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之间的话题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各自准备睡觉了。丁郁拿了件床单,简单的将自己裹了一下,趴在凉床上,用手枕着秀气的下巴,静静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丁克。丁克舒服的躺在席子上,也静静的仰望着对方。两个人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感觉,都沉默不语,不知不觉中就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丁克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身边爬动着,惊得他一下子就醒了。他快速的爬起来,借着昏暗的月色,看见一个黑不溜秋的小东西在自己的身边蠕动着。他大吃了一惊,挥手就像那团黑球扫了过去。突然,一阵钻心的痛楚从手掌心传来,致使他情不自禁的惨叫了一声。
丁郁被他的这声惨叫给惊醒了,一下子从凉床上跌了下来,她慌张的爬到丁克的身边,关心的问:“丁克,你怎么了?”
丁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坐在那里愣了半天,才想起看一下自己的手。他这才恐惧的发现,自己的手上已经染满了殷红的鲜血,触目惊心。
“你手受伤了。”丁郁惊呼了一声,爬起来就去拉他:“走,快回屋子看看。”
丁克像一支木偶一样被丁郁拖到了堂屋,她打开电灯,终于看清楚了他手上的伤势。他的手心似乎被无数的针尖扎了一样,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伤口,鲜血快速的向外流着,那情形看起来让人心悸。
“怎么会这样?”丁郁一下子失了神,慌张的去找东西,给他包扎伤口。
丁克直到现在才终于缓过了神,他看着自己手掌上的伤口,很快就猜到了罪魁祸首一定是自己从山上逮回来的那只小刺猬。他一到家就将小刺猬和衣服丢在了地上,后来忙着和丁佳拼酒竟然就把这事儿给忘了。现在倒好,那只小刺猬趁着夜色逃了出来,还刺伤了他的手掌。
丁郁很快就找到了一条还没有用的干净毛巾,将之展开,紧紧的裹在他那受伤的手上,然后用布条扎紧。
“怎么样了?感觉好一些没有?”她有点心疼的问。
“没事,伤的不重。”丁克感觉自己的一只手都快麻痹了,可是为了不让她担心,故意露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你碰到什么了?怎么会伤的这么重?”丁郁终于不再那么紧张了,着急的问。
“刺猬!”丁克苦笑着说,“我白天的时候从山里逮了一只小刺猬,回来后竟然把它忘记了,一定是它逃了出来。
丁郁听他这么说,不仅有点好气。这么大的一个人儿了,竟然还这么粗心大意,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俺去把那只刺猬给逮回来。”丁郁生气的说,然后去找手电筒。
丁克此时对那只可恶的小刺猬也恨的牙痒痒,决定和她一起出去将之缉拿回来。两个人拿着手电筒,很快就在院子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它。小刺猬听到脚步声,跐溜一声就跑了。丁郁握着手电筒,紧紧的追在它的屁股后面,害怕它从院门逃出去。
“快去找根棍子,捅一下它就不跑了。”丁克想起自己白天逮小刺猬时候的情形,大声的给她支招。
“这法儿不行,小刺猬晚上和白天不一样。”丁郁在山下生活了十几年,对各种小动物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别看小刺猬白天一受到攻击就会圈起来,晚上它可不管这么多,只知道逃跑。
“那怎么办?”丁克无奈的问。这小东西跑的贼快,还浑身是刺,着实难以下手。
“你去找个袋子来。”丁郁一边阻拦小刺猬逃跑,一边说。
丁克折身回屋子,很快就拿了一个口袋回来,他用手张开口袋的口子,找了个拐角处,设下了埋伏。丁郁拿着一把扫帚,将小刺猬向埋伏处赶去。小刺猬已经被追的昏头转向,根本不知道前面有啥危险,一头就钻进了口袋。丁克快速的将口袋提起来,紧紧的捂住袋口,两个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丁郁扔下扫帚,回屋找了根绳子,让丁克将袋口扎紧,然后悬挂在了屋檐下的一个铁钩子上。小刺猬在口袋里不停的跑动着,却再也逃不出来。
两个人为了逮住小刺猬,累的浑身都是汗,便坐在席子上休息,却没了睡意。
“你的手好些了没?”黑暗中,丁郁眨巴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关心的问。
“不碍事,隔两天就会好。”丁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怎么想起逮小刺猬?”丁郁好奇的问:“这东西多危险!”
“我是准备送给丁香的,她一定很喜欢。”丁克笑了一下。黑暗中,他的笑容显得很模糊,却让丁郁的心里一阵感动。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妹子竟然那么的好,真是很难得。
“俺还准备明天就把小刺猬杀了给你报仇呢,这样看来你是不会答应了。”丁郁笑着说。
“你要是真的把它杀了,我不和你急,丁香都会和你闹。”丁克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丁克,俺以后不准你再去干这些危险的事情。”丁郁突然幽幽的说了一句。
丁克知道她是真的关心自己,心里突然涌起一丝莫名的感动。他静静的凝视着眼前的人儿,久久都没有说话。
“你在看什么?”丁郁调皮的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笑着问。
鬼使神差的,丁克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有一种想将她搂在怀里紧紧拥抱的冲动。
“你坏蛋啊!”丁郁抽出自己的手,在他的脸颊上轻抚了一下。
“我就是坏蛋!”丁克再也无法克制自己,一下子将她搂在了怀里。
丁郁被吓了一跳,快速的挣脱了他的怀抱,一颗心“碰碰碰”的都快跳出了胸膛。
“丁克,你想干什么?”她低着头,轻声的问。
“我想干坏事。”丁克很直接的回答。
“你怎么可以欺负俺?”丁郁抬头,一双大眼睛好清澈。
看着她那如泉水般的眼神,丁克心里的邪恶yu望突然就被压了下去。他无奈的耸耸肩膀,不明白自己怎么能无耻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