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麻的绳子紧紧扣住细嫩的双手,黑布无情的蒙住明亮的双眼,听到快速前进的马蹄声和风吹过树叶的唰唰声,我这是要去哪,那群绑匪要带我去哪儿?
“婉卿,婉卿”熟悉的声音让我多了一丝安慰。
“锐竺,我们是不是被绑架了?”
“他们既然知道你、我的身份看来是有备而来。依我看他们并非普通的绑匪。”不是普通的绑匪,看来并非要钱那么容易,这下完了,会不会杀人灭口?
“我们这是要去哪?他们会不会把我们带到荒山野岭的先向皇帝勒索钱财后再杀了我们?”
“你的小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不能不佩服金锐竺的镇定与洒脱,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笑得出来:“既然他们清楚我们的身份,自然不是为钱,恐怕......”话说一半便缩了回去,我们彼此坐在马车里继续听着快速奔腾的马蹄声。
一路颠沛流离不知行驶多少路,也不知道我们将要走向何方,第一次有种想回到皇宫的感觉,好想贵妃、芸妃、柔妃,好想郭飞云,也好想他。
马车终于停止了晃动,仿佛一切恢复了平静。
“婉卿,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吵闹和倔强,千万不能吃暗亏。”金锐竺提醒的话语在我耳边,还未等我回答,便听到‘咯吱’一声。
“二位都醒了,请随我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入我耳后,便拉我下了马车,随后继续一路向前,感觉失去了所有的尽头。
“你们这帮奴才就这样对待本王的贵客吗?还不快松绑。”富有磁性的声音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不知本人会是怎样的一副面孔?
粗麻的绳子终于离开了手腕,眼前的黑布被揭开,绕视着诡异四周,金色的壁上画满了形态各异的蛇,让人毛骨悚然,台头上去一条弯曲的金蛇翘着尾巴,正长大嘴巴盯着你仿佛你是它的美味佳肴,还好只是一个模型,否则真要被活活吓死。
紧张之余只见一人在我的正前方,此人大约十七岁左右,白色的锦服,领口绣了一朵淡灰色和花案,腰间系了一根白色的长绸缎,绸缎的另一头缠绕手腕,宽大的袖口着地,黑色发丝拖到腰身,一个蛇形的耳环垂悬在左耳上,高挺的鼻梁,小巧的朱唇,一双幽蓝色的深邃犹如大海般冰冷寒冽,心想如果她生活在现代的话一定能成为当红明星,连女人看了都会心动何况是男人。
“鬼王,别来无恙。”鬼王?金锐竺让我震惊,我们现在到了哪里?
“卓仑亲王好久不见。”好美的笑容,我全部被那人吸引了。
“堂堂鬼哭国居然用这种手段把我们绑到这儿来,这就是你鬼王的待客之道?”
他终于开始起身了,长长的锦服拖地,带着优雅的笑容走到我面前,拿起我一束零碎的秀发,蓝色的眼睛里充满着温暖:“要怪就怪金睿铎,是他不肯把东西交出来。”鬼王到底要拿到什么,为什么金睿铎迟迟不肯交出?
“别碰她。你对她用了什么毒?。”金锐竺的话让我脑子一下清醒,我中毒了?什么时候?
“哈哈,哈哈。不亏是卓仑亲王,放心吧,她不会有事,只不过中了本王新研制的情毒。中毒的人会情不自禁的爱上实毒人,只可惜此毒还未到火候。”难道之前对他的好感仅仅是因为中毒?好恐怖的毒,这不是在改变一个人的感情与思想吗?
“你很清楚她的身份,难道还要乱来吗?你再敢动她一根头发,皇兄绝对不会放过你。”
“本王从不受人威胁。依本王看是你更加紧张吧?”。
“隗玄月,你到底想怎样?”金锐竺对着鬼王怒火喷发。
“一直以笑面视人的卓仑亲王,发起火来还真是有模有样。”鬼王视乎并不在意,转身坐回。
“本王想让你们见一个人。”说完便用他纤细的双手击掌,我心中暗自叹息可惜了一张脸长错了地方。
不一会见一女子身穿蓝色圆领短袍,下穿蓝色短裙,裙边挂满了铃铛,随着步伐,叮叮当当好听极了。我欣喜若狂的大叫:“嫣儿。”原来这几个月她在这里。
“卿贵人。”从她眼中的惊讶看出,我的到来出乎她的预料。
“嫣儿,你还好吗?”金锐竺终于开口。
“锐竺叔叔,我很好,多谢你上次相救。”上次相救?难道是嫣儿遇刺金睿铎那次吗?可为什么我总觉得那黑衣人不像是金锐竺?
金锐竺略带遗憾的说:“后来又去找过你,可惜你早已不见踪影。”
“好了,我这不是你们认亲的地方。”
“隗玄月,嫣儿的手臂上有你们鬼哭国的标记?”嫣儿的手臂处纹了有一条盘旋的蛇。
“金嫣儿,已经成为鬼哭国的星悦郡主。”鬼王的话让人心中一震。
“锐竺叔叔,这是我自愿加入鬼哭国,成为鬼哭国的人民。”
“嫣儿?”我很清楚古代人是很重视自己的国土、国籍、祖宗,对他们而言放弃自己的国家而去投靠另一个国家简直是在背叛,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嫣儿,你是大金国的郡主,为何要这样?”金锐竺怒吼着,像是在发泄所有的不满。
“他的一声令下,整个定国王府在一夜之间沉浸在血海中,而这个侩子手却是我的亲叔叔,我好恨为什么我会姓金,为什么我是大金国的子民。”在嫣儿眼里,金睿铎早已成为了她的世仇。
“金锐竺,依本王看,有一件事你一直被你那皇兄蒙在鼓里。”鬼王边说边用手指随意卷动自己的秀发,眼中带着迷离,轻柔的上扬朱唇:“定国王妃身上有张祖传的羊皮画,这张画中藏着一个秘密,相传只要解开画中的秘密定能预知未来。”我的天,什么乱七八糟的,哪有画能预知未来的。
金锐竺显然是听进去了,并有些呆滞的望着鬼王:“你的意思是,皇兄真正的目的是为了那张羊皮画?”
“哈哈,你终于开窍了。”鬼王仰头大笑,显然很满意金锐竺的回答。
“不,不可能。定国亲王谋反是天下皆知,人人得以诛之。”金锐竺有些失控,拉着嫣儿的手说:“你跟我回去,跟皇兄解释清楚,他一定会原谅你的。”
“锐竺叔叔,我不能回去,我要留在这里看金睿铎怎么死。”嫣儿想借鬼哭国的力量杀死金睿铎,打败大金国?她想得实在太天真了。
“隗玄月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药?难道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吗?”
“锐竺,你别这样,嫣儿手都快被你拉断了,你先放手,大家有事好商量嘛。”见情形不对我赶紧上前劝阻。
“婉卿,你也跟我走,我们三人一起离开这里。”说完拉起我的手,我与嫣儿被他拖着一路向门外蹦去。
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说走就走那么急?还未待我反应过来,突然金锐竺一个回头,对我说:“小心。”说完立马抱起我,转了半圈后,只听到他“啊”的一声,便失去了知觉,倒在我的怀里。
我吓得不知所措,双手颤抖的拍了几下金锐竺的脸,没有反应,眼中的泪花早已溅开:“锐竺,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你不要吓我。”
“只要你在鬼哭国乖乖的多呆几天,本王保证金锐竺会平安无事。”好可怕的男人,之前的温柔与媚态淡然全无,留下的只有充满剧毒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