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6
看着眼前棕色的木门，晓曦心里依然抱着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已站在原地多时，准备敲门的手依旧垂在身侧。目光落在名栏上，“徐子寒副教授”几个大大的黑体字在眼前晃动。晓曦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别扭，最终在心里骂了自己一百零一次后终于鼓足一口气，举起自己肉肉的手。
就在这时，木门开了，徐子寒俊朗的面孔出现在眼前。晓曦悬在空中的手僵了僵，立刻扯动脸部肌肉，列开嘴。
徐子寒则诧异地看着她问道：“鄢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晓曦这才说服自己放宽心，“听姐姐说今天开始在老街有为期三天的跳蚤市场，我想去看看能不能淘到古董送给爸爸做生日礼物。但是我不怎么懂，所以想请你帮个忙，做鉴定。”
“当然没问题，不过能不能麻烦你等几分钟，我想先把报告写完。”说着微笑着打开门，将晓曦邀了进去。
徐子寒的办公室不似晓曦想象中那般杂乱无章，反之非常井然有序。晓曦的目光落在了办公室角落的一个书架上。书架非常干净，没有一丝灰尘，书本整齐地排放在上面。她走到书架前，目光再也不舍得离开了。书，向来是晓曦的鸦片。
徐子寒笑了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余光时不时地飘向晓曦所在的方向。
分门别类书籍只让晓曦兴奋不已。书本大多以美术、历史、人文类为主，另外还有几本有关生物、宇宙的书籍，总体来说范围非常广。晓曦随意抽出了一本《古代人类文明》便开始翻阅起来。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办公室内是和谐宁静的。待经典的电脑关机信号音响起后，徐子寒这才站了起来，抬眼一看，发现晓曦正安静地坐在书架边的小凳子上，手里捧着他的藏书。
他微笑着走了过去，轻咳一声道：“你要是喜欢就拿回去看，这些书最近也用不着。”
晓曦这才扬起脑袋，利落地合上书本站了起来。看看书面，左右翻了两下，心里甚是喜欢便也不推辞。“好，那谢谢了，下个礼拜一定奉还。”
徐子寒保持着春风般的微笑，拿起随身包说：“那我们走吧，去完了可就淘不到好东西了。”
老街的跳蚤市场被年两次，规模数夏季这场较大。老街，顾名思义，拥有一定历史的老街坊。四周的建筑大多比较古老，有些甚至还保留着八十年代的建筑风格。灰白的墙壁、乌黑的瓦顶无不散发着陈旧的气息。但正是因为这里别样的风景才得以受到当地政府的保护。而这里的集市自然也是从很久以前流传下来的传统。
这里的跳蚤市场可说是远近文明，每当大规模集市开始之时便有成千上万的古董爱好者朝这里涌来。在这样的跳蚤市场摆摊可以说相当容易，只要提前两个月相当地政府申请便可。所贩卖的物品从鞋帽裤袜到古董瓷器可说是应有尽有。在假货横飞的市场里不乏隐藏着真品，而这些珍品的来历也颇有争议。可以说集市是许多盗墓贼出货的地方。当然不排除个人收藏的可能性，但不论如何，这里是许多收藏家的天堂。
如今已是傍晚时分，两人来到了这热闹非凡的老街。今晚的老街格外热闹，灯火通明，人潮汹涌，吆喝声、嬉笑声此起彼伏。晓曦和徐子寒随着人流缓慢地向前移动着，时不时地还有女孩回头看看他们。
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们眼花缭乱。晓曦的目光在一个个摊位间匆匆扫过，不禁觉得这么一条长街何时能逛完。
晓曦的目光落在了水晶摊位上。研究水晶一向是她的爱好，而来到集市水晶摊位自然是不容错过的。老板是位年过四十的大叔，稍稍发福的身材立刻转了过来，笑呵呵地看着来者。满面红光的他热情地对徐子寒兜售。“这位帅哥买个水晶手链给女朋友吧，驱邪避灾来个好兆头。”
徐子寒只是笑了笑并不说话。店家看晓曦拿起一串水晶手链立刻又殷切地恭维说：“小姐真有眼光，这是上好的紫水晶，这款卖得很好的。买个回家保平安，你要诚心买就收你一百二。开门生意也不讹你们，怎么样美女？拿一个？”
