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南,怪气阴森的山神庙前,司徒来伫立凝望了一会儿,他并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在外面悄悄的看了很久,熟悉了山神庙的地形之后才闪身走了进去。
山神庙破落不堪,里面荒草到处可见,一片狼藉的景象,司徒来嘴角上斜,心里有些不安,他担心刘莹莹并不在这里,于是轻声道:“莹莹,你在里面吗?”
寂静无声,司徒来又是喊了一声,依旧平静如常,司徒来感觉更加不妙,没有贸然走进山神庙的屋内。
这时屋中传出了一声支吾的求救声,司徒来没有听错,是刘莹莹的声音无疑,他顾不得多想,迅速的闯进屋中,只见刘莹莹被绑在一个柱子上面,嘴巴已经被塞住,冲着司徒来不停的摇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担忧。
司徒来正要上前去解救刘莹莹,忽然一通飞箭迎面射来,司徒来早有防备,闪身险险避开,只见在三门县客栈中见到的那两个人冷笑着走了出来,矮个子的家伙一脸阴险道:“别动,否则我结果了她的性命!”他手持钢刀,已经站在了刘莹莹的身旁。
刘莹莹不停的冲着司徒来摇头,示意他快走,司徒来却似没有看到一样,他真的没有动,看着两人淡淡道:“我不动,你们先放了她!”
“哼哼!放了她,你还会听我们的!”一个男人冷哼道。
这时只见一个男人手持弓箭,看着司徒来道:“其实你本不必死的这么早的,奈何你惹了不该惹的人,我们只好送你一程喽!”
“我惹了谁?可否让我死个明白?”司徒来佯装一脸诧异,但是身子却依然没有动。
“到地府去问阎王爷吧!”一个人冷哼道。
说着就要开弓射箭,这时司徒来忽然一脸惊讶道:“慢着!”
两个人被司徒来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只听司徒来满脸怒气道:“你们食言了,莹莹她的头上为何会流血?”
两人一惊,都看向了刘莹莹的头部,一看并没有流血,顿时大惊,心知上了司徒来的当,但是为时已晚,只见司徒来出手如电,迅速的弹出两粒钢珠,一粒正中一个人的眉心,那人瞪大了眼睛,倒地而亡,另一粒则打向了另一个人的左腮,出手的同时他已飞上上前,那人见司徒来已经来到身前,不敢停留,知道自己不是司徒来的对手,闪身逃走。
司徒来也不去追,他担心刘莹莹的安危,赶忙解开了刘莹莹的绳索,担心道:“莹莹,你没事吧!”
刘莹莹一下扑到司徒来的怀里痛哭起来,刚才司徒来舍命就自己的行动让刘莹莹很感动,一个男人,愿意为自己去死,除了爱还能有什么原因。
司徒来安慰着刘莹莹,两人没有久待,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但是走出来后,眼前的情景却让司徒来惊呆了,只见四眼灵豹叼着逃走的男人的尸体走了过来,那个男人一惊被咬的浑身是血,满眼惊恐的死去。
刘莹莹一声惊呼,吓得又扑在司徒来的怀里。
原来段冲和司徒来说话的时候被四眼灵豹听到了,它可没有段冲那么多的顾虑,看到司徒来走后便偷偷的跟了上来,四眼灵豹跟着司徒来,他根本就没有发现。
看着四眼灵豹抓到了这个漏网之鱼,司徒来无奈的摇了摇头,在保国将军府,自己的命令也许只有它敢不听。
司徒来没有停留,将刘莹莹送回了府上,刘陆看到刘莹莹之后激动的说不出话,上看看,下看看,唯恐刘莹莹哪里有个闪失,刘莹莹只是受了些惊吓,那两人只是想用她要挟司徒来,并不想去招惹刘陆。
司徒来接着命人将山神庙的尸体了回来,一番查看之后,却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两人身上除了些散碎银两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看来是事前已经想好的,担心事情败露。
“晋王府!”司徒来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冷意,这次晋王府是真的激怒了他,刘莹莹是司徒来的逆鳞。
这时段冲和护院押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公子,张六被我们找到了!”
