交情也是大多数公公都想的,不知道这个算不算。”

高琸吁了一口气,抿了抿嘴,又问:“那你认为谁下毒?”

小公公轻轻摇头,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发抖使得头部不停地摇晃还是他本身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完全就是一个替罪羔羊,可怜虫。

高琸正想差他下去的时候,小公公仰头恍然惊呼道:“对了,奴才想起一件事情,不知道有没有用。”

高琸兴奋地说道:“什么事?说。”

小公公俨然有些畏惧,可是既然自己先提出来,南阳王就一定会追问下去的,到时候不说自己肯定会受皮肉之苦,倒不如现在说出来,再说了,也不一定有用。

“奴才与刘公公前往天牢的时候在路上遇见一件事儿。”小公公偷瞄一眼高琸,继而说道:“我们在半路上遇上了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高琸惊讶地低呼。

小公公小心翼翼地说道:“是的,皇后娘娘与宫女在西门苑庭里放纸鸢,却不小心将纸鸢挂在了树上,皇后娘娘说一时间懒得去找侍卫,就想请奴才和刘公公帮忙取下来。”

高琸闷哼一声,嗤笑地说道:“那后来呢?你们取下来了吗?”

小公公点了点头,应道:“奴才爬上树取下来了,正是刘公公托着奴才爬上去的。”

高琸有些眉目地说道:“这么说来,在路上,食盒曾经离开过你们的视线?”

小公公把头压得更低了。

“这话你还与谁说过?”高琸又问。

小公公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了,之前那些人没有问这些,他们说要动刑,奴才吓得昏过去,还来不及说出。”

高琸拍了拍小公公的肩膀说道:“不要说出去,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说着,高琸命人拿来笔墨,他提起笔立刻在纸上写了几行字,然后让小公公在纸上画押。虽然小公公甚是担忧,可是高琸却一副笑意盎然,对着他说道:“好了,你没事了,过几天,本王就派人来接你出去,你放心,没事了,乖乖地待在牢房中,什么也不要问什么也不要说,不会有人对你动刑的。”

小公公感激涕零地叩头说道:“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南阳王高琸满意地收起公公画押的纸张,揣进自己怀中,然后朝着身边的侍卫使了使眼色,只见一个侍卫领着开心不已的小公公走进牢房中,而高琸便大步迈出天牢,对着万里无云的天空深呼吸一番。

真是牢中一日,人间一年啊。

高琸回首望了望大牢,心叹:如果有朝一日,这里面关着一个天子,哈哈,那才叫真正的天牢呢!于是他沉下来寻思:果然是最毒妇人心。高炜啊高炜,说不定你哪一天就是毁在女人的手中。

***

皇后娘娘走到自己的后花园里,看着姹紫嫣红的群花,百花争艳,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惹得她神清气爽。不过,她放眼望去,都是些普普通通的平常花卉,并未见到自己中意的牡丹花。

“琉璃。”皇后娘娘瞬间拉下脸,愠怒地叫道:“怎么没见到有牡丹花?”

琉璃也看了看花园里所有的花卉,说道:“娘娘,您稍等。”

说着,琉璃便即刻走进花园中找寻栽种花卉的明玉。琉璃领着明玉急急忙忙地赶来皇后娘娘身前,只见明玉一直垂首轻声请安:“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斜睨着眸光,轻蔑地哼道:“本宫找你来就是为了能让你栽种牡丹花的,你倒好,不知道尽在那里做什么,本宫却不见一朵牡丹。”

明玉不温不火地回道:“启禀娘娘,牡丹花及其娇贵,一般在五月开的花朵最为饱满,现已春分,不久之后便能开花了。”

皇后娘娘冷哼说道:“如果是这么简单,本宫叫你来做什么?”说着,皇后又走到明玉身边,喝道:“本宫要昭信殿里面一年四季都能见到开了花的牡丹。你不是教会冯美人在冬天如何培育牡丹吗?说什么温室栽种的牡丹就能一年四季开花,想什么时候看就能什么开花,哼,本宫就是要你将昭信殿里所有的牡丹都转化成温室里的牡丹,你不但没有这么做,反而整日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你把本宫的话放在哪里?”

明玉立刻跪下来,说道:“奴婢是想栽种最好的牡丹给娘娘,虽然温室里的牡丹能一年四季开花,可是它们的花朵并不是最好的,而且牡丹花的寿命会大大的减少,奴婢想…”

“住嘴。”皇后娘娘狰狞地吼道:“什么都是你想,你想,那你将本宫说的话置于何地?本宫要你怎么做就怎么做,那容得你一个婢女发表谬论。哼,琉璃。”

“奴婢在。”琉璃冷瞟一眼跪在地上的明玉,上前一步。

皇后娘娘狞笑说道:“看来明玉宫女是在北园待得太久,都忘了自己是个奴婢的身份,在本宫的昭信殿里,岂容得她如此放肆?如果不好好地教训一番,本宫就怕这今后的昭信殿将会主子不成主子,奴才不成奴才了。你说是杖刑好呢?还是掌掴好呢?”

