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殷寞寒减价。
“四年。”程芳如不让。
殷寞寒又争大眼睛瞪她,发觉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个女人的反击。
“这四年,至少,你也得做到与我夫唱夫随,不可在第三者面前忤逆我。”殷寞寒不太愿接受这个建议,但似乎也没法拒绝。
“所谓的忤逆指的大概范围?”满脸疑问。
“第一,不准在众人面前顶撞我,第二,不得在众人面前违背我的意愿。第三,不得在众人面前做些让我丢面的事。”
“令你丢面的事,又是什么事?”继续疑问
“让我作为你的夫君,一个男人有失尊严的事。”
“我想四年后,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程芳如坦然地说。
“为什么这么策定?”皱眉。
“因为你的条件太苛刻了。做朋友也要谈条件,还不如不做。”
“那谈判失败!”殷寞寒下结论。
“慢着。”程芳如赶紧打住他的话。笑眯眯地说“也不是不可以的,我也有三个条件,如果你能答应我的三个条件,咱们的协议也就能成功。”程芳如商讨着建议,表示友好,以免错失机会。
殷寞寒瞄她,示意她继续说。
“第一,往后,没经过我的充许,你不许再吻我。第二,也不许对我大呼大叫,第三,晚上不能到我房中来。”
“你的条件不见得有周全性。”反驳,争取拿优胜权。
“至少防得了色狼,又可减少我们吵嘴的频率。”
“如果我答应了,往后我要吻你时,也得过问你?或是你突然想纵情时,我们才能接吻?”眼神坏坏,笑容可掬!
“放心,我不会再对你纵情!”程芳如坚决地说,其实心里也没谱。虽然殷寞寒是大男人主义了些,不过至少他讲道理,不会随意打骂人,温柔起来也蛮令人心动的。
殷寞寒带着几分醉意,慢腾腾地站离坐位,摇摆着离开原来的位置,走近程芳如身边,一手支着她身旁的桌沿,一手指着她警戒的脸色道:“你真是个会讨价的女人,聪明能干,口是心非!又聪颖得有些可爱!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做朋友就做朋友吧。”无奈地叹息。“不过在我答应你之前,我得先做一件事。”说着,把头向她靠,呼吸的气息喷在她疑问的脸上。等待着她的发问。
“我不会答应。”首先否决掉他将要做的事,因为她知道,他所要做的事,不会对自己有好处。程芳如向后靠,而他的脸一直跟着她移动。直到程芳如快要控制不住向后倒时,他才迅速搂抱起她的水柳腰,以防她跌倒到地上。
望着她防备的脸,有些许开心,总是在他要亲近她时,她才会显得软弱无助。
轻轻在她脸上吐气,喃喃地说:“就是……”话未说完,嘴唇已压在她的惊慌的双唇上了。
当双唇在她的嘴唇上游走时,程芳如发现,今晚一夜的谈判是白搭了……。
自从两人协商以做朋友为先后,两人就再也没有吵嘴了。白天殷寞寒几乎没有出现,晚饭时,或晚饭后他总会到起初居走走。碰上吃饭时,程芳如就与他一同吃饭,如是晚饭后到,她便使苏儿泡上一壶好茶,切上一盆水果,坐在庭院里品尝纳凉。
他会对她提起在朝中发生的趣事,而她则给他讲在她原来的空间里发生的奇闻趣事。有时是两人笑闹声,有时则是拌嘴的场面,也有互不相让地为一个问题,不同的看法而大打讨论战。
两人的和平相处,在月夜凉风的衬托下,在下人眼中变成了一种浓情蜜意,卿卿我我!于是,每当两个坐于庭院中时,她们都很识趣地退到房中。这样一来,殷寞寒就更肆无忌惮地对她偷香,程芳如生气过,反抗过,拿出两人的协议,但都无能为力,无招架之力。值得庆幸的是在他想进一步的动作时,程芳如总会及时拒绝,而他也不会勉强她。可是他看到了她犹豫的眼神时,总是很高兴地笑弄她。在一天天的相处中,程芳如开如懊恼了,想反悔朋友相处的协议了,因为她在害怕,害怕有一天自己不能再拒绝他,甚至会主动接近他。
这一天,是人们农收后的感恩节。全国上下的人都要作福,感激天神带给他们第一季的丰收,同时要祈祷下一季度的好收成。人们将会装扮成不同的神职和鬼怪,沿着大街上表演一出天神捧打鬼怪的戏剧,喻意是打走妖魔鬼怪,人们的生活就不会受到不安定的破坏,一年到来都是农耕丰收,祸害无近。
全国每个地方都会在这一天,穿着奇形怪状的衣服的演员,将会出现在街头,一直沿着正中街表演到街尾。街上会有许多观众,两旁的酒楼,茶楼,商铺都会聚满人。当然了,开门做生意的,这一天会做得十分红火。
程芳如虽然不是爱热闹的人,但是来到这里也呆了半年时间了,未曾出外观看过,此次听艳姻说起,突然很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于是有此借口向殷寞寒提出要去观赏,想不到殷寞寒很痛快的答应了,当然,程芳如少不了要付出被索吻的代价!
