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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画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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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晶,千辛万苦被运回边关。

依然借用的是那截焦木,通过焦木,众蛙当起纤夫,一路拉回。

火晶,总有三块。一块送回圣王洞府,一块着员送往碧樾宫,而剩下一块置于右军团营地。

对于火晶,辟福欣喜万分,给玄天聪和一众将士嘉奖。

“血蛆,又是血蛆。”玄天聪对这个嘉奖牢骚半天,想也不想将血蛆遣送到第七行宫去,并开始预读《碧樾诀》第三重。如果说前两重讲的是通过肉体吸收、转化精元滋养魂珠,而第三重讲魂珠直接导引地气,必须黄魂以上的修为。玄天聪不得不遗憾将第三重的《碧樾诀》搁回小皮袋中,反而看起那些玩意儿。

三枚玉块和人族一些铜钱。有一青玉块,光滑的表面有不少裂痕,当蛙爪挠着时候,有一股排斥力,那玉块似如一条滑溜的活鱼。

“嗯,应该又是人族的东西。”玄天聪吩咐外面的侍卫后,魂珠飞出蛙体,显化人形。魂识一探触青玉块,那青玉块自动发出一团雾气,顺着魂识笼罩住玄天聪的魂珠。

“北斗七星玄阵。以北斗七星的星主符诏为基,祝曰为引,足踏玄宫步,招引星力附于阵......”说了这大堆祝词,玄天聪听得满脑子浆糊,别说祝词长而难记,更不知那个符诏是啥个东西,所以眼见这枚青玉块爆成粉末,那团雾气消散,玄天聪并未觉得可惜。

另外两枚各是《驱物诀》、《基础法阵》,这下玄天聪如获重宝般兴高采烈。《驱物诀》非常精妙,而且所说的那些手诀也容易上手,不过要求魂修境界在绿魂之上的修为。而《基础法阵》从简入繁,令人轻易修习阵道,几乎相当于一本法阵的教科书。

玄天聪当然不知,类似的基础术法在人族修者中相当于大路货,只要进入人族大门派里,这些都属于半公开的。试想:谁能将无上秘典随身带着来到雾谷历险?但玄天聪不管那么多,原本没有明师指点,能获得这些基础性的法门,已经喜不自禁,如果可以的话,将在原地翻三个跟斗。

红魂、橙魂仍属低阶魂修,除魂体未聚定,行动等都缓慢而笨拙。玄天聪孜孜不倦地学习布阵之道,累了要返回蛙体中休养,以血肉的精血滋补,因此阴魂若不夺舍,想要修至他目前的橙魂境,那是千难万难,因为即使结成魂珠,还无法直接从外界汲取所需的元气。

在《基础法阵》最后一章,附述聚灵阵的讲解和设法。玄天聪既喜且愁,刻画蝌蚪一样阵符,不仅需要全神贯注,不能有一丝马虎,还需要一些材料和工具,比如玉块或者水晶之类的材料。

“吁......这简直强人所难嘛。”玄天聪忍不住骂起,最低级的手工刻符,由一只毒箭蛙的前肢来操作,的确难上加难。即使是刻画好阵符后,布置起阵符催动法阵,还得催动法诀。可这一支蛙腿只有四个爪子,怎么可能捏起人类五指的法诀呢?玄天聪只能望着兴叹,想该早日修到黄魂境界。

闭关十余日,玄天聪步出中军帐,外面侍卫快冻僵似的,便打发道:“尔等轮流去右军团温和一下身子,不必长守于此。”

今年的冷季,邪乎地冷,刚入冷季十余天,就下起了雪,低温将湖面冰住。这时可是边防军最闲暇的时刻,魂修者常潜入湖底的淤泥中,闭关停修。

玄天聪来到右军营地,却是另一番光景。由于那颗火晶的缘故,营地附近的水还温着呢,而营地内部的水里,随眼可见漂浮的蛙兵蛙将,美美地享受着难得的温暖。

“嘿嘿,老大。您怎么突然想起回来看望我们?”赫桔自吃下一堆火蚁和卵,全身烫热地要每天钻出湖面去吹冷风,还真是幸福的烦恼,让弓守它们狠狠唠叨好一阵子。抱着火晶的火蚁,那可不是能寻常寻到,所以赫桔估计打定主意,跟着玄天聪吃香喝辣的,比起当碧樾宫执事看人颜色不知要强多少倍。

“有的初次在边关过冷季,我怕它们挨受不了。过来看看,这儿小日子还过得挺滋润。”玄天聪与赫桔本稔熟,在自家私兵营中,交谈没有那么多顾忌。转了一圈,玄天聪又来到左军营地,几乎不见蛙影,显然这儿条件比不上右军。

