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丽萝的时候,肖自己都吃了一惊。
之前丽萝身上基本没有什么大小姐的感觉,完全就一邻家女孩,放到恋爱游戏里就是那种善良到底母性泛滥最后被转学来的大小姐/公园里碰到的电波系女孩/天上掉下来的天使给NTR的主。
也就是在假扮霍福娜的时候让肖稍稍有了那么点这家伙实际上是大贵族家的大小姐的实感。
可现在这个印象完全改观了。
不知道是不是丽萝身上那件华丽到没边了的礼服的功劳,肖盯着那礼服直纳闷:这礼服的设计师是用了什么鬼斧神工一般的技巧把那么多的蕾丝、荷叶边、金丝花边和刺绣塞在同一件礼服上,却又保持住礼服整体的雅致、不让人产生宛如暴发户一般的浮夸感的?
“我看了下丽萝的贴身管家的账目,那件礼服的价格能顶一台电气骑士呢。会这么贵好像是因为礼服上的扣子镶的都是真正的宝石,还有那些荷叶边上闪闪发亮的并不是银线之类的东西,而是货真价实的小钻石。”
旁白的解说让肖直接没了言语:也就是说,丽萝身上那些随着她的动作闪耀个不停光点,其实都是钻石?天呐,这个世界的贫苦人民怎么还没起来革这帮贵族的命?这真是太神奇了!
不对,应该不是没人要革命,只是尚未成功而已。
实际上肖在为了准备婚礼而暂时住进大公府这几天,每每和大公在书房里讨论时政,他总想要了解一下露西亚国内的革命运动,可是大公本人似乎是个根深蒂固的顽固派贵族,你告诉他战争必然发生那没问题,告诉他人民会当家做主那无异于自杀。肖虽然是个死宅,却还没有笨到连察言观色都不会。所以他只好绕着弯子,向大公指出“战争会成为国内革命运动的催化剂”,然后跟大公扯了一轮“战争税和战争债券加重人民负担导致革命热情高涨”之类的东西。结果大公沉默了一会儿,又拿出雪茄开始倒腾——肖发现这似乎是大公在沉思时候的习惯动作——片刻之后他叹了口气,问肖:“那你看应该做什么预防?”
当时肖盯着大公的脸犹豫了一会儿,最终他决定把“倒向人民那一边做红色贵族推翻皇帝统治”这主张吞回了自己肚子里,一来肖不知道大公是不是保皇党,二来肖觉得自己为什么要把当布尔什维克高官的机会让给别人呢,最高苏维埃主席兼三军总帅肖·史塔克,这听着感觉多好,何必要换人。
于是肖把自己脑袋里英国君主立宪时代的改革政策、还有各家各派的资本主义思想家的那一票理论筛选了一下,结合上自己这几个月来了解的露西亚国情,给山寨了一番,狠狠的刷了一把列扎诺夫家族的声望,直接刷到了尊敬,距离崇拜又近了一步!
“喂,变态子,我知道CWLK开了你很开心,也不用这样表达你的感慨吧!”
少罗嗦,你这死旁白!身为一个变态的浪漫你是不会懂的!
嘛,总之,肖这几天非常有效的利用了自己在穿越前因为兴趣而积累下来的种种知识,把大公唬得团团转。其实肖这也是无奈之举,人家穿越者在穿越前都是混理科的,肖却是个文科生,虽然酷爱科幻小说,可他那三脚猫的理科知识,别说造飞机坦克大炮了,他连个鞭炮都造不了。还好穿越前肖是个异类,别的男生大学生活是逃课游戏泡妞,他是逃课游戏泡图书馆。他喜欢历史喜欢政治,尤其推崇马克思的那套历史唯物主义,游戏玩累了动画看累了,要换脑子的时候他就躲图书馆研究政论之类的东西。有那么一回寝室一哥们领着妞去图书馆装样子,一看肖坐那儿看毛选,当即掏出电话对宿舍一帮哥们大呼小叫“快来看,肖大侠脑袋秀逗了!”(肖因为游戏实力太强,打学校无敌手,故而有此名号)。
现在这个肖那异于同时代年轻人的兴趣收到回报了,切不说这些纯粹的理论知识能收到多少实效,至少大公是完全把肖当成了不可多得的人才,一到晚上就把他叫书房里去讨论时政,做决定前问肖看法的时候也越来越多。
大公对肖态度的改变直接体现在就餐时的位置上,现在肖已经能坐到餐桌的中部,彻底压过了大公的孙子辈,甚至比大公的两个还没结婚的小儿子还要靠前。
就连艾拉希亚,也因为肖地位的提升而获得了晋级,现在她戴上了有列扎诺夫家族徽记的袖标,到了大公府也可以随便的对仆人们下达命令,权限和大公的那几个儿子的管家完全一样。
现在地位飙升后的肖,正大模大样的站在大公府的正门前,迎接自己的未婚妻。
从车上下来的丽萝一看到肖,就露出肖早已熟悉的笑靥,却在被身旁的管家瞪了一眼之后,慌慌忙忙的从女仆手中接过折扇,撑开遮住自己的嘴巴。看到这肖不由得微笑,丽萝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丽萝,纵使外表发生再多的变化,那美丽躯体内的灵魂依然不曾改变。
“肖,想死我了!”丽萝迈开腿快步向肖冲来,结果身后管家的咳嗽让她放缓了脚步,像个淑女似的优雅的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到肖跟前,然后她用非常礼貌、非常高雅的语气对肖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语,“肖先生,好久不见,对您的思慕早已积满了我的心胸,能再次见到您,我真的太高兴了!”
