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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初见士鞅(下)

此时,马难一行人正待在一间厢房中,虽然他们的来意不明,但是在没确定他们是带着恶意的时候,士义还是对他们以客人的礼仪相对待的,只不过在厢房的外面安排了不少人手,用来监视他们罢了。

厢房内,马难正站在一旁抚摸着自己的手臂,虽然经过芙女的医治,他的手臂处的疼痛感已经减弱了许多,但是距离回复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

其实说真的,马难对自己手臂的伤势并没有抱着多大希望,毕竟自己可是骨折啊,在他看来,即使能医治,也不过是止血之类罢了,但是他没有想到,芙女居然要给他做手术!

在马难想来,手术这种神秘地事物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个时代,但是从芙女的口中他才知道,像这样的手术早就已经有了,而他的师祖医缓正是其中的翘楚人物。

不过这门医术有个大弊端,那就是施救之时,常常有病人因为忍耐不住疼痛而昏死过去,不过幸运的是,医缓对于这个弊端早有对策,他曾经从秦巫那里求来了一个秘方,可以使人暂时地感觉不到疼痛感,但是这个秘方也有一个弊端,那就是事后人的疼痛感会提升十倍以上。

在将信将疑中,马难同意了芙女的这个办法,而且在手术的过程中马难的确只觉得有些轻微的疼痛,成功地挺了过去,但是当手术结束后,马难却疼的死去活来,如果不是豫让见势不妙,频频让他昏迷过去,马难相信自己早就活生生地痛死了。

想到这里,马难就目光移到了豫让的身上,只见对方正两眼紧闭,盘腿坐在一旁冥想,在跟对方生活了那么久后马难已经习惯了对方的这一行为,而且他也知道,在这种状态下,豫让的感觉会变得敏锐,即使是极其细微的声音,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与豫让相反,芙女则端坐在几案旁,翻看着一册木简,那可是她的师傅留给她的遗物,上面记载着很多个病例,其中士鞅的病理也记载在上面,现在即将要给士鞅症治,芙女自然不会掉以轻心,毕竟距离自己的师傅给对方医治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年,谁也不知道现在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清脆的木屐声在走廊上响了起来,那响声由远及近,在马难一行人的厢房门外停了下来,接着,士义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贵客还安好么?”

“回小姐话,一切安好。”

“你们有做出什么失利的举动么?”

“回小姐话,唯恐不周。”

“嗯,贵客在此,万万不能失了礼数,有损我们士家的颜面!”

“是!”

在听到外面的动静后,豫让缓缓地睁开了眼,然后长出了一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芙女却沉迷在木简上的案例中,除了偶尔掀开木简外,没有其他一丝多余的动作,而马难则将自己的手臂收了回去,两只眼睛直直地注视着房门。

“梆……梆……”

有人在房门上敲了两下,接着那个刚才同士义交谈的男子的声音从外面响了起来:“几位贵客,我家小姐请见。”

在听到对方叫门后,豫让走到了门口,伸出手拉开房门,然后身子向后退了两步,微微一揖后说道:“乡野小民,见过小姐。”

“先前不知几位贵客的身份,小女子失礼了。”

见到有人为自己打开房门,士义先是微微躬身轻施一礼,然后慢慢地走了进去,当她看到芙女正端坐在几案边的时候,便立刻停下来几步,虽然之前她已经有些眉目,但仍轻声说道:“请问哪一位是我家的世交?”

听到士义这么问,豫让的眼神不由自主地便移到了芙女的身上,而士义此时也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在看到对方有提醒芙女的行止时,士义连忙出言道:“不可,小女子在一旁等候就是。”

说完,士义便侧身站在一旁,静静地看起了芙女来,而直到这个时候,马难才偷偷地打量了起对方来,只见对方的头上盘着垂鬟分肖髻,一枚通体碧绿的玉簪从中穿过,然后身着一身大红的绣着凤穿牡丹的衣裳,从腰间的扣带上垂下来一串禁步,她的脚上则踩着一双黄色的木屐。

见马难在打量自己,士义也没有露出什么恼怒地状况,而是笑着轻轻地向着对方躬了躬身,反而将对方臊得扭过脸去,专心致志地看起屋顶来。

时间虽然已经过去了一刻钟,但士义仍是保持着站立的姿势站在芙女的身旁,这时,豫让有些不忍了,他忙出言呼唤了芙女几声,而直到这时,芙女才从木简中清醒了过来,她用手托着脖子微微偏了偏头,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她不远处地士义,从对方的装束中她已经判断出对方是什么大人物,连忙站了起来,说道:“不好意思,刚才看得有些入神了!不知道你是……”

“小女子是中军将的孙女,奉命前来请诸位前往厅堂一叙。”

士义笑着说道,同时,她的身子稍稍向着房门的方向侧了一侧,然后指着屋外说道:“请……”

“哦,哦,我知道了。”

见士义如此客气,芙女显得有些慌乱,虽然她之前也去过一些大户人家替别人症疗,但是像现在这样受到如此尊敬的礼遇还是第一次,因此,她连忙应了一句,便匆忙地向着屋外走去,甚至连豫让和马难都忘记招呼,而当她跑出屋外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的工具没有拿,又慌忙跑了回来。

“你啊……”

看着进退失踞的芙女,豫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伸手将放在墙角边的一个背篓给背在背上,那里面存放地正是芙女所用器具,他用充满爱怜地眼光打量着对方,口中轻声地说道:“放心,没事的,一切有我。”

“嗯,我知道了。”

看着豫让,芙女稍微平复了一些心情,她乖巧地向着豫让点了点头,然后扭过头看着士义说道:“抱歉,让你见笑了。”

“没关系,请。”

士义笑着说道。

士鞅在厅堂内已经等候了好一会了,虽然他不清楚为什么到这个时候还没有见到那些来人的身影,但是他深知自己的孙女的能力,对于士义来说,如果不是来人同士鞅有所牵扯的话,她才不会多这个事,因此,士鞅也就没有再去多想这件事。

就在这个时候,熟悉的木屐声从外面响了起来,士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缓步走到上座上坐了下来,接着,士义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祖父大人,贵客已到。”

“请!”

