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的,褚家的门外就已挤满了叒洲的百姓,他们是知道褚家要和罗生门斗妖后,特地过来支持褚家的。
因为事关重大,所以新瑞起得很早。他在院中转了一圈,没有看到竹一,正在纳闷。
竹一忽然从他背后出现,问道“听你的小猫咪说你好像在找我,什么事?”
新瑞被突然出现的竹一吓了一跳,说到“我以为你走了呢,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还赖在我家啊,你一个神隐派的弟子,都在我家住了一个多月了。”
竹一看着新瑞,摸着下巴,满脸嬉笑的说到“你想我走,我就走啊,那我多没面子,再说,斗妖这么精彩的场面,我怎么可能错过呢?”说着,竹一朝着新瑞挤了一下眉毛,就朝着褚家的议会厅走去。边走边说道“家主请我们过去,快走吧。”
新瑞只好跟着竹一来到了褚家的议会厅。此时,褚家的议会厅中已经坐满了人。
褚新渊坐在座位上,紧紧地皱着眉头,一幅很焦虑的样子。
新瑞看到后,连忙上去问道“父亲,您在担心什么吗?”
褚新渊仍旧皱着眉,看了一眼新瑞,然后看着厅中所有的人说到“叒洲已有两百年没有斗过妖了,罗生门这次贸然提出,想必他们是捉了很厉害的妖,就是不知道那是什么妖,所以才有点担心。昨天本想不答应,可又怕叒洲的百姓认为我褚家没落了,没能力保护他们的安全,所以,这才答应了下来。”
新瑞想了一下说到“父亲,其实您不用担心的,罗生门再怎么厉害,也不过只是个才兴起五六十年的捉妖门派,他们不能和时瑞哥哥比的。”
褚新渊听了新瑞的话后,虽仍旧是皱着眉头,但脸上好歹是出现了笑容,他对着众人说到“那各位下去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前往斗妖台吧。”
新瑞他们一行人收拾妥当后就出了门,在一群叒洲百姓的拥护下,来到叒洲的斗妖台。
斗妖台已荒废了近两百年,今日因褚家要和罗生门斗妖,显得格外热闹,就像重现了当年最风采的时候一样。当年,叒洲捉妖师最兴盛的时候,捉妖师之间为体现强弱之分,就会采用斗妖的形式,故而,斗妖台由此而来。但像今日这般声势浩大的,也是前无古人了。
褚家的人到达斗妖台时,罗生门的人已经到了很久了,远远望去,一片褐红。
这次罗生门的门主也在,那是一个年近半百的中年人,身形消瘦。一张干瘪枯黄的脸上,一对精明的眼里闪着耀耀精光,塌陷的鼻下,一撇小八字胡向脸两边飞扬着。花白的头发,被高高绾在头顶,一支木簪横穿发髻而过。着一身褐红色的衣服,胸前有九枚铜钱。他端坐于前排正中间的的位置,林岚、林翔分别坐在他的旁边。
褚新渊带着褚家的人在他们对面的前排坐了下来。
斗妖台只有两面,每次只容许两方斗妖,支持哪一方就坐在那一面。此时,斗妖台下座无虚席,两面都坐满了人,甚至还有许多人是站着的。
新瑞刚到斗妖台下,就看到了坐在他们身后的张子风和苏念文。张子风和苏念文看到新瑞来了后,站起来挥着手臂,给他打着招呼,新瑞也笑着挥了挥手。
由于新瑞不参与斗妖,所以新瑞选择了离褚新渊很远的位置坐下。
新瑞刚坐下不久,一个人就提着铜锣走到了斗妖台上。那人站在台上,观看了一下四周,说到“感谢各位今日前来观看褚家和罗生门的斗妖比赛,现在,斗妖正式开始。”说着那人敲响了手中的铜锣,随着一声清脆刺耳的铜锣声,台下的人也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褚家这边一个中年的捉妖师走到台上,并召唤出了自己的妖仆。罗生门那边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跳到台上,身后也跟着他捉的妖仆。
新瑞全神贯注的看着斗妖台上的一举一动,突然,他的肩膀被人猛拍了一下。新瑞连忙转过去,惊魂未定的看着拍了他一下的人。
那是一个小姑娘,十五六岁的样子,梳着俏皮的发髻,穿着一袭鹅黄色长裙,长着一张小巧的瓜子脸,一字眉,桃花眼,小巧的粉鼻下,笑起来的嘴里露出两颗小虎牙,旁边有浅浅的梨涡,显得很是可爱。她背着手,定定的看着新瑞,新瑞觉得和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新瑞问道“我们认识吗,姑娘?”
那个小姑娘笑了一下,说到“你不认识我了吗?新瑞哥哥,我是张子轩啊。”
新瑞恍然大悟到“原来是轩轩啊,都这么大了,上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才这么高。”说着,新瑞在手上比了一个四五岁小孩的身高。
张子轩背着手说到“新瑞哥哥,我听父亲说如果你要是做了家主,就会娶我,对吧?”