“台词怎么突然变成莎士比亚风了?”旁白似乎相当的诧异。
莎士比亚也不会这样写台词的好不好。
肖看着丽萝说着这样死板的话语,毕恭毕敬的向自己鞠躬,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丽萝也开心的笑弯了腰,就算背后的管家怎么咳嗽,她也没有收起自己的笑声。
笑完后,肖伸开双臂,大大方方的拥抱了自己的未婚妻。
“终于又见面了。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更适合军装呢。”肖在丽萝的耳边如此说道。
“如果我们俩都穿着军装站在圣坛上,肖你以后一定会成为贵族们的笑柄的。”丽萝也在肖的耳边柔声说道,“身为你的妻子,我怎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这样说完,丽萝的目光就落到了右下方,对上了抱着布娃娃的小姑娘的目光。
“这个可爱的小家伙难道就是……”
“……才不可爱。”苏冷冰冰的来了那么一句,还狠狠的瞪了丽萝一眼。
“这小家伙有点心口不一,明明早上就把仆人们耍得团团转,换了十几套洋装才找到满意的……嗷!”
肖的话说了一半,苏就一脚踹到他小腿上,那劲道之强让他差点没咬着舌头。肖一面龇牙咧嘴,一面继续对丽萝小声道:“叫你准备的东西呢?快拿出来吧,不然小姑这一关你就过不了。”
“好好,你就看着吧。”说完丽萝松开抱着肖的腰的手,冲身后拍了拍手,于是四个女仆抬着一个大号巧克力蛋糕从后面那辆卡车上下来了。
苏眼睛瞪得溜圆,盯着那蛋糕看了好一会儿,接着她一副不情愿的模样把怀里的布娃娃塞给肖,拉起裙角冲丽萝行礼:“苏芳·列扎诺夫,贵安,毛奇小姐。”
小姑娘话音未落,丽萝就完全不顾体面,蹲下来身去用力抱住了她,用腮帮子在她脸上蹭啊蹭:“太可爱了,干脆做我和肖的干女儿吧!我们也生一个这样的嘛,肖!”
苏就像只受惊了的野猫,拼命的挣扎个不停,可能因为受小姑娘的慌乱的影响,周围空气中的以太都在这一瞬间躁动起来,让肖视线里的景色产生了些微不易察觉的扭曲——不过可能是因为肖事先跟苏打过预防针,说弄伤了丽萝就再也不理她了,所以小姑娘并没有将自己的力量用在丽萝身上,结果她的挣扎变得徒劳无功。
丽萝身后那有着一张扑克脸的德意志管家又是咳嗽又是拍手,都被丽萝无视了,搞得老头一脸的灰线,相当的尴尬。
肖自己也不由得苦笑——婚礼当天的早上就这样在宅邸面前当着一票仆人的面大声说着“生一个吧”之类的话语,丽萝的神经构造也确实够奇特的了。
***
如果要问肖对自己“人生头号大事”的感想,那就一个字:“累!”
婚礼前一天,肖还在艾拉希亚的提醒下早早的就上床,睡了个好觉,可这长达一天的忙碌下来,肖还是觉得自己的骨头架子都要散了。
从早上开始就不断的有客人登门拜访,这都是那些名号不够响地位不够高的贵族和想要攀关系的商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他们没收到婚礼的请柬,只好以这种方式向肖这位新贵表达自己的敬意。
肖知道,他们的会面预约能过艾拉希亚这关,多半都说明他们在某些方面和大公有着“共同的利益”,不发请柬给他们多半是因为贵族的门第——总不能自降身份,所以只好以这种方式做出变通。
到了下午,各派显贵逐渐莅临大公府,其中还有不远千里从露西亚东部大荒原上赶来侯爵啥的,毕竟这可是国内一等大贵族的养子的婚礼,皇帝都会出席的那种。
肖不得不陪着大公,一道接待这些显贵们。
最后派头最足的皇帝姗姗来迟,婚礼终于正式开始。
婚礼的过程略过不谈,反正就是个白胡子老头问你们愿意一辈子只日对方/只被对方日吗这样的无聊话语而已……
肖可是胸怀建立翅膀神殿(因为某点屏蔽后_宫这个词故而避嫌)的伟大理想的男人,这种问题就跟废话一样没有意义。
能说出你们都是我的翅膀这样的话的人,才是人生的赢家!