士鞅短促而有力地说道,在得到士鞅的许可下,士义才将马难一行人则带进了厅堂之内。

在看到士鞅的第一眼,马难便觉得对方是个很慈祥的老人,在从他们一进来开始,对方便一直露出一幅很真诚的笑容,再配上对方有些花白的头发,不管是谁看见都会觉得对方很是和蔼可亲,不过要是有熟知士鞅的人在场的话,一定会告诉他们要提高警惕,因为,当对方露出这幅模样的时候,就是准备要吃人了。

“坐,坐……”

士鞅招呼着众人坐下,而一旁的仆从连忙将早已备好的水果及饮品呈上,士义则走到士鞅的背后,然后低声附在对方的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只见士鞅点了点头,然后朝着芙女笑着说道:“想必你是我的那位老友的传人了吧,不知他最近可好啊?”

“是,上军将大人。”

听到士鞅的招呼,芙女连忙站了起来,她向着对方躬身行了一礼后说道:“家师已于三年仙逝了。”

“什么……”

虽然之前有所预料,但是当士鞅从芙女的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显得有些沮丧,除了因为自己好友的逝世而感到有些伤心之外,更多的则是为自己的身体哀叹了起来:“不想老友竟然先我一步……哎,人这命啊,还真是不能说啊。”

“多谢大人挂怀,”见士鞅这幅表情,芙女脸上的神采也变得黯淡了起来,不过她很快便重振精神,看着士鞅说道,“不过家师仙逝前曾叮嘱过我,说是同大人有十年之约,不知大人还记得么?”

“哦?”

听到芙女这么说,士鞅的精神顿时为之一振,十年前,他患了一场怪病,不知请了多少名医大巫都没有敲好,就在他准备给自己安排后事的时候,芙女的师傅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开始,已经心死如灰的士鞅并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直到对方报出了自己的名号,才让士鞅对他重视了起来。

原来对方居然是神医医缓的弟子,说起医缓来,整个晋国的上层人物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当年晋景公执政的时期,晋景公因为身患重疾,于是派人去秦国求医,而秦国的国君便派医缓来给他治病,而在医缓到了晋国,为景公看过病后,便对他说:“你这病是不能治了,因为你的疾病是在‘肓’的上面、‘膏’的下面,药力是无法深入到那样的地方去的。”

在听到对方的判断后,晋景公便感到无比的感叹,因为在对方没到之前,他便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的病显现为两个小童子,其中一个说道:“医缓他可是个良医啊,我怕他会伤害我们,怎样才能逃脱呢?”

而另一个则说:“只要我们躲到‘肓’的上面、‘膏’的下面,他能把我们怎么样?”

事后,晋景公便赠送给医缓一份很丰厚的礼物,把他送回秦国去了。

于是,在士鞅听到对方的来头后,立刻让对方放手施为,而对方也没有辜负他的希望,居然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把他的病情给控制住了,这让士鞅不由得大喜过望,一时间将对方待为上宾,食宿一同,亲若兄弟。

不过那名医者也告知了士鞅,他也只能暂时将士鞅的病情给压制下来,他没有彻底根治的办法,所以,他必须去遍访名医大巫,看有没有解决的方法,于是在临走前,那名医者便同士鞅定了这份十年之约。

“十年之约啊……”

士鞅无比感叹地说道:“十年已过,物是人非,如今的我已白发苍苍,而老友则……哎。”

说到这里,士鞅挥了挥袖子,对着四周的仆从说道:“你们退下吧,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上来侍奉,违令者……死!”

“是……”

仆从连声应道,而随着众人的退去,整个厅堂都显得空荡了起来,而之前认为士鞅和蔼的马难也不禁挑了挑眉毛,因为就在对方说出“死”字的一刹那,马难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比赵诚更威严的气势!他这个不经意地动作则被士鞅看在了眼里,但是对方并没有什么,而是继续看着芙女说道:“那么,等会就劳烦你帮我看下吧,人老了啊……”

“如果大人不介意的话,我想现在就帮大人看下。”

听到士鞅这么说,芙女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她的眼睛一直不停地从对方的脸部扫过,在她看来,对方现在的病情已经不轻了,这让她急忙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嗯?哈哈哈哈。”

士鞅突然大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摇着头对芙女说道:“你啊你,跟你师傅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当年他见到我也是这个样子。”

“啊,小女子失礼了……”

这个时候,芙女才想起来眼前的这个人是什么人,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用轻不可闻地声音说道。

“祖父大人!难道……”

就在这个时候,士义开头说话了,从刚才的交流中她已经听出了一些东西,那就是士鞅似乎得了什么疾病,这让她居然忘记了平日里的规矩,大声地叫嚷了出来。

“禁声!”

没有人让士义将话说完,士鞅便出言喝止道,他一直将自己的身体视为家族里最大的秘密,为此他不知道暗中派人暗杀了多少名医师了,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候暴露了出来,如果是旁人知晓的话,他一定不会心慈手软,但是现在这个人是士义,于是,他只能转过头看着士义道:“这件事情你知道就行了,切记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了!”

“……是!”

士义沉默了半响后,低头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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