只见晓曦摇摇头又将水晶放了回去，转身离开。老板立刻又冷回了脸，没好气地嘀咕里几句。
“为什么不要？看起来还不错，我以为女孩子大多都会喜欢的。”徐子寒走在晓曦身侧有些好奇。
晓曦看了他一眼，毫无表情地回答了一句：“是假的。”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对水晶还有研究？”
“其实也不能说是假的，只不过那是人工合成水晶。刚才握在手里的感觉是温的，真正的天然水晶给人的手感应该是凉的。这是最基本的辨别手法，一般有一定经验的买家都知道。其次是色泽，颜色分布过于均匀，这是天然水晶不可能拥有的现象。要知道极品水晶是不可能拿来做手饰的，更何况就算是最上乘的紫水晶也不可能拥有那么均匀的颜色分布。”
“想不到你还是个专家。”徐子寒些许惊讶地看着晓曦，笑着说。
而晓曦只是淡然地摇摇头，“谈不上什么专家，一般对水晶有点研究的都知道这些。我只不过有点兴趣，多看了点资料而已。”
徐子寒爽朗地笑了笑，不再多做评价，只是眼神中多了分欣赏。
两人继续缓慢地前进着，时不时在摊位前徘徊。走着走着，晓曦在一家古董店门前停了下来，推开门走了进去。在这样的时刻，店家反而不似外头的地摊热闹了。店面非常杂乱，货品毫无规律地摆放在柜子里，到处还积了灰。看来店家并不不热衷于自己的生意。晓曦继续向里走去，好在灯光还算明亮。这时她才看清了掌柜的。出乎意料的，店家柜台处竟是个年轻人，刚大学毕业的样子。年轻人专著地盯着电脑屏幕，看来是在玩网络游戏。似是意识到有客人了，这才转头撇了他们一眼，随即目光又回到了屏幕出，爱理不理地念道：“自己随便看，看中了，决定买了，过来跟我说一声，谢绝还价。”
晓曦耸耸肩，与徐子寒对视一眼后，两人回到了商品展示区。
“怎么样？我们已经走了好多家了，不过你说大多都是赝品。这家怎么样？”晓曦轻轻地问道。
徐子寒随手拿起了架子上一块白玉看了看，回答道：“匆匆看了一眼，感觉真价参半，一时也吃不准，不过我觉得说不定能淘到一点像样的东西。”
晓曦点点头，反方向走去，这次不在走马观花，而是细细地一个个地将商品看过去。电话、花瓶、画卷堆积在一块，不得不说店家真是没把心思放在生意上。晓曦侧头看了看柜台处沉溺在虚拟世界中的男孩，她叹了口气，目光再次回到了眼前的货品上。在仔细地侦察完店中所有的古董后，她的目光再次回到了一台老式的电话机上。她叫来了正在观摩青花瓷瓶的徐子寒，将手中早已积满尘埃的电话机捧到他眼前问：“这个怎么样？老爸的电话机刚好坏了，这个电话机刚好配他一屋子复古的家具。”
徐子寒不嫌脏地接过了电话机，仔细端详了片刻。翻来倒去地看了好一会儿，骤起的眉头才平了下来。“真品倒是真品，不过能不能用就不知道了。应该是九十年代初期的东西。不过如果是我，我会选择这个花瓶。这才是真正的宝。”只见他神秘兮兮地看了看柜台的小伙，确认他依然专著与游戏后，才附到晓曦耳侧悄悄说道：“我怀疑这是元代青花瓷。若要确认的话还要拿到实验室去才知道。”
晓曦的眼睛不禁瞪得老大，看着徐子寒，小声确认说：“你确定？”若真是元代青花瓷，那可真是宝贝了。要知道完整的元代青花瓷器目前还不到三十个，最近就有个元代青花瓷器以两亿多的天价拍卖出去。虽说他们手中的这一个个头不大，但若是真的那还是价值不菲的。当然，晓曦还是抱着极其怀疑的态度。
最后，两人各抱一物来到了柜台。徐子寒开口道：“小兄弟，我们要这两个东西，你开个价。”少年回头看了他们手中的东西一眼后，态度散漫地点了点。“瓷器四百，电话一百。”干脆了当地报了价后又回到了游戏中打怪去了。
晓曦四处又看了看，算是对这家店面的最后留恋。一旁的书架上一本破旧不堪的书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放下电话，渡了几步过去，随手但但灰尘。这是一本老旧的笔迹本，装订线早已脱落，有些页面岌岌可危地悬挂在本子上。晓曦翻开了页面，一目十行地扫了几页后立时心跳加速地合上了书页。随即又无事般扬扬手中的本子，问：“小兄弟，这本子多少？”
“三十！”小伙子有些不耐烦了，头也不回地报了价，顺利地将祖上的收藏廉价卖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