婚礼之后的晚宴和舞会,更是把肖累到小命都没了。
晚宴上向肖敬酒的人数都数不清。在肖刚成为养子那天的那次晚宴上,也是有很多人主动上来寒暄,可那时候肖在众人眼中不过是大公玩政治手段的工具,和现在这种状况那是完全不能比的。这晚上来向肖敬酒的人清一色都拿出了全部的热情,来敬他这位新贵。
毕竟,肖经常被大公传唤进书房一谈就谈到深夜这个情报早就被各个贵族以这样那样的渠道获得了,再加上皇帝很少见的在宴会最初致辞的时候离开了位置走上了舞池中央,并且还盛赞肖和丽萝这对夫妻在加泰罗尼亚的表现——要知道,皇帝参加其他公爵子嗣的婚礼时一般都只是在位置上说些例行公事的话,有时候甚至不站起来。
肖真是想不成为红人都难。
频繁的敬酒让肖不厌其烦,还好艾拉希亚一早就把肖杯子里的威士忌换成了有色苏打水。
宴会之后的舞会,肖还要领着丽萝首先进入舞池领舞,那叫一个累,倒是丽萝很贴心的调整自己的重心,让肖可以借着跳舞的时机靠在她身上稍微轻松一点,少女还在肖的耳边小声鼓励丈夫:“坚持一下,就快完了。”
身为大贵族的女儿,丽萝对这种疲劳大概早就习惯了,说不定这还是她最终决定翘家的原因这一呢。
到了夜里十一点多,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肖瘫在自己卧室的大沙发上,看着壁炉中的炉火,长长的舒了口气。
总算是可以休息下了——肖刚这样想,卧室的们就打开了,换下礼服穿上居家的轻便裙子的丽萝蹬蹬的跑了进来,一下子扑到肖身上,把肖往沙发里死压。
“终于……”丽萝用鼻子亲昵的磨着肖的脸颊,“今晚我们终于可以真正的结合了,再也不用在最后把你的精华弄到外面了。”
“丽萝……”肖刚想说“让我歇会吧”,丽萝就用自己的樱唇封住了肖的嘴,她那细小滑溜的舌头就像在渴求什么似的伸进了肖的嘴巴。
面对妻子的主动,尽管肖现在累得一点欲望都没有,却也只能回应她的热情。
长吻之后,呼吸有些紊乱的丽萝轻轻离开肖的脸,她深情的注视着肖,轻声道:“我们来造孩子吧。”
肖是个“丁克派”,但那只是因为他觉得养孩子太麻烦了而已,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和丽萝的孩子一出生就有成打的仆人来照顾,根本不需要他们俩来操心,所以,既然丽萝想要,就要吧,玩玩养成也不错。
肖稍稍支起疲惫的身子,开始动手接丽萝连衣裙后面的蝴蝶结,就在这个刹那,肖卧室的门被什么人以凶狠的力道撞开了。
身为老兵油子的肖唰啦一下掏出藏在沙发坐垫和靠背之间的缝隙里的手枪对准门口,丽萝反应比肖慢了一拍,却也以熟稔的动作从自己衣领内那条沟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女士用枪——就是那种小到可以被放在丽萝那纤细的小手手心,一共就只有两个枪管里的两发子弹的小玩意。
被两支枪指着的苏毫无惧色,她举起右手,肖还没反应过来,一道亮蓝色的闪电就把趴在肖身上的丽萝给击飞到长沙发的另一端,撞在沙发的扶手上。丽萝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滚落在沙发下的地毯上。
“哦哦,原力与她同在!拔出激光剑吧,少女!”旁白被这变故弄得相当的兴奋,在肖的耳边大吼大叫。
而肖心中则涌上一股愤怒:“苏!我不是说过了吗,不许对丽萝用幽能!”
