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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人与妖之别

人与妖魔,既然行走在天地间,也难逃这世间恩恩怨怨。不乏有人妖相恋的传说流传出来,亦有妖族报恩之说,更有这妖魔为祸一方的传言。但这世间事,不正是如此,有恩必报,有仇亦必报。凡人又哪里能逃脱这诸般种种。

青林子边缘,小桑村西北方。风吹动树叶哗哗作响。两个人站着这里,相对无言。树影打在脸上,让人有些恍惚。二人正是小眉和青茫。

地上野猪的鲜血还在流淌,树洞里的小黑猪还在酣睡,毫不知情。但这一切发生的很快,快到当小眉想阻拦的时候,已经晚了好几步。青茫的剑,还未拔出。依旧笔直的插在那里,而剑下正是那只不自量力的猪妖而已。

“他与你有何怨仇,你为什么下此毒手。”小眉追问道。

青茫答应父亲和村长为小桑村除掉妖怪,便来此追查踪迹,一切显得毫无压力,青茫不理会小眉,走上前去,拔出了北落剑,猪妖身体上的鲜血又是一番涌动,血未凝,心已冷。忘了身边还站着狐妖于此。

“此妖为祸小桑村,我受命除之,有何不妥。”青茫说到,此刻的他似乎不在是因为看见小眉而会恐惧的人了。道心正盛。不过数日,人变的也是太快,也许成长只会在经历了某些事情以后只是一念之间。

“为祸?你说哪里为祸了,他可有害人,可有偷抢。不过就吓唬了一下村民,你就要杀他“小眉问道。

“我不知,直道受人之托。尽我所能“青茫解释道。

听了这句话,小眉不再追问,知道无力改变事实,只好就此作罢,妖也好,人也罢。这些东西都是说不清,人道大能,亦有降妖之责任,妖族大圣亦有卫道之功,只不过纷争不过一念而已,小眉也曾沦落红尘,对这些事情,看的太多太多。人有恶,妖有善。

小眉上前,走到那颗古树面前,俯身把小黑猪抱在怀中。无言,却哀痛不已,可能是想到她的姐姐,这些故事,言不尽道不清,只有在某天突然发生到你身上,才会懂得,不过辛酸落寞。冷暖自知。

青茫静静看着小眉的举动,他似乎忘了小眉也是一只妖怪,他想起那天小眉低声哭诉有关她姐姐的事情。场景活灵活现,如此难忘。

一只妖怪竟然与人无异,也会为这些感情而落泪,并且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哭诉不已。他依然把小眉当作一个人来看。他不解小眉的行为,可怜同族,还是其他什么。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来说,最复杂莫过于这些过人的感情。

小眉没有理会站在他面前的青茫,也许是愤怒,也许是生气,也许是因为她只把青茫当作一个小孩来看。只是怀中抱着这支猪妖的幼崽。将要离开。不由得叹息一声。运起身法,飞回春宵洞了,体态轻盈。宛如仙人,

“青茫,君子小人,只在一念思量。善恶,无非与此“空中传来了小眉灵动的声音。

“善恶吗?“青茫思考到。然后怔在原地,看这地上冰冷的尸体,心里有些犹豫。“我错了吗?“不过青茫没有犹豫,就此离开了。

随着青茫的离开,远处的灌木丛一阵响动,一只通体呈黄色的豺狼从草丛里跑了出来,原来二人都没有发现丛林中还藏着另一只妖怪。又是一阵尘烟,一个高瘦的青年男子出现眼前,穿着一身黄衫,看着怪异,尖耳猴腮,一撇醒目的小胡子,长在嘴上。看着地上已经冰冷的尸体。

青茫正在走在前去伐木场的路上,修行之前林千殇所交代,一是取剑除妖,二就是前去伐木场寻找他。青茫的道行尚浅,并不会飞行之法,倒是觉得小眉道行高深,如果刚才小眉动手,未必能打得过小眉。只好就这么走着前去伐木场。他不禁思考到刚才所为到底是对是错。

“如果父亲的酒葫芦在这就好了,好想喝上一口。“青茫想到。林千觞是不允许青茫喝酒,倒是每天自己自斟自饮。倒是见多了青茫便觉得如果饮上一口,到能解决这些问题了吧。

伐木场,小桑村猎人和樵夫歇脚之地,小桑村民风淳朴,自然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渔樵农耕,乐得自在。村外有林,自然就有这些伐木的工人,而此地,经营多年。忙碌时节,自然是热闹。青茫不只一次来过。也亲自在这砍树修行过。自然熟悉的很,青林子中伐木场,这个时候,正是热闹之时,亦有布商染坊来青林子采集各种草木,已做染布之用。

青茫对这前往伐木场的路,很是熟悉。自是轻车熟路,虽无飞行之法。即便是走着,也没多少耽搁。

远远望去,此时的伐木场热闹之极,不过看着到没有几个伐木工人渔樵农夫,也没有什么染坊布商,游街商贩。青茫很是不解。只好向着伐木场走去。以便瞧个仔细。

还未到伐木场里,便看见有个身影在树后面站着,伸头往伐木场里面看去。腰间系着酒葫芦,手拿白布幡,一身麻布衣,正是林千觞。青茫跑上前去。但是看着父亲在这伐木场外徘徊不止。到有几分鬼鬼祟祟的意思。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只好慢慢的走过去。轻声在林千觞身后说道:爹你在这干嘛。“

林千觞后头看了一眼青茫,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示意青茫过来

“茫儿,你可知里面都是些什么人“林千殇说道。

青茫远远眺望,里面的的众人分成很多分站在一起,为首的几个人,似乎在商议什么,其中一人青茫到是认识,正是他正午之前,在村长家门前偶遇的戊阳子。

“以我之见,这些人恐怕是天下四正和散修吧“青茫说道

林千觞见青茫如此说道,便一幅你可以啊的表情,““没想到你未出过小桑村,还有这般见识,爹很是欣慰啊。“

青茫到有几分不好意思解释道:不是,正午之前我去村长爷爷那里,遇到其中那个人,说自己是乾坤宗的,名叫戊阳子。然后青茫把之前的经历和林千觞说了一遍。继续问道:爹,你不是寻找劫源踪迹吗怎么躲到这来了。为什么这么多人齐聚小桑村,难道劫源现世他们也知道。

“正是如此,不然谁会来这里。我已经知道劫源在何处。不过这些人倒是妨碍呢“林千觞说道。

青茫继续眺望这伐木场林中的动静。

这时候,只见正在和人说话的戊阳子,正直直的看着青茫父子二人。并且向这个方向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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