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半兽人的攻势如此迅猛!
将它们一手调教成材的军士无法抵挡昔日学生的攻击,滞留在地下掩体外的士兵无论男女,都被均匀地撕开,女的四块,男的是五块。
峡谷已完全被半兽人所占据,活着的只有它们的同类,但不是全部,因为相当一部分半兽人紧跟在逃亡的人群身后,一拥而入闯进地下掩体。
这不谛是一场灾难,地下隧道四通八达,半兽人到处乱窜,见人撕人,见物毁坏,昂贵的各种军事设施像被台风洗掠过一样惨不忍睹,地下指挥中心几近瘫痪。
宁丹曾经说过,失去控制的半兽人既然会夜袭别墅,就会袭击基地,它们可以杀死沙万,就可以杀死基地里的所有人。
可惜的是,当时那位在基地里具有举足轻重地位的俄罗斯大美女不肯相信。
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唯今之计,只有尽快赶到指挥控制室,重新启动对半兽人的远程遥控,如果还控制得住的话。
指挥控制室是基地的核心所在地,属于操控调度的中枢部门,有多条通道通向这里,安娜·查普曼领着众人走的是最快捷的一条路。
“站住!不许动!”
外面已经乱成一团麻,但这里的守卫依然森严,持枪的军士让过安娜·查普曼,把随后的宁丹几个人挡住。
能够进入指挥控制室的都是高级军官,像宁丹这样的平民走近其中的一个门口而未被射杀,就已经算幸运的了。
值班带队的少校见女娃手上有枪,也拔出腰间的佩枪,像他这样的军衔换在别的部队,能够率领一个团,在这里却只能充当警卫班长。
宁丹立住脚,跟在后面的女娃、叶索吞和甘蒲钦也停下来,他们越来越像一支协同行动的团队,上有老到早已是司令员的甘蒲钦,下有小到刚才还被抱着走的女娃,都以宁丹的马首是瞻。
“我认为你应该让他进去。”
安娜·查普曼伸手按下值班少校的枪管,这个举动有点过火,少校是在执行任务期间,如果换了别人,他完全可以认定受到攻击,在不发出警告的情况下开枪,但他面对的是安娜·查普曼。
“但是根据纪律……”少校职责所在,有些犹豫也是必然的。
“违反纪律的责任由我承担,但是他必须、马上、进入指挥控制室!”
安娜·查普曼几乎一字一顿,目光炯炯地直视面前的少校,其实她也不知道宁丹进去后,又能有什么作为,只是本能地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少校双腿并拢,脚跟一磕,郑重地一点头,表示服从命令,安娜·查普曼没有穿军服,他也相应地不行军礼,将手枪插回枪套,转身亲自开门。
呼啦!
室内突现一只庞大的半兽人,伸出巨爪抓住少校的头朝上一提,将他悬在空中,随即双手将头一拧,一腔热血井喷似的从断开的颈间涌出,血淋淋的人头抓在半兽人的手里,嘴是张大的,眼睛也没有闭上。
所有人都惊得像石像般无法动弹,值班的军人忠实地在门外警戒,却怎么也想不到,半兽人从其它通道入内,已经占据了指挥控制室。
无头的尸体落在地上,甚至还保持直挺挺的站立姿势,半兽人另一只空着的被血染红的巨爪,已经伸到跟前安娜·查普曼的头顶。
她留着一头长长的红发,雪肤修颈,莹白细腻,撕扯起来肯定更顺手。
所有人的呼吸都已停滞,宁丹把手伸向无头尸体的腰间,从枪套里拔出手枪,他的动作频率几乎和半兽人一样,******都将潜能发挥到极致,无法再快,他们都是试图杀人,一个是为杀人而杀人,另一个是为救人而杀人,区别仅此而已。
呯!
宁丹和女娃同时扣动扳机,只有一声枪响,女娃发出的弹头从半兽人的眉心射入,造成立即脑死亡,宁丹射出的子弹却从安娜·查普曼的鼻尖前飞过。
这瞬息骤变的一刻几乎令人窒息!
安娜·查普曼面无血色,几根被弹头炸断的半兽人手指从头顶掉下,在她的肩头上弹起,滚落到脚尖前的地板上,宁丹的这一枪堪称及时到位,角度和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稍有偏差,势必连带安娜·查普曼的鼻子一齐轰下来。
她看着宁丹的目光有些呆滞,但这只是受惊吓后的正常反应,她的内心非常清楚,宁丹又一次救了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安娜·查普曼就被宁丹的花言巧语所蒙骗,还很丢脸地被他掀翻在地,但她没有过多的生气,宁丹就像是她命中注定迟早都要碰上的克星,同时还兼当保护神。
这个男人的胸膛一定很舒适,令人感觉放松,叶索吞可以扑进他的怀里,但她不可以。
警卫的军士一阵大哗,纷纷举枪朝室内瞄准,指挥控制室里惨不忍睹,到处是残肢断臂,热热的新鲜的血液流淌在电脑键盘上,沿着桌边滴落,中心的指挥座椅上,有撕剩半边的身子还在蠕动,宁丹身后一名眼尖的军士认出来,这正是令人尊敬的基地总指挥的身体的左半部分,而他对面控制台上扔着的那个脑袋,如果没有估计错的话,应该是从军团政委的颈上摘下来的。
几只混身血沐沐的半兽人还在上窜下跳,抖动着身子,倒不是因为它们受了伤,而是被死尸的鲜血溅满身感到不舒服,它们与人类相处日久,多少沾染上一些洁癖。
呯!哒哒……
手上有枪的人都朝室内猛烈开火,枪声在狭隘的空间里震耳欲聋,安娜·查普曼手扶在过道壁沿,弯低腰拼命呕吐,这是她从少校的头在眼前被拧下来后,至今为止,所作出的唯一反应。
被半兽人追杀过的专家团队,拥有比别人多出一夜的丰富经验,除了女娃作为抵抗中坚力量不断射击外,其它的专家都往后退缩,怪兽猎手并非浪得虚名。
宁丹过来搂着安娜·查普曼的腰,不由分说将她半扶半搀着退后,这位大美人受惊吓过度,身子软绵绵的连一丝力气都没有。
“怎么样?能走吗?”宁丹在她耳边大声问
“能,能走……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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