本是想把燕敏和思思都叫上的,但两人都托身体不适,玉兰则一脸苦涩,似乎有很大的心事,也就没去。最后只有艳姻倍着她一起去,身后除了苏儿苏宁外,还有一排殷寞寒挑选的侍卫与各自的丫环。
到了街上,果真的人山人海,表演前奏正在进行着。在一处较空旷的街头,人民围着一个大圈,兴致勃勃地观望着圈里的操作,在外围,程芳如钻不进去,只听到里面一个男人声,高声呐喊着神来鬼灭的唱词,间或又一阵锣鼓敲打和击掌声,人群未曾移动,怕是正在做起演的祷告了。
刚想与艳姻找个有利位置站着,却听到一侍卫走到她跟前,低头道:“大王妃,楼上设有一雅座,请两位王妃上楼观看。”
程芳如转头探问季艳姻,季艳姻则笑着点头,两人在侍卫的带领下,上到了二楼,二楼是四周安放着半人高围栏的茶馆。半高的围栏上无阻隔物,只有全挂起来的围帘,程芳如被带到茶座最后的一张桌子,向远望去,是一片刚播种完的农田,绿油油的作物和黄澄澄土地,交相辉映,可真是一副吹烟四起,朴实无华的美图!坐着向下望,正好一览无异看到楼下做的祷告仪式,只见一个穿着宽袍,头戴冠帽的男人,手拿斧刀,挥舞弹跳,身后跟着一班同样动作的人,在手拿斧刀的男人念诵完一段经文后,锣鼓就喧天一阵猛响,锣声落后,周边的人群就发出一阵热烈的呐喊声和击掌声,程芳如也被这种氛围感染了,笑呵呵地跟着众人鼓起掌来。唯一不满的是场内中间,摆放在一大香炉,香炉里烟灰飘飞,飘散的烟灰熏着眼睛微感酸涩。
看不清香炉另一边,坐在特设的一平台上的人,依着烟雾视线观看,那些人的穿着打扮,该是当地官吏坐着主持仪式了。
“王妃请到这边来。”侍卫唤着程芳如,她看了眼季艳姻,发现她已被场下的活动吸引住,正专注地看着,就没有叫她。
跟着侍卫站到围栏处,眼望下方,视线越过了香炉的烟雾的阻隔。沿着侍卫的手势望去,赤然发现坐在首席台上的人是殷寞寒,他正对着她笑,一身官服,甚是威严。程芳如感觉旁边的侍卫离开后,才点头与他打招呼,脸带笑靥。似乎在此时此该见到他,显得特别开心!心底不经意间划过一阵甜蜜,意识到这种心思,程芳如开始感到慌乱不知所措,笑过后,匆匆离开了围栏,回到座位上。她不能让自己沉沦下去!
她的慌张引起了刚才给她引道的侍卫则目,也引起了季艳姻的注目。“姐姐怎么了,害怕吗?”她指的是下去的斧头表现。
程芳如望了眼楼下的表演,才回头对季艳姻道:“是有些,不过没关系,我们继续看吧。”
季艳姻对她轻柔一笑,转头专注地看起来了。程芳如知道,在她们两人坐着的位置,季艳姻并没有看到殷寞寒在场。
程芳如有些心虚,觉得自己像做第三者那样的坏蛋,在公众场合与别人老公偷偷眉来眼去的。不过,名份上,她也是殷寞寒的妻子,这样一想,心底也就没再有太多内疚感了。
楼下的喧哗声响个不停,程芳如没了观赏的兴趣,殷寞寒的出现给了她很大的影响!抬眼望向街后,长长的一条街上,站满了人群,有老,有少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期待的笑容!这一个祈祷仪式给人们带来了太多的期盼与满足感了,莫怪一班官吏会出席,连殷寞寒这个大王爷也现身出席,可见这个作福活动在殷国是多隆重!
想到殷寞寒,又不自觉地飘过烟熏的香炉,不过在烟雾的鼎炉中,并没能看到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