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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诛杀虎妖

天亮以后,小黑自床上起身,开门走出房间。“新的一天,对于一个凡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呢?”,小黑看着冉冉上升的太阳,陷入了一片沉思。“是日复一日的为了生活忙碌奔波,然后损耗精神、直到身体落下伤病,乃至最终消亡”。小黑想到此处,不觉悲从中来。以前他不知晓有地府的存在,不需要去思考这些事。现在事情峰回路转,让他知道了这些事。他不由得想到,流传了数千年的轮回之说恐怕也是真的了。“若终将湮灭,那这一生的追求又有什么意义呢?”,小黑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思想开始变得消极颓丧起来了。也难怪他会这么想,毕竟他还是个凡人。虽然修炼了那么多厉害的仙法,但他一直认为自己本质上仍旧是个凡人。比如他现在,和凡人一般,同样需要吃饭,睡觉,也有凡人的喜怒哀乐。“这世间所有的不公,都是因为这生命本身。若是没有生,也便没有那么多的纷纷扰扰了。”小黑吃惊的想到。“难怪会有那么多人想自杀,原来死亡的诱惑如此之大。想要死后归于混沌、一了百了,他们想得倒是美,只可惜有地府这样的地方存在,就注定不会让他们如愿”。小黑惋惜的想道。

“咕咕咕……”,院子里传来一声声嘹亮的公鸡打鸣声。小黑寻声望去,那是二老养在鸡圈中的大公鸡。只见那公鸡身材雄壮,昂首阔步,一身羽毛更是漂亮非常。在光影的照射下,散发出油亮的蓝色光泽。“这鸡,就如同人一般啊!它在这狭窄的鸡圈里,搔首弄姿,自命不凡。仿佛自己本是那巡天而游的金乌,或者百鸟来朝的凤凰一般。可鸡圈毕竟是鸡圈,鸡也不可能变成凤凰”。小黑摇了摇头,无奈的想到。

“奇怪,我为何会为这些琐事烦恼?快要成仙的我,到底哪还有错呢?”。小黑一拍额头,不再去想那些想不明白的问题。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所有的这些问题,皆源于他对“道”的感悟。他为那些问题烦忧,其实也是在悟道。若是自己能解开那些心结,修为必定会上升。“还是先去杀了虎妖再说吧,烦死了。”,小黑心情烦躁的想到。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烦的是虎妖还是自己那些想不明白的问题。总之,虎妖就要为他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无辜受害。但虎妖先前劣迹斑斑,被杀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失,说的就是虎妖现在的处境。心意已决,小黑也不等父母起床交代一声,便运起神行诀往天目山飞去。

片刻后,小黑如一片浮云在天目山上空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的一切,草木山石,流水山风,飞禽走兽,竟有一种想要将之一手毁灭的冲动。“我这是怎么了?明明虎妖才是应该伏诛的元凶,为何会想要牵连到其它无辜的东西呢”?小黑被自己脑海中冒出的思绪吓了一跳。看来先前自己提出的问题,已经成了自己的心魔。如若不将之解答,自己一定会走火入魔的。

“死亡并非是终结,而是另一个更糟糕的开始。只有获得最终的死亡,才能摆脱生的痛苦”。小黑试着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一本正经的道。可是马上,他又否认了自己的答案。他是以一般人的眼光来看问题的,为了尽量做到对每个人都公平,他在寻找一个对每一个人都能适用的公式,一个解开生死轮回,命运之痛的公式。然而,这样的公式是不可能存在的。因为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他们各自的问题也不一样,如何能给出一个放诸四海皆准的解法。“算了,先用虎妖的血来祭我的题”。小黑面色怪异的说道。“虎妖,出来受死!”。清晨的天目山上,景色宜人,却有一声颇有些煞风景的话远远传出。喊话的,正是小黑。半晌之后,话音远远传至天目山的角角落落。惊起了无数小鸟,吓跑了成群的野兔,狐狸……却唯独没有虎妖的踪迹。“嗯?”,小黑轻疑的侧目看着天目山上的一切道:“莫非那两个小鬼给虎妖报信,让它逃走了不成”?正当这时,却有一声比之小黑更加雄厚的声音在山脉中飘荡,道:“爷爷在此,何人在我山中喧哗”?!紧随声音而来的,却是一头体长近三米的老虎。小黑定睛一看,来的不是虎妖还有谁?只见那虎妖身形比之以往更加巨大,似乎修为在这五年里进步不少。但当它风驰电掣一般的奔向山顶之时,看到的却是让它一个趔趄差点从山颠坠落到山脚的一个人。“小黑!你没死?”,虎妖目露惊恐之色的说道。它借两个勾魂小鬼的手杀人,原本以为小黑会慑于鬼怪的恐怖而瞬间失神,被立毙于小鬼之手。可现在再次看到小黑,它却真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厉声叫到:“你,怎么还没死”?

小黑闻言,却是轻笑到:“托你的福,小爷我还活着”。虎妖一听此言,便是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一张虎脸面目都吓得扭曲了。它没想到,小黑在两个勾魂恶鬼的出手下,竟然能留下性命来找自己的麻烦。“看来两个小鬼没能除掉他”,虎妖心中恐惧的想到,看来今天自己是插翅难飞了。不过它虽然胆怯,却并不打算束手待毙。只见它装腔作势的说道:“好小子,上次被你偷袭之后,我没曾去找你算账。你竟然还敢自己送上门来,当真以为你家虎爷是泥捏的不成”?它这五年来在“溯流光”中苦苦修炼,竟然让它再次出现后有修为上涨的感觉。它料定对于这一点,小黑必然注意到了。于是想虚张声势一番,吓退小黑。但若说真让它和小黑动手,就是借它一百个胆子它也不敢了。没办法,这小子的仙术太过逆天了,直接把它打得时光倒流了5年。妖怪最怕的是什么?就是未知的事物。而对于小黑的“无伤仙诀”,虎妖显然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是以它刚撂下一句狠话就一溜烟的夹着尾巴跑路了。

然而小黑此次并不打算放过它。只见他身形未动,右手中指与食指并指成剑。默念了一串口诀后,剑指蓦地朝虎妖逃窜的方向指去。霎时间,只见一股狂风自小黑身后鼓荡而出,将悬浮于空的他衣服吹得猎猎作响。下一刻,就看见有成千上万柄剑的虚影在狂风中成型。正是小黑五年间勤加修炼的一门术法——烈风剑诀。只见随着小黑的双指一指,那成千上万柄剑的虚影便如同一片密密麻麻的箭雨射向了虎妖。正在埋头狂奔的虎妖突然心生预警,连忙猛的回头用尽全力发出一声震天怒吼——“嗷!”那啸声如同实质一般飞出,将沿途的合抱之木击成粉碎,犹自去势不减地与疾射而来的烈风剑雨相碰。然而,那密集的剑雨只是微微一滞又继续向前飞去。“噗,噗,噗,噗……”,一连串鲜血迸溅的声音不绝于耳。那虎妖只发出了一声不甘的怒吼便被剑雨洞穿,化为了山间草木的肥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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