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仰慕池心的人排着队能绕燕城好几圈呢你知道不知道?”温言是在暗示紫衣有些自视甚高了。
“崇拜?我倒是有点可怜他。”紫衣笑笑,当做没听出来温言话里的意思,她虽然不是那种自负的人,但至少是骄傲的,怎么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如果和池心在一起是高攀了,每个人都是在提醒自己慎重一些,好像错过池心是多么大的失误一样,紫衣暗暗发誓就算全天下人都这么认为,自己也绝对不会自怨自艾。
“可怜?我到看不出来他哪儿可怜。”温言不以为然地笑笑。
“一举一动都需要谨慎,一方面不削弱王室的影响力,一方面还要控制住局面,有时候这是很矛盾的,而且劳苦功高仍不免被人非议成挟天子以令诸侯。”紫衣看到温言收起了不以为然,继续说道,“家中美姬无数,却没有一个是真心爱他的,爱的只是他的权力地位,岂不悲哀,你说仰慕池心的可以绕燕城好几圈,其实哪里是仰慕池心,多半是仰慕西昌公国摄政王这个名号而已。”
“说的不错,紫衣果然见地深刻。”池心笑笑朝紫衣举了举酒杯,似乎并不在意这样的评价。这个大厅本来就这么大,而且出席晚宴的哪个不是高手,所以只要是有心注意,这里的谈话都是公开的,池心听到并不意外,不过就他听到这话的反应而言,紫衣确实有点佩服他,至少自己做不到。
“紫衣并不是那等无知女子,温言你可是有些托大了。”不远处欧阳宇也笑了笑,他说话也有提醒温言的意思。
“看来我是有些失礼了。”温言从善如流地接受了欧阳宇的提醒。
“在这个世界上,不都是以权势地位衡量一个人的嘛,你也没什么错,可是这样又有什么意思。”紫衣又喝了一杯,其实到哪里都一样,哪个世界都是以权势地位来评价一个人,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合时宜而已。
莫晨风看着紫衣目光有些复杂,与紫衣接触的越深就越难以离开,想到当年莲西不满自己的理由,莫晨风只觉得讽刺,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上还能遇到知音。只是自己这样的人,如果和她太近的话会让很多人为难的吧,莫晨风闭上眼睛不再看紫衣。
“紫衣!”浔月叫了一声有些醉意的紫衣。
这时候的紫衣对浔月的声音没什么反应,她只是轻声说了句什么然后就倒下,一旁的温言赶紧扶住了她,大厅中的其他人都围了过来。
“她刚才说了句什么?”欧阳宇首先问。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温言缓缓说出。
其他人听到这句词都愣住了,看向紫衣的目光多了些什么,只有莫晨风知道紫衣的“才华”,所以见怪不怪,不过这句词倒是让他情绪更加的复杂,一时间倒忘了紫衣现在已经醉倒了。
“咳咳,这个,现在怎么办?”温言有些尴尬地提醒,他现在抱着紫衣的动作看着着实有些暧昧,如果是平常其他女子他不会觉得尴尬,但在场的明显有两个与紫衣关系非同寻常的,所以温言感到有些头疼。
“宴会就到此为止吧,改日再登门道歉,我去安排马车。”池心最先反应过来,与温言多年朋友,他当然知道温言是因为什么尴尬,但他更尴尬,紫衣可是多次拒绝过他,他现在是最不方便有什么举动的,他有些后悔怎么邀请的都是男的,虽然不甘心,但他还是看了看莫晨风。
不止是池心在看莫晨风,其他人也不约而同地看向他,莫晨风一时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办。
“晨风,你来扶着紫衣吧。”温言不得不开口了。
莫晨风扶住了紫衣,不过他发现紫衣已经完全醉了,单单扶住肯定不行,于是他硬着头皮把紫衣抱了起来,他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这很正常,这很正常,但抱着紫衣他的心情实在是有些难以平静,这是第一次在公共场合与紫衣如此亲密,虽然不是他的本意,但事实摆在这里,最关键的是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应该与紫衣最亲密,自己明明已经决定要保持距离了。
几个人走出大厅,然后坐上马车,当然莫晨风和紫衣单独一辆,其他人一辆,王宫内平日不允许马车通行,今天也算是特例,一行人都很沉默,谁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现在已经晚了,我看不如就在住到我府上吧。”池心开口打破了沉默。
“能住到摄政王府是我们的荣幸。”欧阳宇回答。
既然欧阳宇都没有意见,那么就算决定了,其实他们本来有其他事情要商谈,不过因为王后的插手才只好作罢,现在看来只能等到明天再议。
“鸿杰,你们这次任务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而且怎么会和紫衣一同回来?”欧阳宇随口问了句。
“如果不是遇到紫衣我们说不定就回不来了。”浔月说道。
“是啊,不过也连累紫衣受伤。”展鸿杰补充了一下。
“怎么……这么不小心,看来得多训练训练你们了。”欧阳宇本来准备问怎么回事,不过话到嘴边想起来还有池心在场,这么问不合适,于是硬生生改口了。
池心听到紫衣受伤眼睛闪了闪,不过并没有多说,涉及到西德学院内部的事情他并不方便打探。
摄政王府离王宫并不远,所以几个人也避免了长时间尴尬的无言以对。
莫晨风将紫衣抱下车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在等他,不过这一次他的神色很正常,看来在马车上已经调整好了。
“紫衣就住这个院子吧,其他几位我安排在隔壁。”池心开口说道。
莫晨风点点头然后将紫衣抱入房间,其他的就由侍女来安排了,莫晨风出来的时候其他人都在院子外面等他。
“这两处院落你们自行安排吧,如果不习惯院内服侍的人让他们离开就是了,我就不打扰各位休息了,明日再见。”池心把他们送到院门口就告辞了。
“殿下请留步,有些事情我看不如今天晚上商谈吧。”欧阳宇说道。
“你们有什么事不想让紫衣知道吗?”池心想了想就明白了。
“倒不是有意瞒她,只是她与几大势力或多或少都有些瓜葛,所以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比较好。”欧阳宇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