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一国之君,而你,依然是一国之后,母仪天下,不好吗?”
我的心似被钩子撕落在了一起,一股泪就要滑下来,我状似不经意地走到一排排的书墙前面,幽幽地说,“只恐怕,我等不到那一天…”于是,我脚下一绊,醒了过来。
自打来到西文国,因为时差的关系,我经常白日睡觉,白日做梦。今天也不例外,只是这个梦让我觉得太过辛酸,于是,我决定出去走走。
丹萍红露两个小丫头跟在后头,一会儿瞧瞧我,一会儿二人叽咕一阵儿,我们在外面漫无目的地绕来绕去的,也没有什么章法,只是不敢出这片区域,天气还是一样的热,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西文国夏天长于其他季节,头顶上这不给面子的毒日头不指望他能体谅我这初来乍到的人。
一路行来,但见满园的花红柳绿,蜂蝶乱舞,好不惬意。御河之水蜿蜒流过,小桥上伸出一座亭台,石桌石凳,亭周挂纱,紫纱飘渺。
我走走停停,不多时便感到一阵疲惫,加上被太阳晒得晕晕乎乎的脑袋,不免归心似箭,转头看了几回都不见两个小丫头,哎,哪里去了?没奈何,我只好朝着一个方向,择路而行,加上还要躲着太阳,走着走着,就迷路了,这时,我远远看见,前面有一道月亮门。心想,反正走不出去,索性找个地儿歇歇脚,好过在外边儿走回来走过去地累着。
我便不做细想的穿过那道月亮门,入眼的竟是一片白色的西式建筑,庄重高雅,富贵万千,门前不远处是一个大号游泳池,清澈无波,水色沁蓝,无良的勾引着热浪中饥渴的人们。
我忍不住走过去,蹲下朝里探了探手,恩,好凉,还没容我仔细感受,一股外力猛地将我推了下去,然后,只听见一阵哈哈大笑声从水边传来,“哈哈哈哈哈~~~,总算让我逮到一个,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游泳这种事儿难不倒我,但由于惊吓我还是在水里挣扎了几下。我刚想发挥我熟练的游泳技巧,就听扑通一声,一双结实的手臂力道恰好地搂住了我,游了两下,便将我托了上去。
我被好多只手拽上了岸,坐在岸边小歇了一下,站起来,看着周围一圈人不客气地喊道:“谁,刚才是谁想谋杀我,有种就站出来。”他们一个个的都睁大了眼睛,似乎被雷击中的样子。我这才发现,周围五个人,只有两个男的,其中一个浑身湿透,仿似是我的救命恩人,而另一个一脸青涩,十二三岁的样子,我猜了个十有八九,一定是他。
我走过去,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说:“皇家重地,焉敢嬉闹,看在你还个小屁孩儿的份儿上,姐就不同你计较了,天儿不早了,回家吧,你妈喊你吃饭呢?”
。
话说人要有感恩之心,我很无厘头地说了一大堆的话之后,转头就朝恩人走去,在他面前站定,先鞠了个躬,然后说道:“谢谢你救了我,我叫江春水,以后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一定尽心竭力,敢问高姓大名?”
我瞅着他,就只见他从一看到我开始,就没有移开过目光,他长着一双极淡的棕色眼眸,犀利有神,一时间,我被他盯得很没出息地双脸发热,两脚发抖。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似要把我盯出一个窟窿来,时间久了,我开始头皮发麻。我意识到,他的眼神既不是因为我说了那些话,也不是因为我长的美若天仙,更像是一副不可思议的万分震惊的表情。
扪心自问,我长的很恐龙吗,不是,小女子还是有几分姿色滴。那么,我有三头六臂吗,应该不会,在我有限的十九年的生命中,还没有一个人对我说过,嘿,江春水,你怎么长出来三个脑袋,六个胳膊。
妄是再厚脸皮的人也禁不起这么看,我有些不耐烦地说:“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还是你有间歇性的瞪眼症。”
我打算绕过去,毕竟这不是自家地盘,还是不必太过计较,姑且算了吧。
“小姐,小姐,春水小姐,你在哪儿…”红露和丹萍,远远近近的呼声,让我归心似箭,于是也顾不上别的,就要推开这尊拦路虎直冲过去。
这只老虎显然不太合作,不光搞石化,还紧紧地抓住我的胳膊,抓得我快断掉了似的,我怒极,一口咬在他的锁骨上,可惜皮太滑,没咬住,倒磕的牙生疼。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红露小丫头探头探脑地进来半个身子,我的头刚好被她看到,我兴奋地喊了声:“我在这!”
红露拽着丹萍小跑过来,才几步,就戛然而止,兴冲冲的身子就像蔫了的茄子一样作出惶恐之态,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大殿下,六殿下。”
纳尼,殿下,哪个是,是抓我的这个,还是推我的那个,或者,都是。我今天的屈辱岂不是要白挨了,没地儿说理去。
抓着我不放的这个终于松了手,我也没有如想象中的扇他一耳光,人在屋檐下,明哲保身。我退开步,揉了揉胳膊,不知会不会中了九阴白骨爪。
老虎似乎镇静了一点儿,问了一句:“你是谁?”声音低沉,几乎没看到他张嘴,若不是声音来自他的方向,我还以为大白天撞鬼了呢。
“不知道。”我被他问的莫名其妙,很不耐烦,便扭头遮着眼看了看太阳,一副不甩他的样子,拽了一下快要被烤干的衣服,斜睨他一眼,抬起头,翘起鼻孔绕了过去。刚要穿过月亮门儿,就听见老虎低低地说:“江春水,我记住了。”
我又一次感到头皮发麻,只好落荒而逃。
在来到西文国的第三天,继那次飞机失事之后我受到了第二次的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