明玉陡然变脸,料想到皇后娘娘根本就是为了找自己的麻烦,她怎么解释都没有用的,横竖今日是逃不掉了,可是她仍然抱着一线希望将眼神投向另一边的琉璃,希望她能口下留情。岂知那琉璃不屑地瞅了她一眼,说道:“娘娘,掌掴会伤了脸,辱了昭信殿,不如杖刑吧,这是皇上也认可的惩罚。主子对付不听话的奴婢一般都是杖刑,明玉宫女恐怕还未尝过吧?”

明玉咬着牙龈,隐忍着怒气,低着头不吭声。

皇后娘娘冷冷地笑道:“好,那就杖刑。来人啦!”

“娘娘。”明玉突然仰起头,镇定地说道:“奴婢不服。就因为没有栽种牡丹而杖刑,奴婢不服。”

皇后娘娘眯着眼,凶狠地啐道:“不服?好,本宫就打到你服。动刑!”

一声令下,皇后娘娘便坐在宫女拿来的椅子上观看着明玉被人五花大绑地绑在一根长木凳上面,屁股朝着天,旁边各站着一个年轻的公公,高举着木板子冲着明玉的屁股就打下去,一人一次,轮换着挥下,看着就触目惊心。

琉璃走到皇后娘娘身边,小声问道:“娘娘,打多少板呢?”

皇后娘娘喝了一口茶,瞅着一声都不叫的明玉,说道:“本宫说了就打到她叫服为止。”

明玉咬着唇,忍着下半身的疼痛,她命令自己不能叫住一声,不能丢耶律皇后的脸,哪怕今天被打死在这里,她也无怨无悔。

眼看着,唇被自己咬破,流出一两滴在地上,然则不一会儿,她的屁股部位的衣裳渐渐被打得破烂,露出的一点点皮肉的地方粘在一些衣裳布条,看起来血肉模糊地,令四周的宫女们纷纷侧目,不忍再往下看。

豆大的汗珠挂在明玉额角,她也分不清是汗水还是冷水,反正是自己晕过一次被浇了冷水才稍微清醒过来,公公停了手,她想抬起头看一眼身前的皇后,却不料自己居然从木凳上滚了下来,她勉强支撑着爬起来。

皇后娘娘冷眼说道:“本宫不想污了昭信殿,今日就先打到这里,你就慢慢地爬回去,要是有谁敢扶你进房,休怪本宫明日将她一起杖刑。”

语毕,皇后娘娘冷扫一眼在场的宫女,然后甩袖而去,其他的宫女纷纷跟随皇后娘娘离去,谁都不敢趟这摊浑水。

***

春雨阵阵,雷声轰轰。刚刚还晴朗的天空说变就变,先是一滴滴地雨水落在明玉受伤的下半部分,她忍着痛艰辛地望台阶上爬,可是不多久,雨水越来越大,落下的力量也越来越重,然而她的疼痛一次次撕扯着她的心,无论是身体的下半部分还是她整个人,都已经毫无知觉。

明玉的嘴裂开后流出血液与雨水交织在一起,她模糊的眼眶中瞥见一个女人,她一直冷冷地注视着明玉,在明玉看见她的同时,她突然伸出手。

明玉哑着嗓子,嗤笑说道:“你不怕皇后娘娘惩罚你?”

“如果你肯说一个‘服’字,你根本不会受这种皮肉之苦。”女人淡漠地说道。

明玉扯开嘴角,血丝也跟着拉开一个弧度,那是顽劣的弧度,没有人能随便抹去。

“我不肯说,那是因为,在我心中只有耶律皇后才是真正的皇后。”明玉骨气地说道:“你不是看不惯我吗?现在看我如此,你一定心花怒放,开心不已啊,你得逞了,看着我打入北园,看着我受刑罚,看着我被皇后娘娘一点一点地啃噬,你是帮凶。”

“那是你自己嘴硬。”琉璃走下来,淋着雨喝道:“你有这样的下场是自己咎由自取。其实娘娘很看得起你,只要你肯忠于娘娘,她也会不计前嫌。”

“我说过。”明玉瞪着眼,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道:“在我心中,只有耶律皇后。”

“啪——”琉璃扬手掌掴明玉一个耳光,怒斥:“难道你真的不要命了吗?”

明玉吐出一口血水,继而仰天长笑地说:“你不是很想我死吗?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要替我收尸的。”

“你…”琉璃一跺脚,背着趴在地上的明玉啐道:“简直就是冥顽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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