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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为在公司无法无天,这次回家比正规放假提前了好些天。孙皓洁时时来电话,问我在家待的高不高兴,有没有想他。我在电话这头往往用野蛮女友的口气,不客气的叫他不该打听的就别瞎打听。老妈有次在旁听的目瞪口呆,问我现在杭州是不是流行这么谈恋爱。她担心我举止粗俗,会被始乱终弃。我笑的半死,说她都没被我爸甩,我怕什么。和孙皓洁在一起,我时常错觉他是喜欢挨抽的建宁公主,我是艳福齐天的韦大爵爷。
到了年三十,陪爸妈在家做菜吃团年饭。老爸老妈的兄弟姐妹都散落各方,本地一个也没有。老妈嫌家里不热闹,唉声叹气的怀恋她小时候二三十口子一起过年的光景。我听的昨舌,难怪中国到我们这儿得实行计划生育,敢情儿是上几辈人把自己当种Ma使。老妈叫我明年一定把男朋友带回来,免的家里打麻将总是三缺一。“你说可气不可气,就说上前年吧,那个以前教你化学的王老师到我们家打麻将,你还记得吗?”。我点头,那次王老师惨败,回家跪了搓衣板。“诶,他爱人一口咬定,我们家的人串通好,三个整他一个。什么人呐这是!”
我劝我妈得了实惠就行,人生在世哪有十全十美的。见我妈絮叨的不行,我拿上手机去阳台站着,给阿球打电话。他又没接。我合上手机,不打算再热脸贴他的冷屁股。无意间低头一看,马路对面的平房前停了辆超酷的suv。我转头叫上我爸我妈,问他们对面谁家发财了,买了辆悍马。我们一家三口,如三只呆麻雀挤在阳台上,叽叽喳喳讨论这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突然听见有人敲门,我爸勤快的去开门。我妈想了想说:“多半是你赵孃过来了。”一把拽上我,把我也拉了过去。
门内三足鼎立,门外一男子玉树临风,卓尔不群的站着。
“爸,妈,长安。”男子笑着说。
老爸老妈同时看向我,我看向老爸老妈:“爸!妈!你们有没有搞错!我居然有个哥哥!”
爸妈脸上迷惑更盛。我爸对着对方说:“呃,那个......你走错门了吧。”
孙皓洁看着一脸坏笑的我:“爸,妈。我是长安的男朋友,孙皓洁。”
我妈的眼睛亮了。我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下,她的复仇大计和麻将大战都有指望了。
吃饭时,我冲坐我旁边的孙皓洁说:“你的住处找好了没?我家住不下。”孙皓洁还没张口,我妈一巴掌就拍我肩膀上了。“长安,你说些什么话。小孙来一趟不容易,这样,我跟你爸到楼上你吴叔家住几天。小孙,你这几天就在我和他爸的房间里睡。方便的,方便的。”。我看看我妈,又看看孙皓洁。他现在有我妈力挺,反而不如在杭州好修理。
孙皓洁朝我一笑,照单收下我妈的安排。“妈,要不我去吴叔家和他女儿挤着睡,皓洁住我房间。”我将我妈一军。“好嘛,那等会儿你去嘛。”老妈一句话摆平了我。我怒,凭什么我被逐出家门。“你去!”我朝孙皓洁命令到。我妈又要训我,我爸在旁慢吞吞的说:“不然这样,我去老吴家。长安你和你妈睡,让皓洁睡你房间。”。我用筷子敲着碗,伏桌大笑,这算什么?考4个人两间房,在其中两人绝对不能同房的情况下,可以有多少种分配组合方式吗?
最后这个问题在年三十不了了之。因为老妈拉着我们打了一个通宵的麻将。她急于把多年来三缺一的怨气,一朝发泄出来。而孙皓洁本来又是来输钱的,喂牌喂的老妈眉开眼笑兴致更高。我见他大部分时间在朝我笑,对他说我父母挑女婿的标准是人品可以差,牌技必须好。老妈又伸手给我一下。那圈牌下来,我坚决要换座位,坐老妈对面她鞭长莫及之处。
老妈贪得无厌,一晚赢了破纪录的七百多。早上她支使老爸去做早饭,还要和我们继续打。我打着哈欠,劝诫老妈不要象没见过钱似的,自己应该好好保重身体。不等老妈回口,我把我的卧室门一关,睡觉去也。
睡在粉红底带大花,要多土有多土的床单上,我恍若回到中学时代,仿佛一侧身,就会看见蜷在另一个枕头上打呼噜的狐狸。我是家里唯一的不安定因素,从我离开,这套房子里基本没有大的变动。我的卧室还是老样子,木书架,木桌子,木床,连窗帘都是以前的蓝色涤纶窗帘。我的桌子上还是一个大玻璃,底下压着我蠢笑的照片和一些怪头怪脑的奖状。我回家第一天,一进我卧室就惊住了,探出头去问我妈,是不是给我留着,以后做伟人谢长安的纪念馆。
所有东西都在,却都旧了。提醒我时光流逝如水,岁月有去无回。
我前几天去周梅家找她,希望碰上和我一样回来过年的她和袋鼠。可惜被她母亲告知,她和袋鼠现在都还在广州,今年不回家。我要了她的电话号码,打过去电话那头是个老年女人的声音。一问才知道,那是袋鼠他妈,周梅的婆婆,现在在广州帮他们带小孩。老人家倒满热心的问我有什么事,等周梅出门回来她跟她说。我把我的名字告诉了她,请她让周梅回我个电话。
我沉酣一梦,睡得心甜意洽。中午开饭时间我准时醒来,打开门一看,屋子里空空的,只有孙皓洁坐沙发上看向我。“小家伙,睡醒了?”。我马上知道我父母出门了。“他们去哪儿了?”
我蔫答答的吃完饭,紧随我妈,欣赏她过人的执行力。她今天的主题是两天后在城里请客。中午吃饭的馆子就是她相中的地点。我怀疑她是不是打算到时候,也象周阿姨一样,对着大堂里叫“皓洁,出来见见你周阿姨。”,然后我的白马良人风姿卓越的从里面掀帘而出,替她出了心中一口恶气。我瀑布汗。老妈好幼稚。
说起来,上回的酒宴后,安萍和林嘉永还上门来过一次。老妈认定人家是来示威的,在沙发上坐姿如同毛主席。我赶快拉着安萍逃出门去,就在外面的马路上,同他俩边走边聊。林嘉永在我面前愈加沉默,我想他多半是觉得自己有负于我,把我丢在一个鬼魅横行的世界,不去搭救。我对他更无话可说,因为觉得自己有负于他,从未对他真心,却占尽了他的温柔。安萍多少感觉气氛尴尬,找个借口把林嘉永打发走,和我单独在浦协中学的操场上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