“老大,现在边界太平着呢,我这些天出巡没发现异状。”跟随而来的赫桔,曾去过中军帐,听侍卫说主帅正静修,自动将出巡的事承担下来。

“赫老哥,咱们再出去溜达。”玄天聪从凿孔钻出湖面,一股刺骨的冰冷似将全身的血冻住,连忙运转精元。只见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连平日黑蒙蒙毒雾都被寒冷冻得发白似的,以玄天聪目前修为,他也只能支持一时半刻。反观身后的赫桔,浑身透红,只稍稍运转精元,轻易克服了寒冷。

银妆素裹的世界,一切都那么清静、纯洁,玄天聪看得有些痴了。他想起与梅秀月初遇的那一天,也是这个季节、也在这般雪白的世界里,那一身艳红羽绒服少女的笑眸,仿佛烙在他的脑海里,他那时看痴了。

赫桔在一旁乐不开吱地玩起冰雪,在冰面又跳又滑。玄天聪触景生情,本黯然伤感,却瞧见赫桔那笨拙的蛙影,被冰滑摔得惨不忍睹,仍玩得不亦乐乎。

“古人画沙练字,我何不雪地练符?”玄天聪振奋起精神,挑一处雪花较多的地方,抹平后,挥肢画起。虽夺舍多弗的蛙体,玄天聪附于其中五年有余,但驾驭这个躯体进行这样细活,非常地勉强。

“正常从定魂要修到目前橙魂的境界,蛙族的,成功者一般需要三十至五十年。据说,人族至少也需要十年以上的苦功。而练字的话,也许三、五年就能基本掌握。”玄天聪想了想,开始从一笔一勾练起。

三个月的时间,疲惫了就回府静修;恢复之后,便回到雪地里练习,如此不疲不倦。令玄天聪惊喜的是,由于每次练字颇费心力,使橙魂精元愈加凝练,由浅橙色逐渐转浓,这是一个积累和精炼的过程。终于有一天,能模糊内视到蛙体五脏,这是突破到橙魂中境的前兆。

雪地练字,玄天聪端正地写下一首七言古诗,竟自我良好地欣赏着,“嗯,字体还算端正,就是弯钩等处稍显转寰不足。”这当然离画符那龙飞凤舞、一气呵成尚有差距,但三个月之功已令玄天聪颇感满意,于是再接再励,继续勤练不辍。

每次练字的时候,赫桔总跟在一旁,瞪着一双鼓眼,也看不出所以然,哇哇道:“老大,这不是蛙族的蝌蚪文,难道是人族的文字?”眼冒星星地望着玄天聪,那种高山仰止的神情,比起看到火蚁还得炙热。玄天聪嘴角一哂,其实他所写的是简体字,与魂界人族的古篆繁体差别甚大,遂不理赫桔在旁呱噪,闭目凝神,准备试下画符。

神清气定,挥爪连画,玄天聪口中念念有词,当各个符脚最后一笔提起,喊了声“凝!”。雪地上盘走曲折的画痕,随这声疾喝,涌出一丝白芒。白芒闪动不定,终于“啵”地一声,白雪飞溅,几乎将玄天聪与赫桔埋住。

从覆雪里爬出来,样子甚为狼狈,玄天聪狂笑,而赫桔的嘴边要滴水。赫桔见识过玄天聪的“音波功”的厉害,此时又见识了在雪地随便划划,便能产生攻击的效果,垂涎欲滴啊。黄魂之下的魂修者无法驱物,平常争斗只能凭借着身体,定胜负、决性命,哪有玄天聪这样破敌的手段繁多,令赫桔狂热追求也是必然。

画符分几个步骤,这在《基础法阵》中讲得很清楚。一是选材,与修为相符的材质,可以令成功率更高,符的载体材质可用玉、木、石、纸、布、皮等等,符画可用灵血、朱砂、笔墨、甚至水等。二是祝词,不同符咒的祝词及画法不同,有心祝、默祝、口祝等。三是结成的手诀,相当于将祝词附于符中,达到符、祝相容契合,相得益彰。

当然还有虚空画符成印,那只是《基础法阵》稍稍提及。

玄天聪本在玄术世家中,对于符咒也有些了解,原来自然不信这东西能什么作用,今日以雪地画符,虽然失败,却无比欣喜。

“老大,你画的这东西,什么时候给我一个?”赫桔心动地直囔囔,这可比蛙族的毒箭术轻松多,使用毒箭术要聚体内的毒气和唾液,连续使用必然会伤身体的。玄天聪很无奈甩它一个白眼,继续凝神默祝,又画起符,以为熟能生巧能一蹴而就,可接连十余次的失败,不得不令玄天聪沉思。

从起手的符头到符脚,以及过程的祝词,似乎并没有任何不妥,难道问题出在材质之上?若是如此,玄天聪也没办法,毕竟那些画符所需的材料,现在是两手空空。

“老大,画在这儿,不如画在那两片焦木上,让咱也好日常观瞻一下。”赫桔再而三地看着雪地里的符号爆出能量,唠唠叨叨地说,这下可提醒了玄天聪。

“走,回去试试。”玄天聪疾跳赶回右军营地,扔下莫名其妙的赫桔,眨着鼓眼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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