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遇安出来倒水,听到楼下的浴室里传出喧闹的声音。
玻璃杯口抵在淡色的薄唇边,他向下瞥了眼,悠悠放下杯子。
浴室里开了浴霸,顾一念怕热,只穿了一件棉麻白T。
她按着肉包的爪子,用花洒冲掉泡沫时,浴室门忽然打开!
顾一念以为是刘嫂,“洗的差不多了,刘嫂你帮我那块毛巾。”
半响,一块浅粉色的大毛巾递至眼前,顾一念接过,全神贯注的给肉包擦身子。
肉包冲着顾一念背后嗷嗷叫了几声,挣扎着想要过去。
顾一念隐隐察觉到不对劲,肉包对刘嫂才不会这么激动。
她扭头,看见了两条修长挺直的腿,穿着上等布料的居家裤。
顾一念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抿抿唇问:“额,吵到你了吗?”
苏遇安俯视着她,半响凉凉的开口,答非所问。“黑色的?”
“什么?”
顺着苏遇安的目光,顾一念低头。
衣服沾了水,变成薄薄的一层纱贴在身上,里面一览无余。
“啊——”顾一念大惊失色,吧嗒一松手,清爽的肉包扑通一声,再次进了满是泡沫的澡盆里!
顾一念抱着胸,也顾不得那么多,冲也似的跑出去。
留下苏遇安和肉包,四目相对,肉包顶着泡沫可怜巴巴的看着苏遇安,偶被偶家主人扔掉了……
苏遇安:关我什么事。
这位身价百亿的继承人字典里压根没有怜悯心,他老神在在的踱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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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苏家只有顾一念和苏遇安。
吃饭的时候,顾一念埋着头猛扒饭,头都不抬。
相比于她,苏遇安慢条斯理切着盘里的牛排,回来没多久,他还不适应中餐。
这时,一个仆人进到餐厅,“少爷,从法国空运过来的衣服已经收拾好,需要放在哪个衣柜里?”
“黑色的。”
噗——
咳咳咳,顾一念被呛到,她努力的清咳着嗓子,脸色红的滴血,脑海里浮想联翩。
沉默间,眼前递过来一杯纯净水,顾一念脑子空白,顺手拿过喝得一干二净。
放下杯子,顾一念愣愣的盯着她这边的两个玻璃杯,又看了眼苏遇安那边,原来放着的水杯不见踪影。
“这水……”
苏遇安优雅地嚼着牛排,应道:“过滤了很多次,温度也合适。”
少爷,重点不是这个!
顾一念不算是矫情的人,也不好意思说什么这是你的水之类令人下不来台的话,只是她隐约记得,苏遇安有洁癖的啊。
记得有一次,一个仆人为他换床单时没有戴手套,苏遇安直接让人家滚蛋,就连床垫都换了个新的。
她听目睹了全程的人说完还嗤之以鼻,娇身冠养,满身的少爷病。
可以说,那时候苏遇安的洁癖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难道,在国外两年的时间,他的洁癖好了?
这种“病”不应该是一辈子的事吗?
她偷偷打量了眼苏遇安,见他表情如往常一样,敛下心思接着吃饭。
没多久,刘嫂神色慌张的跑过来,“小姐!夫人在外面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