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陆续又琢磨着新花样。这日东临风看她埋头在纸上画了半天,一时好奇,探过头来看了几回,大惑不解:“东家这画的是什么?可是带翅膀的大鹏吗?”
叶凡面不改色心不跳。“这个……嗯,这个是那卫生纸的升级。”
“卫生纸的升级?东家你是说厕纸的升级?那厕纸的升级到底是什么?”东临风皱着眉头,实在有些想不明白厕纸的升级到底是什么。
叶凡神秘地含笑解释道:“这东西,叫带翅膀的小天使,是女性专用品。”
东临风更加迷惑。叶凡却不再跟他多解释,专心去画她的带翅膀小天使。这种东西,她相信只要出现在古代,绝对受古代女性的欢迎。
在叶凡的授意下,墨余和东临风开始将城中各处商铺进行整顿,进行悄然彻底帝都的准备。只是原叶凡在帝都置下的产业实在是太庞大,这却不是一时半刻能够办好的。其间薛妃给叶凡密送过几封信函,无一不是催促她早日能够拿了陆然来交差。
只是叶凡这段时间却再也没有白乙寒的消息,手下的神武堂内部虽是不时有消息传来,却是说陆然已于数日前失去踪迹,无论用什么方法却是再也找寻不到。叶凡不知道是否是白乙寒已经得手,然而这些消息却是被叶凡压下不发。
或者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越发想着白乙寒,白乙寒也果然每夜不负所望地入她梦中。只是那梦的内容却一日比一日多,他在她梦里的面容也一日比一日清晰。
“小师叔,你说过你会答应凡儿,要为凡儿做满一百件事是不是?”她偏着头去问他。
“是!”他毫不犹豫地应道。她仰着头看他,看到了他脸上的清晰面容。年少的脸上,虽还带着稚气,然而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她心中漾着甜蜜。
“那好,凡儿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不管是什么事,只要凡儿想要,小师叔你都可以去为凡儿办到是不是?”她脸上扬着笑,忍不住去捏他那满是认真表情的脸。
“那要看什么事了……”他犹豫道。“如果凡儿要我去做坏事,我……我身为青冥的弟子,是不会答应你的!”
“哼,刚才还答应人家,这刻又反悔了。青冥的弟子也不可以骗人的,待我告诉你师父去!”她作势要走,他却一把拉住了她,踌躇了片刻,终是道:“好了,那我答应便是!”
“坏事你也做?”她满眼满脸是胜利的狡黠。
“我知道凡儿不会让我做坏事的!”他老实的脸上仍旧是一本正经。“再说,凡儿要我做的事,无非是让我背你回去。等我背满了一百回,凡儿你也该回帝都父亲那里了!”
“我才不要回父亲那里,他又不疼我!我就要呆在小师叔身边,而且,我不叫小师叔背我!”她嘻嘻地笑着。“现在我就要你帮我做一件事!你去把送给灵儿的那支头钗要回来!”
“这……这不好吧?”他嗫嚅着,脸上有些红:“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要回来?”
“我不管,谁让你要送这个给她?”
“她是我的灵侣啊。师父师叔们都这么说……”
“那也不行!”她脸上有着生气过度的绯红。“除了我,不许你送东西给其他的女孩子!”
“凡儿你真霸道。”不过他终究是拗不过她。“好吧,那我去要回来!你等着……”
凄厉的冷笑从黑暗处传来,躺在床上的叶凡只觉自己像是被重石压身。她听到一个声音附在她耳边狠狠的道:“你什么都要跟我抢!你什么都要跟我争!只可惜,从今往后,你没有那个机会了!”那声音好熟悉,熟悉得像是灵儿师叔一样。
她想睁开眼睛,然而眼皮却是艰涩得很,无论如何也睁不开。她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一个山洞,洞里传来水滴敲打着岩石的声音,那声音在空旷的洞窟里回荡。
她惊惧地叫道:“小师叔,灵儿,你们在哪儿?”
然而一片黑暗中,就连那最后冷笑的回声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远处,天与地都不存在的黑暗中,有无数的火焰在跳跃,在抖动,翻涌。在那些火焰中,可以看见数不清的影子,那些影子却无一例外的相似,是一种奇形怪状的野兽。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兽的幻影穷凶极恶地群涌奔来,在颜色各异的光晕中闪动着诡异的色彩。她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光芒中隐藏着的黑色利爪和青色的獠牙……
她想哭,然而嗓子却完全哑了。她叫不出来,也哭不出来。事实上,她已经吓得呆了。她一动不动看着眼前向自己席卷的野兽。
她觉得体内的血液在逆流,甚至可以听到逆流的声音,那就像汹涌的波涛声。
眼见着距离已经缩小到不足三百公尺……
忽而眼前却光芒大盛,激烈的红光从她闭着的眼眸向她的灵魂深处折射进去。脑子里忽然剧痛,身体一阵撕裂,她感觉到自己灵魂深处传来一阵空旷的野兽的嘶啸声。
“啊……”叶凡抱着头,终于忍不住在爆发中崩溃到底。
然而却听到耳边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你瞧,她好像又做噩梦了……”
这温柔而熟悉的声音,让叶凡从刚才的恐惧中惊醒过来。她抬起眼睛,却见灵儿师叔一脸温柔地站在她床前。见她睁开眼睛,她抬手去抚了抚她的额头,轻笑道:“都这么大了,还是不会照顾自己。别怕。”她看着她微微笑道:“乙寒已经回来了……”
“白师叔……”不知为什么,心头竟然是豁然松了口气,叶凡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般地渴望白乙寒。她抓住灵儿道:“白师叔呢?他在哪里?”
一道白色的影子映入了她的眼帘。仍旧是清淡而略带冷漠的眉眼,只是这几日不见,却像是比过去要瘦了一大圈。叶凡便似是被抛弃在荒野的孩子,终于找到了赖以生存的保护伞般,喜极而泣地奔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白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