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后半句才是重点吧,不过冬季野外烧烤稍微有些难度。”莫晨风说的时候就在思考怎么找到食物,虽然南方公国的气候比较温暖,但冬季的时候大部分动物还是会冬眠。
不过这点困难还难不倒莫晨风,一会儿所有东西就已经备齐,莫晨风问:“不知道你这是什么爱好,明明从小到大过的都是大小姐生活,怎么会偏偏喜欢风餐露宿呢。”
“也许是因为在野外感觉特别的自由吧。”紫衣也不明白,虽然她一直是个很“宅”的人,甚至可以在实验室里一整个月不外出,但内心向往的还是这种坐在旷野中看着夕阳的感觉,“‘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紫衣还很有情调地吟了一句诗,现在这样的感觉似乎这句话是自然而然说出的。
“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你。”莫晨风已经习惯紫衣时不时的语出惊人了,所以也没有什么惊讶,只是心里默念这句在紫衣前世脍炙人口的名句。
“今天是我的生日呢。”紫衣没头没尾地说了句。
莫晨风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继续烧烤,不过他还是说道:“怎么也没有提前说一声,没有准备礼物,失礼了。”
“这已经是很好的礼物了,有人能这么放纵我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我已经很欣慰了,偶尔我也会这样任性地想。”夕阳逐渐落下,月亮已经升起,天空中的星星还有些不明显,不过紫衣仍然很开心地躺下看着星空。
莫晨风没有接话,事实上他此刻有些心神不宁,对于紫衣,从陌生到熟悉,似乎自己从来就没有抗拒过她的存在,这可不是什么好的苗头,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远离紫衣,像是下午那种异样的情绪,自己本该拒绝的,却忍不住沉溺其中。
“紫衣,先尝尝这个。”莫晨风虽然心中不断挣扎,但面上不露分毫。
“紫衣?”莫晨风叫了两声紫衣都没有回答,他这才发现紫衣竟然已经不知不觉地睡着,他有些苦笑,害自己不断胡思乱想的元凶竟然在自己面前无辜的睡着,这是不是有一点讽刺呢。
“我睡着了吗?可能好久没有这样放松,一旦松懈下来就特别的懒。”紫衣并没有让莫晨风等太久,很快就醒来。
“并没有睡太长时间,说起来这一段时间你都没有休息好。”莫晨风将烧烤递给紫衣,说道,他自然明白这段时间紫衣的辛苦,也明白这段时间自己霸占着床,紫衣分明都是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儿,或者发挥轻功优势,随便挂一根吊床就睡了。
“在实验室里睡眠都不会太好,已经习惯了,只不过现在突然如此安逸有些不习惯。”紫衣笑笑,不忘称赞莫晨风的厨艺,“这个味道一如既往的美妙,以后你如果失业了专门做烧烤也不错。”
莫晨风继续一脸黑线,不过还是点头表示赞同。
烧烤完毕紫衣又躺在草丛上,看着星空,简单随意,莫晨风从来就没遇到过如此随性而为,不注重自己端庄形象的女子,不过看了一会儿自己也躺下,躺下后他发现这样看星空更省力,更轻松,寒风吹过,但对他没有什么影响,星空繁华而又清澈,这样简单的风景他以前都没注意过。
“这是我第一次过生日。”紫衣说道,神色不悲不喜。
“第一次过生日?你……”莫晨风不由将视线从星空收回,转向紫衣。
紫衣继续看着星空,音调没有改变地继续说:“也许你觉得奇怪,我这样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又怎么会没有过过生日呢,是有些矫情,但事实就是如此。”
看着星空,紫衣娓娓道来:“我的生日是母亲的忌日,所以从小就是家里的禁忌,我从小在外公外婆家里,外公外婆虽然对我十分宠爱,但却无法满足我对父母的一种期许,一种可以随心所欲撒娇,可以无理取闹的那种状态,于是我总是小心翼翼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是不停地对自己说着‘我不存在,没有人看见我’,在知道母亲去世原因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无法面对外公外婆,在启蒙学堂我坐在角落,练琴的时候也坐在角落,甚至睡觉的时候也是窝在角落,当时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一觉醒来发觉自己已经死了。六岁之后,经历了一些事情,我的愿望似乎得到了满足,开始过一种完全不属于云紫衣的生活,一切都与我无关。”
这个时候的她已经融入云紫衣这个身份,用云紫衣的记忆和感触诉说,有着云紫衣应该有的伤感和胆怯,有着云紫衣应该有的恐慌和无力,也有着云紫衣应该有的幸福和感恩。这是第一次紫衣试图讲一些自己的事情,也许在生日这样一个伤感日子里云紫衣的心情不由自主的受到影响了吧,毕竟她已经用这个身份在这个世界生活了12年。
紫衣语气平静,甚至没有流泪,但莫晨风感到有些心痛,这种平静和隐忍下的伤痛才是他在意的,他最能明白这种感觉,所以他很自然的握住紫衣的手,也许仅仅是为了在这样的野外给她一些有限的温暖,也许只是为了安慰,动作自然,有着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流畅。
被莫晨风握住手的时候紫衣稍微有些触动,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她继续说道:“曾经想过这个世界与我无关,但分明还会有其他的情绪,也许只是隐藏的比较深而已,这个世界上又有谁逃得过命运呢,又有谁能够独自旁观呢,‘众人皆醉而我独醒’,这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境界,这个世界上总有你恨的人,也有你牵挂的人,当两者是同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让人时不时的失控,这是在我父亲身上学到的,只要活在这个世界上,谁又能真正的超脱呢,即使与世隔绝也斩不断与世界的联系,又何必那样刻意呢,也许,心境的改变只需要一瞬间吧。”
“莫晨风,我喜欢你,你呢?介不介意换个女朋友?”紫衣停顿一段时间之后看着莫晨风说道,语气平静而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