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看那边好像有个人。”河边凉亭中大丫鬟莺儿指着河边对身旁的男子说道。
那男子一身白衣胜雪,听到莺儿的话,他放下手中把玩的棋子,然后往河边望去,神态风流婉转,如此颜色,竟是女子也多有不如。
那男子正是东湖居士雪卿,怨不得一向眼高于顶的梅旭杰会为一个男子痴情到那种地步。
“去看看吧。”雪卿开口说道,他的声音不似面容那般风流,而是稍显低沉,但却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在河边昏迷的正是紫衣,雪卿把她救起后在自己房间安置,雪卿略通医术,但这个时候他只能摇摇头,外伤且先不说,这个奇怪的内伤却是不知怎样造成的,颇有些古怪。
“先清洗一下然后把外伤包扎起来,顺便看一下她随身是否携带可以证明身份的信物。”雪卿吩咐道,两个贴身侍女立马着手准备清洗。
雪卿叹了口气,这样的伤势恐怕只能听天由命了,这个女子看样子不过18岁左右,不知道与谁结怨,落得这样的结局,不过,这与自己也没什么关系,江湖恩怨何时才能有个尽头,一年一年的不都是这样。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侍女出来低声说了句:“公子,并没有发现什么证明身份的物品,可能是被水冲走了,不过,这位姑娘随身携带的项链和手链似乎是同样的玉,属下愚钝,不识其质地,公子请看。”
说完,她把紫衣的手链递给雪卿。
“竟然是‘月牙’,看来我们救了个身份不得了的人啊。”雪卿接过手链对着光线看了看然后说道,“把这手链带回她身上吧。”
雪卿走到院外,看看天色,已是将近傍晚了。
“去看一下梅公子是否在别院。”雪卿对着院外垂手站着的小厮说道,“顺便问一下最近江湖上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不用那么麻烦,我已经不请自来了。”梅旭杰恰好出现在院门口。
他注视了雪卿片刻然后继续说:“我告诉他们不用通报,勿见怪。”
“这个院子都不知道是谁的了,我看他们对我也不见得如此恭敬。”雪卿笑了笑并不在意梅旭杰的不告而来。
“公子仁厚,我们这些人自然是比别人家的下人多了些妄为。”身后的总管笑着说,这种玩笑经常开,所以他并不担心公子心中不快。
“看看,这还有理了,倒成了我的不是。”雪卿果然笑着接过话,并没有生气。
“你不是一向不理会江湖上的事,怎么会让人问我这些呢?”梅旭杰自己思考了半天然后得出结论,“莫不是有人找你说什么了,最近似乎一切太平,你不要听别人胡说。”
“我岂会管那些,今天我救了一个人,她随身带的配饰不凡,想必有些来历,所以准备差人问问,你来了正好随我去看看,说不定是旧识呢。”
“哦?他没说自己的身份吗?”
“她现在还昏迷着没有醒,随身也没有带任何识别身份的东西,当然,也可能是在河中被冲走了,我是在岸边见到她的。”说完雪卿神色古怪地看着梅旭杰,知道梅旭杰被看得不自在了他才继续说道,“对了,那人是个年青女子,以梅公子在江湖中的受欢迎程度想必应该认识的。”
“怎么可能,你也知道我这几年很少管事,咳咳,我们就不要翻旧账了,至于年轻女子,我肯定是不认识的,我看就不用看了。”梅旭杰很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看来人不能犯错啊,否则早晚得被翻出来,出来混早晚要还的,古人诚不我欺啊。
雪卿爽朗地笑了起来,旁边跟随的人也都个个忍笑忍得很辛苦。
“你还是进去看看吧,这位姑娘情况比较严重,恐怕会有生命危险。”雪卿收起了玩笑的表情,有些严肃地说。
“上次跟你说过我认了一个义妹,医术很不错,不行的话我派人请她过来,应该不碍事的。”梅旭杰边说边往里面走,他可不愿雪卿救下来的人有什么意外。
“紫衣,这……这怎么可能!”梅旭杰看到床上昏迷着的紫衣震惊地喊道。
雪卿眼中闪过一道愕然,随即说道:“你竟然真的认识。”
“不是你想的那样,雪卿,这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义妹,云紫衣,她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这怎么可能。”梅旭杰神色凝重。
片刻过后,梅旭杰对身边的随从说:“你现在立马到西德学院,把这个消息告诉执法司司长欧阳宇,这是我的令牌,务必尽快。”
“是,少主。”随从接过梅旭杰的令牌然后闪身离开。
“雪卿,告诉我你是在哪儿救起她的。”
雪卿从不曾见过梅旭杰有如此严肃的表情,他把下午救了紫衣的过程仔细说了一下。
“东湖湖畔,她怎么会落水呢,而且这伤……”梅旭杰按了按太阳穴。
突然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他扭头看了看跟着他的另一个随从,然后说道:“你去把这个消息送到锐星阁,如果苏青峰……,苏青峰不在的话就告诉凌雪珍小姐,也务必尽快!”
锐星阁,西楼。
“这可真是稀客,我不是做梦吧。”凌雪珍正惊喜地说。
“我也没想到此生还有机会能来到这里,很高兴见到你,珍珍。”答话的正是一旁笑吟吟的云崇澜。
“恐怕见紫衣才是正事,见我只是捎带的。”凌雪珍捂着嘴笑了起来。
“咳咳,叔公,我来给您介绍一下……”云崇澜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赶紧把目光转移到一旁上座上坐着的叔公。
“不用介绍了,凌小姐的事我听崇山那个小兔崽子说过了。”叔公喝着茶不慌不忙地说。
“咳咳咳咳咳。”听到叔公的话凌雪珍立马呛住了,云崇山可是云家现任族长,这人是谁,竟然面不改色地称呼他小兔崽子。
“珍珍,这是我的叔公,云家现在辈分最大的前辈。”云崇澜一路上听惯了叔公对他们小辈不客气的称呼,所以并没有太意外的表现,只是当着凌雪珍的面稍显尴尬而已。
“前辈,雪珍有礼了。”凌雪珍一听立马明白这位老爷子的辈分,急忙行了个礼。
老爷子倒也不在意这些虚礼,挥了挥手让她重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