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先生？”叶凡摸了摸下巴。她的脑子里并没有关于这个什么墨先生的记忆。原来的叶凡竟然将自己所有的生意都交给这位墨先生打理，即使他年年亏空，也在所不惜？是原来的叶凡果然是个是金钱如粪土的人，还是这其中别有隐情？
她吩咐公桑羊道：“那么，你给我安排一下，我明天会会墨先生。”
公桑羊倒像是对这位墨先生极其不满的样子，频频点头道：“小主人是该好好跟他会会，各处商铺的生意再不换个懂得经营之道的人来管理，再多的家财也败不起……”
“公桑羊，你觉得墨先生是怎样一个人？”叶凡心中一动道。
“什么样的人？当年是小主人亲自选了他，力荐让他管理所有的商铺。他是怎样的人，小主人心里应该很清楚。”公桑羊笑得有些古怪。
叶曼皱了皱眉头。“我是问你的意见。”
公桑羊低下头：“老奴的意见……老奴只是奴才，老奴的意见并不作数。”
叶曼本来想从老管家嘴里事先得知些有用的信息，哪知他说了这些话，就跟没说一个样。没好气之下，她只得挥手道：“既然是这样，那公桑管家你先去吧。”
“灼灼其华，非寻常人也。这是小主人曾经给他的评价。老奴窃以为，前半句正确，后半句却是太高抬了他。”公桑羊嘴里冒出这样一句话，然后才抱着自己的账本和袖珍小算盘走了。
灼灼其华？难道是指英俊，皮相好？还是另外的啥？不过以原来叶凡好美色的品性的话，这句话应该是对墨余的外表感官评价。叶凡以手托腮，趴在桌上，暗自琢磨。
次日，她从旁敲侧击地从公桑羊那里知道了这位墨先生的名字，墨余。她差点当场喷血。墨鱼？怎么不叫章鱼？
“小主人将所有店铺的经营大权都交给了这位墨先生，可老奴却听各处店里的伙计们说，这墨先生十天却有八九天都是呆在丽人院，每次只与那些美姬们饮酒作乐……”为了尽可能地多了解些这只“墨鱼”的情况，叶凡特意和公桑羊坐了一辆马车。
听公桑羊这么说，她有些迷惘。
“公桑管家是个厚道人，可是今天却好像在背后说了很多墨鱼的坏话呢？”她突然道。
公桑羊咳嗽了一声，有些尴尬。“小主人是老奴看着长大的。凡是对小主人不利的人，老奴自然会……自然会提出忠告，其实老奴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放在生意不做，整天饮酒作乐，难怪生意都是亏空……”叶凡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下去。这么说来，这个墨鱼还真够厉害的，居然能让公桑羊这样的人义愤填膺。不过这个所谓的丽人院，应该就是叶凡名下的玉琼楼酒楼下的一所妓院吧？
不过叶凡第一眼看到这所丽人院时，禁不住有些目瞪口呆。她印象中的青楼，就是电视剧中常见到的那种二层建筑，一排庸脂俗粉的姑娘站在楼上，向着下面的过客抛着媚眼挥着手绢。或者还有档次高些的青楼，还有个花魁什么的，假装矜持地坐在帘子后面，以诗词来面试嫖*客。
丽人院却与她看到的电视剧中任何一家青楼不同，外表看来，这更像是一座有钱人家的私人府邸，还带着大花园的那种。叶凡自从走进挂着“丽人院”招牌的大门走进去，就一直沉浸在惊诧中。她一路上看到的姑娘都衣着素雅，倒个个儿地像是大家闺秀的小姐。
这样的青楼？如果放在现代，这绝对是星级的，还该是六颗星。
“墨余在哪里？”叶凡一路上逮住了个姑娘问。
或者叶凡不太常来这里，或者那姑娘是个新人。她并不认识叶凡，神情冷淡地随便指了个方向道：“墨先生在招呼客人。”
“青楼不是只晚上才接客吗？”叶曼惊诧道。
那丫鬟用古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就走了。叶凡尴尬地看着左右。灵儿师叔嘴角在抽动，白乙寒装作没有听见，盯着天边的云朵出神。
公桑羊咳嗽了一声道：“小主人，丽人院在墨先生的改造下，早已不是青楼了……”
“不是青楼？”叶凡一阵冷汗。墨余是丽人院明面上的老板，而叶凡才是丽人院真正的幕后大老板，可现在她连这个丽人院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实在太令人怀疑了……
“小主人已经很久没有来这里，老奴也只半年才来这里看一回。实在不知道这墨先生竟然把这里装饰得富丽堂皇，都可以跟我们大统领府不相上下了……敢情银子都花在了这些地方。”她这时听到了公桑羊的抱怨声。这才定下神来。还好还好，原来过去的叶凡也不常来这里，自己不熟悉这里也是情有可原。
“我们去揪出那只墨鱼！”叶凡也附和公桑羊义愤填膺道。
不过这里真大，她一路找人问路，才知道那位墨先生的具体方位。最后问的一个姑娘，倒是很热心，一直将她们领到了一个厢房前，说：“墨先生就在里面。”
他们一直走过去，听到屋子里传来绵绵的丝竹声，还有女子的嬉笑声。叶凡脸上微微一黑，她并没有直接推门进去，而是退到了窗户口，想了想，用手指沾了些唾液，在纸窗户上戳了个窟窿。她就透过那个手指戳出来的窟窿向屋内看去。
只见那屋子里有许多衣衫散乱的古装女子，或坐或卧，或手抱琵琶，或横抱古琴，或是穿着轻纱在屋中跳舞。奏乐的乐声极慢，跳舞的动作也是极慢，倒全像是放慢了许多的慢动作。只是这乐声，舞姿，却无由地显露出一种**之音来，叫人不自觉地便沉浸其中。
在屋子的一角，一个男人散漫地斜靠在榻上，他眼神飘忽，似乎在看着屋子里古装女子的舞姿，又似乎不在看。那男人身上披着一间颜色鲜艳的桃红色长袍，前襟大开，古铜色的肌肤裸露出来，一直蔓延到小腹处。他在用一个很精致的水晶杯喝酒，因是半坐半躺着，那鲜红色的酒汁偶尔洒落下来，滴落在他胸前的肌肤上，一直沿着他的小腹钻下去……叶凡不自觉地顺着看下去，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