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桂月是不能跟着他们去蒙城,那无疑是送羊入虎口,家中更是回去不得,她那贪钱怕事的父母肯定会再此把她送到金家去的。好在她说可以去她心上人家躲一段时间,因为他父母双亡,一个人住,也不会有人反对她。
三人在去蒙城的三叉路分了手,颜如玉说好了,到时间去接她,保证让他们两个人共结连理。陈桂月带着感激的泪水依依不舍的离去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司徒延问颜如玉,“你那么肯定你有办法?”
这天下的事情,最不好做的就是这媒人。她如果没有把握,还是不要给人家希望的好。果然,颜如玉很不负责任的耸肩道,“没办法啊,可是你看她哭的那么伤心,处境也怪可怜的,有个希望终归是好的,我只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至少,她现在可以和情郎住在一起了,这不是很好么。”
司徒延气结,拉过太乐指着她道,“你看看她,哪里有这般不负责的人,明明答应了人家又说尽力。明明说了不惹事的,云景的教训还不够吗?”
太乐嫌恶的扯开拉着他衣服的手,拍拍衣服慢条斯理的说道,“这没有什么啊,能做就做,无愧于心就好,我支持你。”说着还给颜如玉一个笑脸。
颜如玉得意的对司徒延做了一个鬼脸,嘻嘻哈哈的拿着水袋装水去了。
二比一,完胜!
蒙城也不是很远,在城外住了一宿,他们在第二天上午的时候就赶到了。
可能是驻有官兵的缘故,因此进城的人盘查的很严,每个人都要仔细的询问一番,还要搜查包袱。颜如玉他们的包袱也没有什么违法乱纪的物品,因此很容易的便进了城。城不大,依山而建,很像是现代的重庆,只是没有重庆豪华罢了,最低层是那些平头百姓们的住家和经商之所,而那上层则是那些地绅权霸。
进的城之后,才发现里面的奥妙之处。这蒙城,宛若一个小国,它可以自给自足,而且每个进城的通道都易守难攻,当年要不是内外夹击,根本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攻破此城呢。据在街上逛了几圈,发现这里没有什么好玩的。除了房屋街道,就是农田,根本没有一点城镇的规模。
这个疑问一直存在颜如玉的脑中,直到他们走到最上面的一个重兵把手的地方。
这个地方没有什么特别,唯一让它显得举重若轻的便是这些严阵以待的士兵了。司徒延指着那些士兵悄悄说道,“那就是蒙城存在的原因。”
颜如玉想问为什么,一个士兵见他们在不远处嘀嘀咕咕,心中警惕大声喝道,“此处闲杂人等避开,不可靠前,违令者斩!”
太乐不喜欢有人比他还嚣张,因此想跳出来说几句,却被司徒延一把拉住,一边往后退,一边点头哈腰赔礼道,“兵爷息怒,我们初来贵地,还不知道规矩,还请见谅,我们这就走,这就走。”说着递个眼神,三人飞快的下了山寻看了一个便宜的地方安顿好。
确定门外并没有人偷听,司徒延这才倒了一杯茶,慢条斯理的问道,“你们一定有疑问吧,没关系,你们问,我一定能够回答你们,解了你们的疑惑。”
太乐最沉不住气,一拍桌子道,“你拉住我做什么,我真该冲上去狠狠打他们几个大耳刮子,竟然敢命令我。”
司徒延摇头叹息,“太乐,我知道以你的能力,就算是惹到了什么事情,都能全身而退,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她,”他指着颜如玉。
后者赶紧摇头,其实她也是个惹事的主,他这话分明是话里有话。
“那处建筑很普通,可是里面却不普通。你知道为什么皇帝出动了那么多兵力来围剿他们?”他接着问。
太乐和颜如玉摇头,心中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了,难道这还有什么奥秘不成?
