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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 寻根问源

这位游击将军姓高名磐,没什么大本事,就爱狐假虎威,而且还到处惹是生非。没想到这次摸到老虎屁股了,但是也不敢说实话,东一头西一头的乱搪塞。

奕根本就不吃他那一套,肖云龙突审的几个人,话里话外都透露出鸦片窝还真和参将府有点关系,可惜缺乏有力的证据。还好有了这个游击将军在手里,总会套出点实情,没想到是个老油条,三脚踢不出个屁来。

高磐心里像明镜似的,这么多年了,在官场上也不是白混的,还真没有辜负他的名字,从一个小混混能高攀到游击将军地步,本事不小。上司参将大人不敢不管自己的,很多事情都是他帮着办的,自己必须扛着,万一露了口风,绝对没有好下场,就是死了都不知怎么死的。

奕可不懂审讯这一套,前世就没有经验,现在碰到官场的混子,自己完全是个门外汉。没办法,只好以毒攻毒,把林则徐给请来,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林则徐看了一眼高磐,立刻明了于心,也有了对付这号人的办法。

奕道:“林大人,我可就指望你了,这小子完全是个混子,现在也不能使重刑,口风又那么紧,真是的。”

林则徐微笑道:“六阿哥放心吧,现在只需一个拖字就可以解决问题,关键是外界的干扰,还希望六阿哥尽心才是。”

奕道:“这是自然,其实也有好处,更容易揭露背后的人,也让这次扫毒禁烟行动尽早有个了结。”

林则徐想想也是,接口道:“六阿哥,参将来的时候,最好能挽留一二,打消高磐的希望。”

奕道:“我明白了,这事好办,他沉不住气,一准会来。对了,战果如何?”

林则徐凝重道:“哎!真没想到,天子脚下,鸦片竟然如此猖獗。到目前为止,搜缴的鸦片共有3000多箱,计有200多万两白银。”

奕惊道:“这么多呀?可恶。”

确实可恶,鸦片战争前,鸦片输入中国的总量每年高达6万多箱,值4000多万两白银。现在是道光二十五年,鸦片输入量有增无减,单箱价格也高的出奇,可见英帝国主义多么可恶,带给中国人民多大的伤害。

为了百年后的中国,为了后世的子子孙孙,必须遏制,而且必须予以强硬的反击。

两天后,中营参将岑亮到了,林则徐故意带着他在高磐的门口转了一圈,然后就把游击高磐关进小黑屋。这一关押就是十多天,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除了按时从门洞里把饭送进去,根本就没人去打理他。

没人唠嗑,寂静无声,暗无天日,别说十天,就是三天,一般人也受不了。高磐这家伙还真不简单,竟然坚持了十天,精神完全崩溃了,心甘情愿的交代了一切。

这里确实是京城鸦片源头,网络庞大,涉及面极广,不但有京官,而且还有地方官吏,官职高低不等。最令人担心的是,还有内务府的影子,这也是最麻烦的,就连道光帝也无可奈何,何况一个没有实权的小阿哥呢。

流入京城的鸦片由地方官吏保驾护航,从江南沿运河到通州,沿途都有八旗兵或者绿营兵护卫。最后由中营参将府派人直接押回京城,囤积在这所宅院,暗中再分卖到各处,在京城实际操作人就是高磐,直接受命参将岑亮。

其实宅院里布置了很多兵丁保护,只是化妆成普通百姓,可惜没起到作用,肖云龙的行动太快了,一个不剩的全被制服了。

就目前的证据,全部指向中营参将府,古代的法律根本就不健全,只要有指控就可以逮人。

可惜岑亮太敏感了,见势头不妙,立刻就躲了出去,肖云龙带人去的时候,已经杳无音信了。

林则徐抱歉道:“六阿哥,我们低估了对方,老臣罪过。”

奕道:“这也不能怨你,他们太狡猾了,全程搜捕就是,应该跑不了。根据高磐的交代,岑亮有个嗜好,爱逛窑子,这是一条重要线索。”

林则徐担心道:“只要能抓住岑亮,一切都会水落石出,只是结果不一定乐观。”

奕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了,说道:“无妨,既然到了这一步,总要弄个明明白白,至于将来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接下来就是全程戒严搜捕,盘查各个妓院花楼,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需要耐力和恒心。结果还是一无所获,只好派人蹲点盯梢,这一盯就是五六天,岑亮终于露头。

肖云龙亲自带人围捕,刚赶到翠花楼,一片呼天喊地的叫声。

“杀人了!”