对于肖的呵斥,苏像没听见一样,她踩着拖鞋啪啦啪啦的闯进卧室,然后冲肖举起了双手——看那动作,是在要肖过去抱她。
肖狠狠的瞪了苏一眼,这个时候就算是肖这种主张对萝莉要和蔼的家伙,也觉得该给不听话的孩子一点点教训。所以他没理苏,而是跑到丽萝身边开始关心未婚妻的状况。
“我没事,稍微被撞了一下而已,没事的……”丽萝扶着肖的肩膀,从地上爬了起来,冲肖露出惹人怜爱的笑容,“别那么凶嘛,苏还是孩子。”
可是丽萝这么懂事的模样,反而让肖更生气了——苏这家伙,竟然把我这么棒的妻子给吹飞了……
他又瞪了眼还保持着双手高举的动作,死死看着他的苏,刚要说话,丽萝就伸手拉住他另一边肩膀,要把他的身体往自己那边扳,不让他对苏发怒。
没办法,肖只好把目光投向苏身后,那些在门口堵成一团,低着头等着老爷迁怒的女仆。看来艾拉希亚还在忙着婚礼的善后。
就在肖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苏忽然开口了。
“三十分钟。”小姑娘放下双手,皱着脸说道,“给你们三十分钟亲亲。”
说完小姑娘就转身往门外走,以太形成的闪电在她头发上流窜,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一个个噤若寒蝉的女仆们自动让出一条路给这位明显怒火中烧的小姐,并在她离开后一齐向肖鞠躬,飞也似的关上门逃走了。
丽萝和肖对视一眼。
“那我们抓紧时间吧。”这次轮到肖主动,他就势把丽萝按到了地毯上。
结果苏过了三十分钟也没有回来。
明明丽萝还因为担心苏进来看到少儿不宜的画面,在翻云覆雨了二十分后就把还想再来一次的肖给推开了。
到了四十分钟的时候,肖开始有些不安,他钻出被窝,穿上裤子和衬衣,披上大衣推开了卧室那包着皮革的橡木大门。
结果他看见苏坐在门外,靠着走廊的墙壁,撅着嘴巴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艾拉希亚很无奈的站在她身边。
肖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在小姑娘面前蹲下来,伸手抓住她的肩膀,以诚恳的充满歉意的口吻说道:“抱歉,刚刚我口气有些重了。”
肖这话刚出口,小姑娘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她抱住肖的脖子,把一下子占满她的小脸蛋的眼泪和鼻涕一个劲的往肖胸口抹。
肖抱起苏,冲艾拉希亚做了个手势,示意一切交给他,于是女仆长微微鞠躬,就转身离开了。
新婚的主角同志就这样把还在呜咽的小姑娘抱回自己的洞房,塞进了被子里。
“她应该是害怕肖你就这样不理她了,”丽萝慈爱的看着肖抱回来的小姑娘,“实际上是个很怕寂寞的孩子呢!”
“才不怕!”因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小姑娘的反驳是那样的乏力。
就这样,肖的新婚之夜就在妻子和妹妹的共同陪伴下令人羡慕的结束了。
第二天一早,肖还是像往常一样准时醒来——他之前住的避暑别墅早就成了军营,每天早上都有起床号的,再爱赖床的人也会被练出准时起床的习惯,何况肖本就不喜欢赖床。
起床后的肖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歪着头想了半天,终于发现这是因为他怀里什么东西都没抱的缘故。
于是他悄悄掀开被子的一角,往里面窥视。
肖看见以前总是把自己当抱枕的小姑娘正抱着浑身赤裸的丽萝的腰,脸蛋埋进肖妻子那伟岸的双峰之间,一脸幸福的把丽萝左面的那啥当枕头用。
这……肖突然对自己的年龄很不爽,要是年轻个十五岁,身为正太的自己就也可以……
“你当你是某个色小孩么!”旁白吐槽依然犀利。
这时候小姑娘也醒了,她睁开眼睛,一看到面前那无边无际的奶白色群山,困惑的皱起了眉头,似乎一下子搞不清状况。
接着猛然醒悟的小姑娘用力推开丽萝的身体,一下子远远的跑到了大床的另一侧,直到背脊撞到肖的身体才停下。
丽萝依然睡得正香,小姑娘的动作只是让她轻轻扭动下身子,发出意义不明的呢喃。
苏盯着丽萝那随着身体动作妖媚的晃动着的那两团东西,片刻之后低下头,用力拍了拍自己平坦的前胸,眉头就这样皱了起来。
看着这情景的肖真的很想大笑。
他支起身子,双手托住苏的小脸蛋,轻轻在她腮帮子上亲了一下。
“早安,苏。”
接着他跳下床,把苏放到地上,随后转身把掀开的被子重新盖好,遮住丽萝的酮体,才在依然熟睡的妻子的脸上吻了一下。
“早安,丽萝。”
肖的新婚生活,就从这样一个“令人心旷神怡”的早上,开始了。