司徒延喝了一口茶,透过窗户遥看山上那处地方,思绪像是在回忆中飘荡,就在他们以为他就此沉浸在回忆中不可自拔的时候,他终于开始了叙说,“上次给你们讲的事情,并没有说完。皇上之所以要攻克此处,只因为此处有一巨大的铁矿,而此矿深埋地下,除非从一个接近地表的地方进去才行,而这个地方,只有蒙城才有一个。”
“谁有了铁矿,谁就等于拥有了大量的武器,拥有大量的财力,你说这种情况下,知道这里有铁矿后,皇帝会做什么呢?”
颜如玉接过话,点头道,“如果是我,我一定会把这个铁矿抓在自己的手中。这里的人如果当初死守蒙城,皇帝一定还没有办法吧,只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此处也不例外,正因为有巨额的财富,因此人的贪婪之心才会更加明显。人心不和,每个人都有私心,反而给了皇帝一个机会,如今蒙城才会被招安。”
太乐也点头赞同她的话并且说道,“这很有道理。可是他们并不死心,现在此处的第一大富豪与驻在此处的都尉有姻亲关系,想必之中的猫腻不少呢。”
“没想到你还挺了解人间的人情世故哦,”颜如玉笑呵呵的看着他。
他脸上一不愉,“难道我在你眼中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吗?好歹在人间来了几次,多少也知道一些吧。”
司徒延阻止了他们的话,担忧道,“如今看到了这些士兵才知道,这里的兵力远远比我想象中的更多,更警惕。我们昨天将陈桂月救了,金家一定不会罢休的。我们要帮陈桂月达成心愿的目标更渺茫了。这进京的路在山的另一面,我们得快点过去,要不然,那金家的几个护卫看到我们出现在这里,我们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颜如玉满不在乎道,“怕什么,只要不是煞教,我什么都不怕。”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到煞教的人,胆子就缩水了一圈,原本有黄豆大的胆子都会缩水成为绿豆。也许是这个少年身体的条件反射吧。再说了,她还有两次请金乌帮忙的机会呢,到时候实在是无法了,她还是有人帮忙的。
蒙城金家。
金家的人今天都小心翼翼,做事情都是打着十二分的精神,深怕一个不小心,院子中的那些刑具,就会落在自己的身上。听着哀叫声,求饶声,偶尔戛然而止的惨叫身,每个人金家仆人都在背心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不过,这与他们有何关系呢,只不是过是金家的几条狗受到惩罚罢了,他们这些做家仆的,只要这把火不烧到自己身上,什么都可以视而不见。
金二爷阴沉着脸坐在藤椅上面,手边就是一个小茶几,上面放着一些点心,还有一杯正冒着热气的茶水。只见他站起来,接过旁边仆人毕恭毕敬递过的一根黑色鞭子,站在绑在柱子上的四人面前,阴冷的声音像是刮过人的骨头般让人心中发凉,“说,她在哪里?那些人又在哪里?”
这四个人都被折磨的全身是伤,皮开肉绽连人样都看不出来了,有三个人已经受不住酷刑,已经昏死过去,只有那个眼角有疤的男子还能勉强睁开眼睛。他挣扎着说道,“二爷,求求你饶了我,二爷,我已经全部都说了,真的是被三个男人给救走了,我们打不过他们,所有我们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二爷,求求你饶我吧,小的定会做牛做马报答你的。”
二爷眉头紧皱,嫌恶的看了一眼他的模样,捏着皮鞭的手已经青筋毕露,像是蓄力等待着他的指挥,它就会将手中的鞭子高高扬起,给他一个痛快。
金二爷并没有动,而是转头看向院子的大门口。然后一步一步踱回来对身边的仆人交代道,“带他们四人下去,请个郎中好好看看。他们犯错,我惩罚了他们,这是理所应当。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让账房支出十两银子,请个好些的郎中。”他的声音依旧冷冷的,却没有先前那般阴沉骇人。说的这般大声,像是故意说给谁听的一样。
此仆人跟着他已经有年头了,看到他突然改变主意,哪里有不明白的道理,一边高声应着,一边赶紧吩咐人把此四个人松绑抬到他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