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奴婢刚才看见这丫头和蔚鸢苑那个叫楉汐的贱婢在墙角鬼鬼祟祟的说话,就把她带来了,这丫头说自己是十五阿哥房里,侍候凌姑娘的。”刚才搀着这个位美妇的其中一个宫女轻声说道。
“哦?”灿眸流转,一道冷冷的目光扫了过来。我不禁打了个冷战。看来,眼前这位应该是位冷美人。
“锦芸,去取三百两银票来,让她带回给凌姑娘,就说祈颜苑要在她那里订几副簪子。”很好听的声音,婉转如莺啼,细听又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严与不容怠慢。
那位叫做锦芸的宫女呆了一呆,面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很快的,低眉顺应道:“是。”转身出去,出去时有意无意地瞟了我一眼。
直到三百两的银票交到我手上,我还处在“迷糊”中没有清醒过来。这一切,也发生得太快了吧?我初初以为,被人绑票,接下来会不会被撕票,现在,局势来了个360度大转身,不但身家性命得以保全,居然还从天上掉下三百两银子来。
直到一阵冷风吹来,我才完全清醒过来。看着自己左手腕处那翡翠玉镯,再看看右手抓着的一张三百两的银票,我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就是所谓的**争斗啊!连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都要无端端地被卷入其中。
不就是几支簪子吗?我看着这么丰厚的好处费,笑逐颜开。反正我有了自由出入宫的特别通行证,簪子的事只不过是小事一桩。这个重操旧业的事,我打算了好久,本来打算找个黄道吉日,图个开张大吉的,现在看来,订单都接了,订金也收了,不开张恐怕不行,拣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我想着我目前的资产,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一张三百两的银票,再加上一个玉镯,一天之内就拥有了这么多钱,不由心花怒放,开心得不得了。一路走,一路在傻笑。
忽然前面有人冷冷道:“站住,什么人?”
我愣了一下,停下脚步,看着前面高耸的宫墙,这才想起,自己一路无头苍蝇的乱闯,竟然闯到西直门来了。我也算来对了地方,书上说过:高墙巍峨,宫门深锁,皇宫禁地,非同儿戏,等闲人不得轻易而入。西直门,正是进出皇宫的关口。
整整衣襟,眼波流转处,见有十几个执勤侍卫在午门把守,果然是守卫森严。从衣袖里取出青花宝剑,慢慢走了过去,心中竟有几分忐忑,不知康熙这老头有没有蒙我,他老人家的圣意不知能不能到达这午门禁地?
为首的一个接过青花短剑,只看了一眼,脸上便露出惶恐的神色,恭恭敬敬地双手递还给我,忙不迭地挥手示意手下放行。
昂首走出午门,来到大街上,融入汹涌的人流,喜不自禁亲了宝剑一下,真是神奇啊!这样一枚短剑也能当令牌,围在康熙身边转来转去的那些太监办事效率真是奇快,看来康熙没有白养活他们,应该给他们加工资。
青花宝剑这样的宝物当然不能随便示于人前,要是碰上一个司空摘星那样的小偷的祖师爷麻烦可大了。我小心翼翼把短剑收在衣袖里,开始了我一天的宫外行程:买东西、吃东西、当东西、存东西,最后当然是找间金银首饰部开始我的生意。
这就是“大栅栏”啊?我抚摸着用生铁铁枝做成的围栏,把脸贴在上面,有一种凉丝丝的感觉。这些围栏足够结实,根根铁枝足有两个手指粗,上面镂空雕刻了好多图案,很是美观。
直到周围的人都向我投来惊奇的目光,我才依依不舍地放开这些铁枝。这有什么,做为从几百年后来的现代人,我现在触摸到的可是几百年前最真实的大栅栏,没有经过几百年的风化侵蚀,这些古物还保持着最初的原汗原味。
作为一个现代人,我最向往的就是能去北京旅游,看一下最具老北京味道的“大栅栏”。不要以为“大栅栏”只是几根木头桩子,它可是北京最古老、最著名且又别具一格的古老街市和繁华的商业闹市区的统称,在国际上也很有名气。曾有“京师之精华尽在于此,热闹繁华,亦莫过于此”的美誉。
说起建立栅栏的典故,很是好笑,居然是为了防贼。相传,自明代起,北京城就有夜禁的规矩,就象现在国外的“霄禁”一样。一到晚上,上千条胡同、街巷就用铁栅栏关起来,派兵把守,行人不得随便出入。那些入室偷窃者便无处可逃。
可能是因为治安好吧,这里的百年老字号比比皆是,有吃的、有用的、有穿的、有戴的、有玩的,就像我现在看到的,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热闹非凡。
随意踱到一个街边摊档前,本来只打算一路看过去,不想,却被一串精巧的铃铛吸引住了目光。那铃铛制作得甚是好看,红蓝粉紫绿五种颜色极其鲜艳,扎在一起呈花瓣状,下串着一块美玉,那玉雕刻成蝴蝶状,展翅欲飞,通体澄透,应该是中上品玉石。风一吹,发出一串串悦耳的铃声。这个,送给如画正好合适,小孩子心性,应该喜欢这些东西。铃铛铃铛,天佑安康,哪部电视剧说的,忘了。就买这个好了。
“这个多少钱?”拿了铃铛在手,随意摇了几下,清脆的“当当”声四下飘散,甚是好玩。
“十两银子。”这地摊的老板眼皮也不抬,只说了四个字,继续闭门养神。
我哑然失笑,居然有这样做生意的。做工虽是精巧,加上中上品玉石,这十两银子,也太贵了一点吧?
能遇上自己喜欢的,我不会太计较银子,但目前自己的状况,正处于白手起家阶段,一穷二白时期,这银子还是省着点花的好。
“七两卖不卖?”我想了一个比较中肯的价格,他也有利可图,我也不用被宰那么狠,两全其美。
“十两就十两,少一纹银子都不卖。”地摊的老板一口咬死价钱,就是不肯松口。
“八两好了,就卖一个给我。”我退一步。
“不卖。十两就是十两,少一纹银子都不卖。不想买就到别的地方去,别碍着我做生意。”地摊老板似乎想与我叫板到底。
我也急了,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分贝:“你这算做的哪门子生意?哪有这样宰人的?这个玉石,”我拎起那块蝴蝶状石头指给他看,“只能算是中上品,顶多值五两银子,我给你八两银子,算给多你了!”
我气呼呼说完,无意间眼角往四周一瞟,天!怎么这么多人?!在这摊档前围了整整一圈,全是看热闹的神情。
不觉有些尴尬,为了一串铃铛居然与一个摆地摊的吵了起来,还被人围观,真是太没面子了。扔下铃铛,打算“夺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