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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黑白颠倒

“啊......啊.......”众人随着声音的源头找去,原本他们以为应该是景深在哭喊,未曾想原来是李锴成大声哭喊了起来,众人一看,原本在他手中的破酒瓶由于瘦肉精在背后踹了一脚,几个踉跄扑倒在地上,手上酒瓶一松,掉到地上,反而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小腿里。

就如电影剧情一般,JC永远是在最后出现,然后结束这一切。同样的,这时老师和校长们终于赶到,并最终结束了这一切。

但今晚这一切,却被一个一直躲在昏暗角落的神秘男子,偷偷地用摄像机记录了下来。

后来听说是一个不愿透露姓名的女同学及时去告知老师和校长的,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大家猜测不愿透露姓名,可能是因为怕被报复,但是目前谁会去关心呢?

紧接着就是救护车的到来,受伤的都被送往了医院。景深和瘦肉精虽然看着伤得也挺重,但是都属于皮外伤,并无大碍。而李楷成虽然得到及时地救治,但是由于酒瓶深扎到腿筋,导致右小腿轻度残疾,通俗点讲就是走路带点瘸。这也导致在接下来的很长的日子里,他都对景深恨之入骨,恨不得让景深一辈子待在地狱里一般。

由于当晚发生严重的冲突,处理好伤口后,景深、瘦肉精和李锴成的一众手下被JC带走去录口供。结果令人难以接受的是,仅仅在第二天早上,李锴成一众手下全部被释放了,只有无背景无势力的景深和瘦肉精依然被拘留在警局。不用说,李家肯定动用关系了。而不得不提的是,这也侧面反映了李家在当地的势力可见一斑,一晚上的时间,事情还没调查清楚的情况下,七八个人说释放就释放。

审讯室内————

“小子,你的口供上说,昨晚是李锴成用破酒瓶想要扎你,然后你为了自卫,顺势一把将他推挡到一边,最后才导致他的小腿被酒瓶扎伤的是吗?”审讯的警员有心似无意地询问到。

“对,李锴成他欺人太甚,无法无天,仗着自家的势力,专门欺负弱小,我们可是出于自卫。”景深不禁激动起来,很明显,他全然不知外面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据我的了解,你的口供跟王皓可不一样啊。况且,现场那么多人,究竟真实情况是如何的,当然是一清二楚的,你俩的口供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你还真以为我们JC吃素的?小子,我警告你,这里是J局,不是学校,你要为你所说的每一句话负责。”审讯警略带威胁地说道。

景深一愣,看来王皓还是说了实话。原本,景深想把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他告诉王皓警察问起时一定要隐瞒是他踹的李锴成,而是景深自己为了自卫才把李锴成推倒的。因为景深非常明白大学学府的通知书对于王皓将意味着什么,王皓的奶奶含辛茹苦地将他抚养长大,就是希望他有天出人头地,替他在天堂上的父母增光。而如果王皓出事了,景深真的不敢想像他奶奶将如何承受这一切变故?所以,景深毅然决然地想把王皓从这件事中推出去,一切自己扛下来。

这一切,王皓难道想不到吗?他也知道无法辜负奶奶的一片期望。但是如果让自己的兄弟替自己承担这一切,这一道坎恐怕自己一辈子都过不去。从小失去父母的他,一直生性懦弱,金庸小说教会他侠义,但他一直承担不起心底的这份侠义,遇事总是渴望用躲避来解决。但这次,景深作为他最好的兄弟,甘心为了他背所有的黑锅,受所有的罪,他才真正明白,什么是肝胆,什么是侠义,这并单单是金庸杜撰出来的。而这也让他在未来的日子里,不管景深站在什么位置,他都是景深身后那个不离不弃,誓死捍卫的男人。所以,他最终还是选择说出实情。也许,这才是兄弟。

不过,令人想不到的是,这一切都是景深和瘦肉精的一厢情愿罢了。由于他们涉世未深,并且事发之后他俩交流时间太有限,反而因为俩人口供不一致,结果落人口实,不但救不了对方还害了自己。

审讯JC的一番话,让景深幡然醒悟。如今,不管他现在说什么,怕是都无济于事了,黑白早已颠倒,是非曲直已经无关紧要了。

的确,李楷成的父亲早已打通各路神仙,而警察之所以还需要他们的口供,只是想用更短的时间收集好证据,更省心省力地把他们送入牢房。

没多久,判决书就下来了,王皓被判故意伤人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景深被定性为重要帮凶,判处两年。本来令人向往的,指日可待的,前途光明的大学生活就这样与他俩擦肩而过。本来是奶奶眼里的骄傲的王皓,最终还是没有撑起奶奶心中的蓝图,所有的理想,所有的志气,所有的努力,竟然在一夜之间全部破灭。王皓的奶奶直到在庭审上见到王皓之前都无法相信一直是自己骄傲的孙子会走向牢狱,不到60岁的奶奶一夜之间头发全白。王皓陷入了极度低迷的人生状态,痛苦,悔恨,无奈,担忧交织在一起,将王皓的天空染得灰蒙蒙的。

而这一切对于景深又意味着什么?过去五年他的内心时刻想着复仇的信念,而他那个年纪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努力学习,争取出人头地之后寻找机会为父亲报仇。而如今这一切无疑把他打得措手不及,似乎他之前所有的计划、所有的愿望将全部落空,复仇将变得越来越遥远。当年父亲活生生地在他面前倒下,而今天本该拥有美好未来的王皓却也因自己的冲动而断送了一切。景深想着这一切,一股强大的无力之感传遍他的内心。“要是父亲当年不坚持,他可能就不会死,要是这次自己不坚持,自己和王皓就不会断送了前程,这种坚持到底是不是对的?”景深在内心处反复地追问自己。“难道我这辈子就要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下去了吗?”他回头看着沉浸在低迷状态的王皓,“对不起了,兄弟!”王皓突然蹭地跳了起来,冲到了他的面前,深吸了一口气,指着景深胸口说道:“我告诉你,如果从今天起我再因为这件事从你口中听到‘对不起’三个字,你以后就不要当我是你兄弟了。我王皓虽然孬,但不至于是非不分。在这件事上,我除了对奶奶充满愧疚之外,没有任何一点感到后悔。相反地,我从小因为家境问题,遇事从来都是靠躲避来解决,孬种了一辈子的我,这次跟你大干了这一场,我反而觉得痛快淋漓,深哥,不用担心,再差得情况也不过我们现在这样了,只要不死终会出头”景深听完内心深受感动而震撼,看着曾经懦弱的王皓经过这事却突然变得勇气了。他突然明白,有些信念的坚持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人生态度。景深深吸一口气,双手抓住王皓的肩,大声说道:“对,不死终会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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