新瑞一脸为难的说到“我还不是家主呢。”
“没关系,我会等你的。”说着,张子轩在新瑞的脸上亲了一下,就红着脸跑开了。
新瑞摸着脸,看着张子轩跑开的方向,满脸通红。张子轩是叒洲城主的女儿,也就是张子风的妹妹,新瑞跟她定过娃娃亲,这是半个叒洲城都知道的事。
这时,坐在新瑞旁边的小银,似乎很不高兴,她瞪着新瑞,狠狠的在新瑞的身上掐了一下,嘟着嘴说到“斗妖已经开始精彩了,看着台上。”
新瑞赶紧回过头去看台上,可眼睛却瞄到竹一在一旁捧着肚子大笑的情景。竹一边笑边说到“本以为斗妖就已经很精彩了,没想到却还有比斗妖更精彩的戏码。”新瑞没有理会竹一,他知道自己说不过竹一,索性便转过头去看着斗妖台上的争斗。
刚开始的斗妖很无聊,基本都是两方最弱的捉妖师对最弱的妖,没什么看头,可台下的人却看得很热闹,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斗妖。
新瑞看得有些无聊,便四处张望着。他发现那个奇怪的药师也在观赏台上,他坐在新瑞他们这边的角落里,他发现新瑞在看他,回过头来,对着新瑞礼貌的笑了一下。新瑞也只好尴尬的回笑了一下。
新瑞收回目光时,余光撇到跟张子风一起的张子轩一直回头过来看他,新瑞很尴尬,只能当做没看到的样子,把目光投向了对面的罗生门。
他看到对面的罗生门门主一脸的淡定,不止是他,所有的罗生门门徒都很淡定,甚至有个别的还露出得意的笑。就像此时林翔一样,现在他正面带微笑的看着台上的斗妖,就像是他们已经赢了斗妖一样。可现实却是罗生门一直在输。
新瑞看到罗生门门徒的表情,很是不解,但他也知道,罗生门的大招应该在后面。
罗生门所有人都好像不关心台上斗妖一样,所有人都是一脸轻松,除了林岚。
林岚此时正紧蹙出那一弯英气的眉毛,脸上带着淡淡的忧虑,从眼神看,她绝对不是在担心台上斗妖的结果。新瑞紧紧地盯着林岚,似乎是想从林岚那空洞的眼神中找寻她担心的原因。
突然,林岚就像是察觉到了有人在看她一样,抬起头来,目光犀利的看向新瑞这里。新瑞也赶紧将头扭向一边,看向了旁边的竹一。
竹一看着台上的斗妖,淡淡的说到“你也觉得罗生门不对劲?”
新瑞很诧异的看着竹一,确定他是在对自己讲话后,说到“我觉得他们没有把实力发挥出来。”
新瑞的话才刚说完,竹一就盯着台上,激动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说到“他们要放大招了。”
新瑞赶紧顺着竹一的目光看过去,林翔已经去到了斗妖台上,他召唤出来的几只妖都是近一千年的,而褚家那几位长辈召唤出的妖就相对弱很多了,褚家已经开始落下风了。
几个回合下来,褚家的长辈们把能够召唤的妖都召唤了出来,可还是不是林翔的对手,这时,双方已是平手了。
褚新渊看了后,扶着座椅就要站起来。时瑞赶紧上去压着褚新渊的手,摇着头说到“家主,无论如何,您都不要出手。”褚新渊焦虑的看了一眼时瑞,但还是照着时瑞说的,坐回了座位上。
时瑞的意思,大家都很清楚,褚家已经不占上风了,如果褚家家主都败了,褚家就真的败了。
时瑞看褚新渊在座位上坐好后,吸了一口气,自己走上了斗妖台。
林翔看到时瑞走到台上,嘲笑着说到“我以为褚家的家主会亲自上来呢,没想到是你呀。你是想用那只才一千年的妖跟我的妖斗吗?”
时瑞看着林翔,也满含嘲笑的说到“跟你这种不懂尊重长辈的人斗妖,还不用家主亲自动手,我跟你斗,都绰绰有余。”
林翔听了时瑞的嘲笑,也没有生气,他笑着说到“跟你这种有心结的人斗妖,倒也不用什么大级别的妖,低等的魑魅就够了。”林翔说完后,手一挥,就召唤出了无数的魑魅。
霎时,只见阴风骤起,风中隐有哭声,还伴有萋萋的笑声,那声音似乎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无不另在座的每个人闻之色变。普通人只能听到可怖的声音,可在捉妖师的眼里,空气里早已是黑气弥漫,到处散发着浓重的妖气。
褚新渊看到后也不免大惊失色道“新瑞,这可是上一次追杀你的魑魅。”
新瑞看着那些魑魅,摇着头说到“不是,父亲,上一次追我的魑魅只是一个生命,就像是同一股邪气滋生的一样,而这一次的魑魅明显是由不同的邪气滋生的。”
褚新渊锁着眉头看着台上说到“这种魑魅最能看破人内心最脆弱的地方,那么时瑞这次有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