“杀人了!”

肖云龙感觉事情不妙,喊道:“快!出事了。”

太惨了,命案发生在岑亮的包房,一床两命,身无片缕,全被割喉而亡。

肖云龙气道:“奶奶的,来晚了。小五子,你怎么盯梢的,这么重要的犯人,竟然在眼皮底下给暗杀了,老子活剥了你。”

小五子唯唯诺诺的答道:“当时,我….我…我尿急,只离开一会儿,没想到就这样了。”

肖云龙懒得理他,严厉道:“回去关你禁闭三天,以示惩罚,撤!”

奕听他们回来一报告,也气得要命,这些人心够狠的,典型的杀人灭口。由此不难想象,身后的势力有多庞大,一个参将说杀就杀,一点都不可惜。

奕也不便怎么肖云龙他们,这事怨不得谁,只能说对方的行动太快,看来要缓一缓。

谦虚道:“林大人,我看这样吧,查找线索的任务交给云龙他们去办,您老就把收缴上来的鸦片当众销毁。另外,所有涉案人员全部查处,有一个算一个,该抄家的抄家,该杀头的杀头,吸食鸦片的立即戒毒。”

林则徐想想,也只能如此,欲速则不达,松一松,也许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而且,销毁鸦片,惩罚鸦片贩子,也能起到震慑作用。

三天把缴获的鸦片全部销毁,共抓获四千多名直接吸食者,和鸦片贩卖有关的案犯计有两千多人,查抄赃款三百多万两。这个窝点从鸦片战争前就开始经营了,到目前已有七八年了,赚取的利润高达千万两白银。

案犯根据贩卖鸦片多寡来定罪,严重的判死刑,立即执行,情节较轻者罚款坐牢。可惜走后门的太多了,有些人根本就动不了,奕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能以罚款的方式解决。

这种方式就连道光帝也认可,有银子可赚,惩处几个腐败的官员,道光帝还可以接受的。

赃款和罚款,共收入四百多万两白银,道光帝笑了,今年的赔款有着落了。奕为了取得更大利益,把这部分收入全部上交给道光帝,趁机讨了一个衙门的编制,最高官职是三品官。

奕通过扫毒行动,悟出一个道理,可以在京城成立警察部队,以此为踏板,逐步实现自己的目标。

奕从新兵里挑选出百名骨干和三千多名士兵,组建了警察署,主要负责京城的缉毒案,这也是为了照顾九门提督的情绪。

这是第一支警察队伍,也是奕走上政治舞台的第一支权利部队,直接负责人就是奕。之前的新兵营名义上属于道光帝的,实际领导人是四阿哥奕詝和六阿哥奕,新兵中到底有多少人忠于自己的,还不清楚。

这次成立警察署,奕精挑细选,全是自己的人,各级头头也是没有任何家世背景的贫民子弟。因为肖云龙的卓越表现,奕直接把他任命为第一任警察署长。

通过这次扫毒行动还抓了不少通缉犯和不法之徒,奕把几千人全部交给新兵看管,这是一种考验,也是对新兵的一种淬炼。只有见过血腥的士兵,动刀动枪打过一场的士兵,才能成长为真正的军人。

奕要他们通过劳动来赎罪,修建军营,奕打算按一个团的编制分割营房,每个军营核定人数2000多,基本上按现代军营的形式修建,广阔的训练场地,齐全的训练设施,整齐的住宿营房和团部办公楼。另外,还修建了三个射击场地和两个演习阵地。为了赶工期,又把各牢房的犯人全编入劳动大军,节省财力人力,表现良好的,工程竣工之日,按功劳减刑或释放。

奕现在越来越感到压力和一种莫名的恐慌,自己成了焦点,必须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另外,手中掌握的钱财必须尽快花出去,全部投入到军工建设和科学技术方面,真害怕某一天被道光帝收回去了。

同时也加大警察署的建设,除了一部分负责侦讯和缉毒外,另成立一支特别武装队伍,也是日后武警部队的雏形。他们有一项专门的任务,主要负责奕的自身安全,来到这个尔虞我诈的皇宫内院,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自己必须对自己的安全格外注意,不能寄希望于任何人。

虽然占据了奕的躯壳,但是仍然感到格格不入,总感觉自身还有一丝想不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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