张六就是赏灯那晚驾车的车夫,司徒来看着张六淡淡道:“收了多少银子?”
“将军,你饶了小子吧,小子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张六吓得身如筛糠,连连叩拜道。
“呵呵,再也不敢了?你没有下次了!”司徒来冷冷道。
“拉下去,我以后不想再看到他!”司徒来并没有想杀张六,只是想将他驱逐出保国将军府,但是段冲和护院们可不这么想,杀一个张六,跟杀一只鸡没什么区别,没有人会来过问保国将军府的家事。
张六被段冲处死之后,保国将军府的下人们自然都私下得知了情况,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提起这件事,他们反而都觉得张六吃里爬外,所有人对保国将军府不敢再有异心。
保国将军府的书房里,司徒来静静地坐着,他想着司徒南交待他的话。“江南晋王早有不臣之心,你如今身在朝廷,需要为圣上提早考虑啊,太师秦英和晋王乃是亲家,他们结盟,可取天下啊!”
这时宫里的传旨太监到了,司徒来赶忙出去接旨。
“圣上有旨,诏保国将军司徒来入宫议事!”
司徒来赶到宏德殿的时候,大臣们基本都在,各部尚书侍郎,太师秦英,还有翰林院的人,而且让司徒来惊讶的是,太傅周炳立也在。
大殿鸦雀无声,都在等候着孙彻的到来,孙彻终于来了,不过却是满脸不悦,看着下面的大臣们说道:“今天不是上朝的日子,朕把你们急诏入宫,是有一件事想和你们商议一下!”
群臣都是静候的样子,似是已经得知了消息,只听孙彻道:“云南的巴赫王子向朕提亲,想与安庆公主结为连理,不知众卿何意啊?”
司徒来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不由满脸惊讶,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周炳立今天也来上朝了,原来是跟巴赫王子有关系,只见吏部尚书陈中寿上前道:“皇上,臣以为这是件大大的好事啊,巴赫王子与公主联姻,大酋部落定然感激圣上天恩,尽力效忠朝廷啊!”
秦英也点了点头,跟随秦英的人自然也都随声附和。
孙彻虽然不是主战派,但是安庆公主是自己和太后最喜欢的女儿,让安庆嫁给那个粗暴的蛮夷王子,远离京师,孙彻心有不忍,所以才面色不悦,现在看到朝中这么多大臣赞同,心里不由又有些动摇了,想起祖训:国事大于家事!孙彻又觉得应该同意这门婚事了。
这时只听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皇上,万万不可答应此事啊!”太傅周炳立开口了。
“云南蛮夷之辈,向来对我大中勒索无度,虽然称臣,但是却不行臣子之事,目无朝廷,不守大中法度,敢问云南蛮夷之辈,哪个会听从圣上的差遣,公主金枝玉叶,同意了这门婚事,那是辱了皇家的身份,丢了朝廷的面子啊!”周炳立慷慨激昂,说起来激动无比,说完又瞪了一眼一旁的陈中寿和太师秦英。
周炳立言罢,殿上顿时鸦雀无声,因为周炳立说到最后竟然痛苦流涕道:“皇上,您难道忘记先皇是如何仙逝了吗!”
孙彻一惊,孙彻的父亲正是因为久征云南不胜才郁郁而终,临死前交待孙彻一定要征服云南大酋部落,否则自己死也不会安心!孙彻为了让父亲死的安心,假意答应,但是他并不是一个主站的君子,而且加上后来北疆战事吃紧,只得对云南大酋部落招抚求和。现在周炳立重提此事,孙彻不由觉得一阵惭愧。
“臣以为,太傅所言甚是,此事万不可答应,不仅拒绝这门婚事,而且今后不再对大酋部落赏赐财物,他们既然已经称臣,就应该向朝廷纳贡,应该让蛮夷之族知晓我天朝是不可轻犯的!”群臣听完之后都是一惊,不仅朝说话的方向看去,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保国将军司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