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会波才
是夜,波才大营。
对于唐穆的求见,波才本是不想应允,可是在其义弟彭脱的劝说之下,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此时波才端坐主位,面色却是极为阴寒,饱含杀机的双目正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唐穆,一方白绢被其紧紧攥在手中,正是张宝通过孙哲之手转交给唐穆的密函。
过了许久,波才的面色终于稍有缓和,但其眼中的杀机却是不曾减弱半分,看着面前一脸平静的唐穆,冷冷开口道:“既然张宝要你来杀我,你又做何将这密函交予本帅?”
唐穆面不改色,对着波才抱拳答道:“渠帅有所不知,唐穆本是追随天公将军一同起事,为的是将我太平道推广于天下,普救天下黎民于水火,怎知天公将军仙逝之后,那张宝张梁两兄弟却背弃了天公将军起义的初衷,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更是不惜鱼肉百姓,老夫为人耿直,多次劝谏于张宝、张梁,却是因此得罪他二人,深不被二人所喜,故此被发配豫州来触渠帅霉头,对于张宝的阴谋,唐穆临行前实不知情,渠帅深明大义,唐穆又怎会加害于渠帅,故此特来向渠帅揭露那张宝的狼子野心,还望渠帅明见!”
波才闻言,面色阴晴不定,虽然唐穆对他开诚布公,可是波才为人心胸狭窄,生性更是多疑,毕竟张宝在这密函上写的明明白白,命唐穆伺机诛杀自己,因此他对于唐穆所说的也是将信将疑,一时之间难下定论。
彭脱深知波才的性子,于是上前对其耳语道:“兄长,吾观这唐穆言之凿凿,想必说的都是真的,如今我等正是用人之际,这唐穆也算是个人才,不如将之收入帐下效力。”
波才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低声答道:“贤弟无需多言,为兄自有分寸。”
波才言罢,抬头对唐穆说道:“这书信确是张宝亲笔手书不假,可是他在信中写的明明白白要你取我性命,此时但凭你一面之词,这叫本帅如何相信于你?”
唐穆与东方逸早就料到波才会有如此疑虑,因此唐穆也不多向波才解释,只是冲其抱拳道:“那为张宝送信的孙哲已被老夫拿下,此人乃是张宝的心腹,被张宝派来监视我等的,老夫可与孙哲当面对质!”
“哦?此人现在何处?”
波才正憋了一肚子火无处撒气,此时听闻唐穆抓了张宝的心腹,顿时来了精神,急忙说道:“快带上来,本帅要亲自审问!”
唐穆闻言向波才拱手施礼,转身对帐外喝道:“东方逸何在?”
“小将在此!”
随着一声铿锵有力的答复,东方逸提着孙哲快步走入波才的大帐之内,那孙哲此时已被五花大绑,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显然是刚刚挨了一顿胖揍。
孙哲一路被东方逸拖着进入帐中,吃痛之下嘴中不停的叫骂道:“唐穆老儿,东方小贼,地公将军待你等不薄,你等怎敢背叛将军,待吾禀报将军,将军必将你等碎尸万。。。。。。啊!”
孙哲话未说完便被东方逸猛的一推,踉踉跄跄的摔倒在地,待他爬起来正要再骂,抬头却突然瞧见满脸煞气的波才,激灵灵打个寒颤,普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般说道:“渠帅饶命,渠帅饶命,小的只是依照地公将军之令行事,都是地公。。。。。。都是那张宝要害渠帅性命,与小人无关啊!”
孙哲本就是个色厉内茬的角色,入帐时的怒骂也只不过是在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此时看见波才正以看着死人一般的眼神看着自己,孙哲早已被吓得六神无主,慌乱之下,口不择言的就将实情全都说了出来。
波才闻言后自然勃然大怒,猛地一拍身前的案桌,恶狠狠的吼道:“好你个狗贼张宝,本帅与你势不两立!来啊,将这孙哲给我拖出去斩了!”
孙哲闻言顿时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嚎,大叫道:“渠帅!你不能杀我啊!地公将军答应过我,事成之后要升我做将军啊!渠帅,你不能杀我,我还要做将军。。。。。。”
孙哲被左右的军士拉着渐行渐远,哀嚎的声音也渐渐消失不见,而帐内波才的脸色却随着孙哲的哀嚎瞬间变成了猪肝色,显然其心中已然怒极。
唐穆与东方逸自然不会自讨没趣,站在帐内默不作声,任由波才大发雷霆,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那波才终于顺过一口气来,看着沉默不语的唐穆与东方逸二人,心中突生一计,暗道你张宝知道派这二人来对付我,我就不能叫这二人反咬你一口吗?
想到这里,波才深吸一口气,极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缓缓的对唐穆说道:“老将军莫怪,先前本帅是错怪你了,如今你与张宝反目,想那张宝必不会放过你等,不知将军今后有何打算?”
唐穆虽然看出波才有些异常,不过却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继而答道:“唐穆已派人去接家眷来此,若是渠帅不嫌,唐穆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好!”
波才等的就是唐穆这句话,不禁喜上眉梢道:“那张宝欺吾太甚,既然如此,本帅便命你为先锋,率本部人马,并我豫州兵马七千,征讨张宝张梁,定要为本帅出了这口恶气!”
东方逸一直站在唐穆的身后不曾言语,此时听闻波才所言,心中长叹一口气,暗道这波才与张宝根本就是一丘之貉,都是些自私自利的小人,既然如此,就别怪我辣手无情了。
想到这里,东方逸上前一步,向波才抱拳施礼,沉声道:“渠帅,请听小将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