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能力太强了，灵窟只想要你，就把其他人封杀了。”靳风说。
“想要我？”叶明瞻莫名其妙，“想要我给它们当干爹啊？这些灵窟怎么这么变态！”
“变态？”靳风像印度人一样摇晃着脑袋，“说得好！不过，它们不想要干爹，想要吃的。”
“吃的？”
“‘血祭’听说过吗？”
“不就是杀猪宰羊祭鬼神？”
“你进角水间以后，身上有没有哪个伤口突然又开始流血了？”
“没有。”
“一处也没有？脑门上磕破那块，咬伤的嘴角，其他……”
“我流鼻血了！”叶明瞻突然想起来了，“我在那些绿水里快憋死的时候流了鼻血。”
靳风盯着相机取景框摇摇头，“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你二十几年不用素冥轮都没事，去了趟朱雀窟就像按下开关一样，突然开始爆血管了。”
“为什么？”
“问你那个亲小舅去。”
“我问你！”叶明瞻一把抓住靳风的手。
靳风放下相机，“明瞻，宫岳对你真的太好了。”
“你别绕山绕水，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告诉我！这是我的事，我有权知道。”
“你怎么不去跟宫岳声明你的权利？”
他咬着牙瞪着靳风，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好，告诉你。”靳风扯开他的手，“让我把这块拍完，北边那块还没拍呢。”
“说呀，为什么？”
“两仪族和四灵窟是连在一起的，血统越纯的和灵窟联系越紧密。我们从出生那天就在这些灵窟里挂了号。”
“我们不明白……怎么挂号？灵窟和我们离得这么远，朱雀窟还在外国呢，别告诉我是千里传音。”
“记得宫岳拿来给我们验血的那个炽宵兽吗？”
“上回去朱雀窟扎我们指头的那个木雕夔鸮？”
“那个只是木晶外壳，跟朱雀窟里固定住夔鸮的碳晶外壳差不多，里面扎我们指头的其实是炽宵兽。”
“炽宵兽？”
“这个有时间再告诉你。——所有两仪族出生后都要立刻验血，确定属于哪个系列，然后血样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被送到相应系列的灵窟里去。”
叶明瞻好奇得要死，实在很想打听“炽宵兽”和“两仪族的系列”问题，可转念一想，现在还是先弄明白他流鼻血的事要紧。
所以，他捡重点问靳风：“血样送进灵窟就算挂上号了？”
“嗯。高档车用顶级润滑油，灵窟自然要用纯血来祭。现在知道宫岳为什么不让你沾研究会这摊破事了？”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像你一样从小接受训练，为研究会工作，大天灾一来就跑到灵窟里来启动抵御装置，我很可能会……”
“会一进来就爆血管死掉。”靳风接着他的话说，“资料上说，四个灵窟快六百年没举行过血祭了。想想四个渴了六百年的邪魔，突然看到一‘罐’超级爽口的番茄汁自己跑到跟前来了，会是什么结果？”
“这……可这些灵窟怎么知道是我？”
靳风用指头点了下叶明瞻的眉心，“你这里，一进来就会和灵窟产生共鸣。灵窟立马就知道你来了。”
“素冥轮……”叶明瞻摸着靳风的指头碰过的地方。
“你的素冥轮太强了，不用进灵窟，灵窟都能侦测到它发出的能量。我们在监测站等那个谁的时候，离这儿还有十多公里呢，你就开始流鼻血了。”
“在车里那时候吗？那不是因为我吃多了羊肉上火才……”
“傻瓜。”靳风笑起来。
叶明瞻撇撇嘴，他现在三四天流次鼻血，来内蒙前一天晚上刚流过一次，按说这两三天内应该都不会流了。所以，在路虎上流鼻血时，他断定是自己嘴馋吃多了羊肉，突发的“计划外”鼻血。谁知，竟然是因为玄武窟想喝他的血！
“宫岳肯定用什么玩意儿抑制住了你的素冥轮，所以你身体从来没出现过爆血管的情况。不过，去了趟朱雀窟，在里面折腾了那么久，灵窟的力量自然削弱了宫岳的‘抑制剂’，所以，你回去之后才会突然开闸似的流鼻血。”靳风说完，拉着叶明瞻朝石墩壁北面走去。
叶明瞻跟着他，脑子里乱糟糟的，难怪宫岳反感他问研究会的事，连芙蓉圃的边儿都不让他挨，原来是因为这个。宫岳想保护他，想隐瞒他两仪族的身份，让他一辈子平平安安做个普通人。
要不是前年地震闹的太凶，宫岳不得不用靳风，他肯定永远不会让叶明瞻知道这世上有灵窟和四艺研究会存在。
叶明瞻皱着眉头看着不停按下快门的靳风，“四个灵窟，不祭祀不行吗？”
“悍马不加润滑油能开吗？”
“它们都六百年没加过‘油’了，我小舅又不打算拿我当‘油’，那……这些灵窟会不会罢工，以后不能抵抗天灾了？或者，工作效率变得很糟糕？”
靳风快手快脚拍完最后剩下的甲骨文，掏出口袋里的保护膜重新缠在相机上。他边缠边问：“明瞻，想知道这大石头上的字都说了些什么吗？”
“想。可我刚问你那个……”
“上面说，下次的天灾是大海啸。不过，七十五年后才会发生。”靳风把相机装回兜里，朝角水间延伸过来那座金属桥走去，“那时候，我们都成白胡子老头儿了。”
叶明瞻跟着靳风，“三面石墩，至少一千个字，就说了这么点儿内容？”
“是还有点儿别的。”
“是什么？”
“必须在两年内举行血祭，不然四个灵窟就会反噬地球。”
“反噬地球？！”
“没有两仪族的纯血，它们就会从地核大量抽取能量，自己提炼‘润滑油’。地核能量减少，地球自转就会变慢，引发一大堆毁天灭地的自然灾害。”
“什么？！”叶明瞻惊得站住了脚，“那、那我就必须去祭……”
“宫岳怎么会舍得？”靳风笑着捏捏他的脑袋，“除了你，还有‘罐’大番茄汁杵在这儿呢。”
叶明瞻瞪大了眼睛，“你？！”
“不管宫岳跟你编的理由是什么，他死都不会放我离开研究会的原因只有一个。”
“他要拿你当祭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