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丹有些莫名其妙,他刚进房叶索吞就使小性子,反倒说跟她呕气,这倒是从何说起?
“啤酒我自己喝的,你要喝红酒,干嘛不早说?”
“早就跟你说过了,你不放在心上!”叶索吞失声叫出来,宁丹太可恶了,明明刚才出房前才跟他说过的话,他一转头就忘得一干二净。
“好了,好了!我去给你拿来,看你迟早变酒鬼!”宁丹息事宁人,跟女人有什么好计较的,不就是要一杯红酒吗?倒来给她就是了。
宁丹刚出去,不一会儿房门又打开了,一个身影进了来,手上端着杯红酒,随即掩上门,过到床头边,一声不吭地把酒递给叶索吞。
这一去一回的时间也太短了点,必定是他想殷勤补过,叶索吞坐起身,故意气咻咻地接过手,一口喝去大半杯,和宁丹吵了几句嘴,多少也有些口渴了。
噗哧!
叶索吞把还没咽下的酒喷在毛毯上,这是什么味道啊!好像在酒里加了醋似的,酸得让人无法入口,叶索吞连胃酸都搅了起来,一只手摸索着床头的纸巾盒,抓出好几张捂在口鼻间。
“哎呀!可能是这瓶红酒放得太久了,有点变味,我去给你换一杯。”
矇眬身影从叶索吞手里接过酒杯,一溜烟跑了出去。
叶索吞又是生气,又是恶心,胃里直想干呕,毛毯又被喷湿了一片,样子颇为不堪,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收拾哪里才好。
宁丹很快又进了来,跟个没事人似的,把一杯红酒递过来,叶索吞瞪着他的眼睛比乒乓球还大:“又想来害我呀!又在酒里面放了什么!”
宁丹一听脾气也上来了,好声好气地给她端了酒来,倒是蹬鼻子上脸了,真应了那句话:三天不打,上梁揭瓦!宁丹一仰脖子把酒喝干,扔下一句:“不要就算!爱喝什么自己倒去,谁也没法子下药害你!”一摔门走了出去。
叶索吞不由得气堵,自己的疑心也太重了,宁丹不管怎么说,平时总是呵护有加,不会让自己受一点委屈,两人一路走来,有危险的时候他都挡在前头,这样不得体的话说出口,倒好像猜疑他似的,不禁心中懊悔。
好在没过多久,房门打开,矇眬的身影进来,隐约看见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声音听起来也很和气,好像没事发生过一样:“这杯酒肯定不是过期的,你快点喝吧。”
矇眬的身影把酒递过来,叶索吞感激宁丹的大度,不对刚才的小纠纷斤斤计较,自己也有台阶可下,本来今夜就应该是他们浪漫的夜晚,红酒只是****的媒介,她接过来一饮而尽,刚才那杯他已经喝下,现在该到她了。
“哇!”
叶索吞一声怪叫,接着咳得喘不上气来,这哪里是红酒,分明是一杯高纯度伏特加,酒刚下肚,一道火龙从肠胃到喉咙直烧上来,叶索吞呛得鼻涕眼泪纵流,手忙脚乱地去揪纸巾盒,这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啪!
房内的日光灯骤然亮起,宁丹闻声过来,站在房门口,一手按亮了日光灯,房间内的情景一目了然,床头上杂乱无章,衣不遮体的叶索吞坐在一堆凌乱的卫生纸中间,用怪模怪样来形容殊不为过。
“女娃!果然是你在捣乱!”
叶索吞几乎气昏了过去,站在她面前的正是女娃,自己三番两次被她捉弄,却依然懵懂不知,对比先前对她的评价,一口一个“傻傻的”、“脑袋用来装水”,还真不好说谁才是聪明人,惹她不高兴只有受愚弄的份。
“对不起,对不起哦!我不打扰你们啦!”
女娃西洋镜被揭穿,恢复成自己的声音,一边摇手一边往后退,无地自容的叶索吞瑟缩在床上,慌慌张张地扯过毛毯遮盖身子,还没等宁丹决定过来,视线该往哪边放,女娃已经趁机从身侧溜过,朝门缝里钻了出去。
这事要怪也只能怪宁丹,叶索吞早早入房,他却一罐接一罐的啤酒喝个不停,也不把勤于问教的女娃看紧点,结果给了她可乘之机,酿成假凰戏凤的大错。
好在宁丹知错能改,绝不包庇纵容惹祸的妹妹,他随后追了出去,打算好好教训女娃一番,平时她没犯错都要挑出点毛病来,何况这次有无可抵赖的把柄抓在手上?
他们一个追,一个逃,满屋子乱跑,一路乒乓作响,闹得不可开交,叶索吞刚开始还以为宁丹是为自己出气,裹着毛毯坐在床头,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后来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他们在外头追着赶着跑了一轮之后,却掉过头来,宁丹在前面“哇哇”地叫着逃,女娃倒成为在后头追赶的那个了。
叶索吞还没醒过神来,宁丹一头撞进房内,掀起她身上的毛毯就往里钻,叶索吞惊叫着侧身避开,女娃已经随后扑上床来,和宁丹两人滚作一团,嘻嘻哈哈地玩闹不休,叶索吞身上的毛毯被他们卷了去,不着寸缕地坐在床头,眼神呆滞,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女娃最终还是受到了惩罚,被宁丹赶到客厅上,一整晚都没再迈进房门一步,她抱着宁丹的笔记本电脑坐在沙发上,侧耳倾听房内的动静。
先是传出叶索吞低低的埋怨声,可能是她的絮叨惹恼了宁丹,他没说话,却用剧烈的动作令女人闭上嘴,房间里传来一阵又一阵有节奏的震荡响动,伴随着叶索吞不由自主的呻吟声,想必被恼羞成怒的宁丹折磨得不轻。
女娃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要是听见宁丹痛楚的叫唤,她会毫不犹豫地踢开房门,入内助拳,不过既然情况相反,那就是他们自己的家事,旁人不便过问。
女娃启动电脑,正对在摄像头前,不一会儿就听见亚瑟欢天喜地的声音:
“宝贝儿,今天这么早就看见你,我太高兴了。”
“亚瑟,我被宁丹处罚了。”女娃闷闷不乐地说。
“啊!无法无天了!”亚瑟不问是非,不问曲直黑白,只一昧地偏帮女娃:“别难过,看我怎么收拾他!等一会我就把他的三百亿扣得一分不剩,不行!还要把他扣成负资产,各个银行都透支,让他天天被人追债……”
“你干嘛要这样对宁丹?我不跟你说话了。”女娃少有地生气了,伸手去按关机电源按钮,她的这个动作,让刚刚还义愤填膺的亚瑟顿时慌了手脚。
“宝贝儿,等等,等等!不扣了,不扣了!我给他再加个三百亿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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