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这一次伤得很重,首先,动用禁术‘涅盘’,虽然我不能使用这个术,但它的危害我还是很清楚的,其次,胸口被刺的伤口,虽然没有伤到内脏,但失血过多再加上缓慢的恢复,这足以致命,再次,她掉落水中受冷水刺激,肺部负荷很重,内脏有些损伤。”
权相哲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开口:“这三种伤势单独一种在普通人身上都足以致命,而紫衣连续受到这三次重创,伤势太过巧合,即使她是治愈灵力的体质,说实话,我都很难想象她能活下来。”
“如果单单是一种伤,师父出手能够没有任何隐患地治好她,只是这三种伤势加在一起,我想即使是师父也无能为力,现在师父能做的也只是暂缓紫衣的伤势,然后将可能发生的隐患暂时抑制。”
“我想你也注意到了,我用的是‘暂时’,紫衣现在随时都能够醒来,但她能够醒来并不代表她能够恢复健康,甚至不能代表她能够活下去。”
“这一次的伤会给她留下很严重的后遗症,普通的伤她的治愈灵力可以自行修复,但这次不行,而且她醒来之后能不能再运转灵力还是另一个问题,也就是说以后她的身体会很差,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是这样,只能她依靠自身灵力的增加,利用特殊体质慢慢修复。”
权相哲缓缓道来,莫晨风越听眼中的忧虑就越多,也许在他的心目中只要神医乔路出手,紫衣的伤势肯定是手到擒来,不止是他,恐怕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现在权相哲如此明确地告诉他即使乔路出手也只是暂时保住紫衣的性命而已,莫晨风心里的愧疚愈发的深。
“你说的后遗症具体会有什么?”莫晨风声音沙哑地问。
“第一,紫衣不能随意动用灵力了;第二,她的身体会很虚弱,剧烈一些的动作恐怕都不能完成;第三,寒气入侵她的身体,再加上她不能随意使用灵力,以后她会很怕冷,虽然这里即便是冬季也并不寒冷,但对紫衣来说,冬季还是很难熬的。”
权相哲一直在观察莫晨风的脸色,看到他目光中无法掩饰的怜爱之意权相哲心里暗自点头,看来莫晨风是个可以托付的人,师妹没有选错。
接下来权相哲严肃地盯着莫晨风,然后缓慢地说出:“还有就是,紫衣这次伤到元气,以后恐怕是不能生育。我已经说完,你可以做出选择了,当然也可以考虑一段时间,无论你做出怎样的选择我想紫衣都不会怪你的,而且,按照我对她的认识,如果她知道这些,恐怕会直接选择离开你。”
听到这些莫晨风脸色果然很难看,只不过他并没有过多思考,而是直接回复:“谢谢权师兄告诉我这些,无论紫衣怎样我都会照顾她一辈子,即使她自己不愿意我也会说服她,请权师兄放心。”
舒了一口气,莫晨风神色似乎放松了许多,他看着等着他进一步解释的权相哲说道:“我只是担心紫衣会有什么心理负担,这些后遗症还请权师兄不要告诉她。”
“虽然不能动用灵力,但她对自己身体的情况恐怕比我要清楚,这瞒不过她的。”权相哲苦笑。
“没关系,我一定可以说服她的。”莫晨风闭上了眼睛,等睁开的时候他坚定地说。
“我希望你不是一时冲动。”权相哲深深地看了莫晨风一眼。
“请师兄放心,我不是小孩子了,如果用语言说出来太过苍白的话,我会用行动来证明的。”
“好,紫衣没有看错人!”权相哲拍了拍莫晨风肩膀笑了笑,然后递给他一瓶丹药,“这些丹药每两个时辰服用一粒,先把你的身体恢复了吧,既然你有这个决心,紫衣父亲那里我会替你说话的。”
“伯父那里,唉……”莫晨风只要想到之前紫衣的父亲有带紫衣回宁国的念头他就十分头疼。
“不用担心,紫衣不会让你为难的,她父亲现在去了地下城,等他们回来的时候紫衣应该已经醒了,有她为你说话我想她父亲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
“去地下城?难道你们没有拦着他们吗?他们初来南方根本不知道地下城是什么样的地方,怎么能够轻易犯险?”莫晨风刚知道这个消息,有些激动。
“他们看起来有所倚仗,而且凌雪珍小姐都没有阻止,想来应该不会有问题。”
“但愿如此吧。”莫晨风叹息。
东湖边凉亭中,梅旭杰与雪卿正望着湖水。
“最近这段时间扰到你了。”梅旭杰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对雪卿的说话的态度不同于对待其他人的强硬,也不同于对待紫衣的迁就,而是带着一种忌惮,似乎每句话每个字都要事先思考好几遍才会说出。
“太客气了。”雪卿淡淡地回复。
“总之,还是打扰你了,你一向不喜……”梅旭杰在雪卿面前似乎就连说话都不是那么爽利了。
“旭杰,你很怕我吗?”
雪卿觉得有必要趁着今天和梅旭杰讲些事情,两个人这么若即若离,若远若近的关系似乎时间太长了,长到连雪卿都已经习惯两个人这么不自然地说话,但难道不能改变一些吗,为什么一定是要习惯呢。
“没有,你怎么会这么问?”
“那为什么在我面前如此小心翼翼,不要告诉我你在其他人面前也是如此。”
“我只是……”
“只是因为我如此不通情达理,如此小肚鸡肠,所以你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对我解释是吗?”
“不是,我……”
“是因为我和你不熟,你需要客套地致歉,还是因为现在躺在我的别院中的是你的义妹,你与没见过几面的她的关系远远超过相邻而居五年的我,所以需要替她向我致歉,抑或是因为我的招待不周……”
“雪卿!你明知道不是这样!”梅旭杰愤怒地打断了雪卿的话。
在吼过这一句后梅旭杰又觉得自己发火发的没有道理,只是他一点都不想从雪卿那里听到误解的话,他一向不在意世人看法,但惟独雪卿,惟独他的看法梅旭杰无法忽略。
“旭杰,为什么不明明白白告诉我呢,总是让我猜测你的想法,你告诉我的和我自己猜到的是两码事。”雪卿并没有生气,反而是将目光转向湖面,眉头微皱,整个人都笼罩着一层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